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蝶儿的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人命关天,她绝不能袖手旁观,虽然恼纪静嫣,简单单还是把扫帚尾递给神智清醒的纪静嫣,“你快扶着扫帚上来。”纪静嫣若是可以自己上来,凌楚默只要救花蝶儿一个人,比较容易。
纪静嫣纤手紧抓住扫帚,轻轻回眸,面色凄婉,眼中盈盈有泪,“王爷快救姐姐上去吧,不能误了孩子。”
凌楚默放开纪静嫣,一心一意提着花蝶儿,向前游去。
待沐修等人闻讯赶至时,凌楚默已将花蝶儿救了上岸。沐修飞奔上前,“王爷,王妃怎么样了?”
“快救静妃。”凌楚默头也不回地吼了声,目不转晴地低头瞧着花蝶儿,冻得发紫的嘴唇,失去血色的娇脸,都让他心急如焚,她若有个三长两短,将何以面对九泉之下的倾城。
他紧绷着身躯,加快了步伐,抱着她直奔太医院,“救她,太医,快救蝶儿......”
“王爷,太医今日告假省亲。”宴宾阁的侍卫急出冷汗,小声道。
“谁准的?”语声如冰。
“今早王爷答应的。”侍卫擦了把冷汗,小心翼翼回道。
真是给急疯了,西苑不是有个江湖神医吗?何必舍近求远,他又抱着她狂奔了起来。
“快,快把她放下。”扁豆疾跑上去,狠狠地瞪了凌楚默一眼,这个该死的男人,不信她这个神医,竟跑来找庸医,误了蝶儿救治,非要杀了他。
扁豆冷冽的目光,似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了。不过,他可没有闲功夫管这些,沉声一吼,“还不快救蝶儿,误了她,本王唯你这个庸医是问。”
抽积水,止住花蝶儿身子下的一滩鲜血,扁豆无奈地摇头,“胎死腹中。”
六个月了,孩子就这样没有了。凌楚默呆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娶她,只是为了救她,照拂她,以弥补对倾城的亏欠,不想却错得离谱。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扁豆在他面前,取出了花蝶儿腹中的死胎,喂花蝶儿,服了颗药丸。开了两幅方子,递给丫环去抓药,煎给花蝶儿服用。
随后赶至宴宾阁的简单单,脑中盘旋的一直是池水面上那抹渗开的血迹,宛如一条血红色的小蛇在水面上蜿蜒,游离......
她既担心花蝶儿腹中的胎儿,又担心起花蝶儿的身子,忿忿地瞪着纪静嫣一眼,见纪静嫣浑身巨颤,惊惧地往后倒退了一步。单单竟也说不出话来,甚至懒得骂她。这一路上心里都扑腾腾地乱跳着,她担心花蝶儿开始多了一份因素,花蝶儿绝对不能有个三长两短,以纪静嫣不顾性命地费力在凌楚默面前表演的情况上看,花蝶儿如果有个好歹,纪静嫣一定会将这一切都往她身上推的。她绝对不能平白受噬陷。
闻讯,府中的丫环们都跑来围观。
“快,快下去,给王爷备热水。”被这件事儿惊动的张嬷嬷见到落汤鸡似的凌楚默,急着吩咐起丫环。
凌楚默愣愣地站着,形如雕像,曈眸之中蒙上一层哀色。
简单单随后赶至,开口急问:“蝶儿妹妹,她怎么样了?”单单话音一落,刚一抬头,就看到青衫飘飘的扁豆,扁豆正神情凝重地伫足宴宾阁。
单单的脸色倏然一僵,她,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