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嬷嬷将吃食取下去,再并退了采金,正当应着纸条的第三句:不可信亲。多疑并非是我的性子,只是若无害人之心,何需在意防人之态。
仔细再翻找一遍确实没有,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果真没有,还是已经遗失在隐身人手里。
将食盒收好在床下,随即将床铺铺陈好,坐其上。现在能坐的只是等着柯潜的答案,心里有着一丝怀疑。
冷漠不与世俗的人会喜好着萧客的墨宝吗?或许,就有这种意愿将自己的内心推脱到冷却的顶端的男人,就像萧客笔下的书法,横然于世,却又不甘沦落。
“娘娘。”小休片刻,采桑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我面前,双眼诙谐,受挫了?
“起来,他可有回你?”欲将扶起采桑,却见她立刻跳了起来,双眸窝火的模样。谁让她受气了?
“娘娘,您真的要将萧先生唯一留给您的墨宝赠于一个心气高傲的外人吗?”红仆仆的小脸,愤怒的拽起拳头,想必这气受得还不小。
“六王爷怎么会是外人呢?可是皇弟呀。”更何况,这所谓赠送的墨宝,还不是我临走时顺手牵羊,若是被萧客得知,想必又要怄气吐血了。
“瞧他那,人家欠他十万八千的样,奴婢就来气。”采桑越说越来劲,倒是将身份忘得一干二净。
“采桑,休得胡言,王爷岂是你可谩骂的。”怒着声诉斥,看着采桑低下去的知错样子,顿了顿声再道:“他说了什么?”
“六王爷只说一句,墨宝?真,亦或是假,本王无时探究,只是若是寻得真品还请皇后娘娘抬爱。”看着采桑重复时的铁青面容便可想象这话若是从柯潜的嘴里脱口,该是多么的恼人。
“采桑,莫急莫噪,把这事搁肚里就好。事到如今,他想要,本宫还未必肯给。”不是意气用事,而是风水总算是轮流转了。
采桑立刻明亮起眼眸,眨巴着不肯相信。
“下去吧,顺道让刘嬷嬷去延德殿探探口风,切勿寻那李管事,想必他记着本宫的坏呢。”话语虽是轻快,说得到是真。虽不知李志为何那天在冷翠宫如此言行,但凭着他的话锋,就可猜想,他并非忠于我之人。
只是,他的可能性太多。既已得罪这个人,我已是在柯靖之间划上一道坎,就看这坎坚定不坚定,够不够份量。
今日过的漫长,柯潜默默的离开了我的视线,镇守边境之职,朝中若无大事,他这几年内都未必回得来。只是,想他回来的人自然有办法,比如:太后。
今夜,歌声唱响,独守空房。
想必身在春光曼妙中的柯靖听不见我的嘹亮的歌喉,破喉之音尾尾旋转,却是不甘又无法发泄。
月光清凉,明日便是十六了。不知,他是否记得曾经的十六陪伴在一个十六芳龄的女子身旁。
疲累席卷而来,忽而想起今天刘嬷嬷回来禀报的话。
“娘娘,皇上朝政繁忙,今日就不来训德宫了。”朝政不管如何的繁忙,他还是招寝了他人,今天是翠妃,那明日呢?
谁会出来争这个头彩,又会有谁在避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