“娘娘,雪大了,路不好走,上轿吧。”月丫执伞站在一旁,嘴角依旧带着丝丝笑靥。
回以一笑,在她的瞳孔,我依旧千娇绝代。“你这丫头成天嘴角含笑,怎不累?”站住脚,转回身,任着她扶我往已停足的轿子走。
“月丫也不知为何,总是喜欢笑。”月丫傻里傻气样子满是可爱。
不语,坐上轿子。轿慢慢行,周围慢慢安静了下来。脑里不知觉又旋转了起来,在昨日延德殿内,柯靖竟再次掌及田苒箐,亲眼目睹,亲耳听清,我才知田苒箐,才知柯靖。
“皇上,这个曲子您为何如此喜欢?”坐在琴前,悠悠曲调传遍延德殿大殿。
“因为这是为朕所作的曲子,别人是不可能有的。”柯靖的声音有些雀跃。
“这样呀,那臣妾呢?臣妾可是第一人为皇上弹奏此曲的人?”田苒箐的声音有着浓郁的期盼。
我的手扶上门前大柱静静的听着,这首曲子异常熟悉,我是否弹过?
“不是,你从未弹过这首曲子。”柯靖的语气一百八十度转弯,里头的琴音嘎然而止。“这首曲子只属于她一个人,你从未弹过。”
“皇上,您说些什么?臣妾不明白?”田苒箐声丝惶恐。我跨前两步,站在门侧看到了失神坐落在琴前的田苒箐。
“朕在第一次召你侍寝的时候就说过,你不是她,何以你还要在问?”柯靖的背影缓缓出现在我的眼界里,将田苒箐的慌张挡去。
“臣妾不甘,”田冉箐站起与柯靖对峙。“臣妾有哪点比不上姐姐,为何皇上要对姐姐念念不忘。为何就不能真心接受臣妾呢,臣妾不甘啊。”
不甘?心里不知明的有点失望,姐妹情在田苒箐的含义是什么?
“月妃?”柯靖疑虑一问,随即大笑,笑里嘲讽不断。“你真的真心付与朕吗?还是你只是想胜过月妃?”
“臣妾……”田苒箐哑然,不语。半顷,道:“臣妾真心爱皇上,至真至诚。臣妾相信此曲惟独臣妾才能弹奏。”
还未细想田苒箐的语态,只闻“啪”一声。柯靖声音断续而来。“你不配!滚回你的冷翠宫,别在让朕听到你弹这首曲子。”
圣怒之下,田苒箐呆住了神,甚至忘记了脸颊的火辣疼痛。
“为什么,皇上为什么。之前是如此,现在是如此?为何您要如此对待我?”站在门口直感田苒箐委屈,欲想跨步而进,向左两步,却见田苒箐泪末而下。
“因为你不是她,而你却硬要假装成她。你不是她,不是她。”柯靖撕吼起来,终于田苒箐崩溃的重重跌坐在了琴凳上。
皇子为重,柯靖你怎能如此不该。心里担忧万分,跨步而进。脚步声引得柯靖的注意,而田苒箐只是呆呆的坐着。
“来人,送淑仪娘娘回冷翠宫,好好照顾,若有差池本宫定不饶恕。”一眼不望柯靖,待田苒箐被接走。
我弯身行礼,“皇上切勿过怒伤了龙体,臣妾先行告退。”
没有看他一眼,转身就欲离开,脚步急快。
“风雨飘渺,人心悱恻,我坐在船头看你,背影轻飘,仿佛船摇,你亦摇。天地撼动,君心难测,我站在身旁思你,轮廓清晰,仿佛阴霾在前,你却丝毫不惧。”身后却沉吟起这样一首曲词。
这首曲子,柯靖口中的人竟是我,不是月妃。感动,在意,为难,苦楚,它们在心里不断展转。
我该如何?
“你心,我心,如今何?”柯靖的声音依稀在耳际,而我却逃开了。
“娘娘,到了。”月丫将我拉出思虑里,出了轿子。发觉来了客人,便振作精神搭住月丫的手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