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卓贝雅,大街闲逛,与百姓之间似乎就像是邻家大户少爷一样。这也是个王么?
直到白马走进一扇城门,我才看见有士兵恭敬地跪下行礼跪安,他们小心翼翼地把城门打开,将卓贝雅迎了进去。刚才的一幕就像幻觉一样,进了城门的他,俨然是一个肃穆庄严的君主。
城门内,与城外,完全的不同。穿着麻衣的士兵非常之多,进城门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可是他们似乎仍然在练操,我印象中,练操一般是清晨时分,中午时分士兵早已经午休了。
而且,在南泽,莫砚视察士兵的操练要去很远的训练场,宫殿是他休息的地方,根本不可能会有士兵练兵的。这里,竟却与南泽完全不一样。
卓贝雅经过的地方,每个方阵的士兵均会停下来向他跪安行礼,他似乎并没有理会,扬一扬手便匆匆而过,士兵们便起身继续操练,不再去管卓贝雅,若是在南泽,那些将军副将什么的,个个还不争前恐后的献殷勤,操练的士兵肯定会跪拜至莫砚不见才敢起身,哪里会把操练看的比皇帝更重要的。
卓贝雅一直就这样把我载到马厩,马厩很大,养了很多匹马,奇怪的是所有的马都没有用缰绳栓着,甚至连马鞍也没上,它们都是自由地在马厩里吃着草。奇怪的是,它们也不乱跑,竟然也规规矩矩地站在马厩内,认认真真地吃着青草。
马厩的马夫也很多,一个中年男子走到他的身边,接过白马的缰绳,欠了欠身,微笑问道:“尊贵的王,这可是从南泽国来的贵人?”我吃惊地看向卓贝雅,若是在南泽,马夫怎么可以抬着头直接与皇帝对话,不是杖责便是掌嘴了。而卓贝雅却笑着回答了他:“是啊,本王已经在后殿准备了洗尘宴,到时候阿蒙你也来喝酒啊!”他紫色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怎么可能?马夫也可以上殿喝酒?我有些晕头转向,不过还是忍住了没有问他这些问题,我想,西云与南泽相隔千里,无论是民风与习俗肯定是有不同的,淡定就好。
我终于可以下马了,一路的颠簸让我脸色发白,胸闷想吐,但是看着卓贝雅的那张黝黑的脸,自尊心莫名的作祟,不愿意露出一丁点弱势。我摸了摸系在耳旁的丝巾,有些不自然,怕它又滑了下来,我若是美若天仙还好,这张丑巴巴的脸拿出来实在是丢人。
卓贝雅一边把缰绳递给了名叫阿蒙的马夫,另一只手又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一股力量将我拉进他的身边。我吃痛地朝他吼了一声:“放手!”吼声似乎有些大,围在附近喂马的马夫们都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望来,表情诧异。
而卓贝雅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也没有一丝的尴尬,他反而大笑着说道:“贵妃娘娘,本王不放又如何?莫非你打算一直站在这陪本王的白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