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要在王府内活下去,必要有足够的忍耐力,杂草般旺盛的生命力。她自嘲地笑了笑,这些年自己一直就是坚韧地存活着。而今还要继续。
王府上下喜气洋洋,大红喜字高挂着。
终是到了吉时,简单单在丫环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向大厅,一袭艳丽的摇曳长裙衬着她绝代风华的容颜。风儿吹起冠配附在她脸前的珠帘子,她的容颜让人得以窥得见一二,就已惹得众人的惊羡声四起。
一条花绸红帐两端牵系着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儿,简单单揪紧红绸,紧张地看着和他缓缓行礼拜堂的人,随着一声礼成,她没有人们预期中地被送入洞房,只是被丢在一旁。
凌楚默径直走至门外,牵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走进来,举行第二场婚礼。
“风国是泱泱大国,礼仪之邦,秦王是风国亲王,怎会如此造次,不识大体?”月国丞相林孤海愤愤地抗议。
“不知丞相此话何意?”凌楚默还是一派地闲散。
“公主和亲,万千黎民百姓瞩目,秦王同日立侧,让两国城民做何感想?”林孤海一针见血。
“本王天生孤煞之相,而今立另一妃,共挡孤煞寒气,两国城民岂会非议。”他说得冠冕堂皇。
单单心中愤愤,默不作声。
一向口若悬河的丞相这时倒成哑巴,接不上话。凌楚默则郑重地掀开了花蝶儿的喜帕。
一种怪异的气氛在流动着,宾客和王府内的下人都震惊地望着花蝶儿的容颜,久久无法回神。
简单单也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粉衫女子倾城绝色的容颜,确实有摄人的效果。可是大家的目光像是透过粉衫女人,看到了什么人。
王府内的下人,一脸地震惊,太像了,实在太像了,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容颜,那个在两年前香淡玉陨的女子,那个让王爷又爱又恨的女人,仿佛又活过来了。只不过,比起宁倾城的静柔,这个女人多了一种傲气和娇媚。
凌楚默即上前一步,取下了简单单头上的冠配。
简单单的容颜让人看得真真切切,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弯月眉毛之下,一双灵动的明眸如春水清波流盼,玉肌光滑如绸,有道是倾国佳人,也就是如此这般。
众宾客啧啧地赞叹声响起,单单依旧默然地伫立着。
按风国的习俗正妃需要盖着红盖头,进洞房。侍妾则要抛头露面地入洞房,以示尊卑有别。
凌楚默先是给花蝶儿掀下了红盖头,再给简单单取下冠配,此举,大出众人地意料,堂上的宾客都开始私下度测起他的用意。
终是,到了宣布立妃的时刻,只要今晚地正、侧妃一宣布完毕,王府的当家女主妇就成正定局了。
本来众人都觉得正妃是简单单无余,可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花蝶儿,让大家开始不确定了,几个曾见过宁倾城的大臣们,更是在心里暗下定论,正王妃非花蝶儿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