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高峰体验是自我实现的短暂时刻,这是一些让人心醉神迷的时刻。你只能像刘易斯所说的那样“喜出望外”,但你无法预测什么时候自我实现会到来。但是,我们能设置条件,使高峰体验更有可能出现。破除一个错觉,摆脱一个虚假的想法,知道自己不善做什么,知道自己的潜能不是什么,这些也是构成发现你实际上是什么的一部分。
第八,必须弄清楚,对自己而言,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什么对于自己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未来可能是什么样的,以及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向自己展示自己,这就意味着对自己的防御心理进行识别并有勇气解除它。这样做是痛苦的,因为防御是针对某些不愉快的事树立的,但却是值得的。如果你说心理分析文献没有教给我们任何别的东西,至少已使我们懂得压抑并不是解决问题的上策。
总之,自我实现不是某一种伟大时刻的问题,并非在某一天的某一个下午,一个神秘的召唤便永恒地把我们带入天堂,自我实现是一个点点滴滴的积累,他们倾听自己的声音,承担责任、忠诚、诚实,勤奋工作,不断成长。
自我实现者的生活哲学
按语:
对自我实现的人,马斯洛认为按其程度可分为两类:一类人是明显健康的,但很少或没有超越体验,如罗斯福夫人、杜鲁门和艾森豪威尔;另一类人超越体验在他们那里很重要,甚至具有核心的意义,如阿尔杜斯·赫胥黎、施魏策尔、布伯和爱因斯坦。健康型自我实现者和超越性自我实现者,拥有不同的生活哲学。
马斯洛认为有必要在两种自我实现的人之间做出区分,若用更恰当的说法,应该是两种程度:一种人是明显健康的,但很少或没有超越体验;另一种人超越体验在他们那里很重要,甚至具有核心的意义。作为前一种健康型的自我实现者,典型的人物可以列举罗斯福夫人,或许还有杜鲁门和艾森豪威尔;作为后一种超越型的自我实现者,有阿尔杜斯·赫胥黎,或许还有施魏策尔、布伯和爱因斯坦。
但是,对于超越体验,马斯洛发现不仅自我实现者能超越,而且不健康的人、非自我实现者也有重要的超越体验。不仅在自我实现的人中有对超越的认识,而且在很高创造力或才华的人中,在很聪明的人中,在非常坚强的人中,在强有力而负责任的领导者和管理者中,在特别善良、有道德的人中,在那些曾克服逆境并由此而变得更坚强而不是更衰弱的“英雄”人物中,也有这样的认识。
需要清楚的是,超越型自我实现者是马斯洛所说的“高峰人物”而不是“非高峰人物”,是“说yes的人”而不是“说no的人”,是对生活采取积极态度的人,是渴望生活而不是厌倦生活的人。
健康型的自我实现者主要是更实际、更现实、更入世、更能干和更超凡脱俗的人,他们更多地生活在现实的世界,生活在马斯洛简称为“匮乏的王国”,生活在匮乏需要和匮乏性认知的世界。这种世界观主宰下的人,主要是以一种实际的、具体的、现实的、实用的方式来看待人或物,把客观世界的人或物当作匮乏需要供应者或阻挠者对待,或作为有用或无用,有帮助或危险,对个人需要或不重要来看待。
这里所说的“有用”既指“对生存有用”,又有“从基本匮乏性需要向自我实现和自由的高度成长”的含义。更具体地说,它代表一种生活方式和一种世界观,不仅由基本需要的系列所引起,而且也来自个人特有的潜能发挥的需要。前一种需要包括单纯的躯体生存需要,安全和保障需要,归属、友谊和爱的需要,敬重和尊严的需要,自尊和价值追求的需要;后一种需要则为同一性、真实自我、个体特征、独特性、自我实现等需要。换言之,它涉及的不只是一个人的人类共性,还有一个人自己的特有潜能的实现。这样的人生活在世界上,并在世界达到自身的完善。他们能有效地把握环境,引导环境,并最终利用环境达到有益的目的。例如健康的政治家或实务家的所作所为。这些人往往是“实干家”,而不是沉思者或冥想家;他们是有效率、重实际的,而不是审美的;他们重视现实检验和认知,而不是重视情感和体验的。
另一种类型的超越者,可以说更经常地意识到存在认知,他们生活在存在水平,也就是目的水平,内在价值水平;他们更明显地受超越性动机支配,他们或多或少能经常有统一的意识和“高原体验”——指对于感受到的敬畏和神奇做出平静的、稳重的反应。与高峰体验相比,它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色彩。相反,它更多地含有理性和认知的成分,也更多地是出于意志的行为。例如,一个母亲静静地坐着,照看她的小宝宝在地上玩耍;有或曾有过那种神秘的、神圣的、极度欢乐的、让人心醉神迷的高峰体验,并随带着启示或认识或卓识,能改变他们对世界自身的看法。这一切对他们而言,也许是偶然的,也许是经常性的。
这些,就是两种不同程度的自我实现者的生活哲学。
自我实现者的爱情艺术
按语:
英国大文豪莎士比亚曾说过:“爱情是生命的火花,友谊的升华,心灵的吻合。如果说人类的感情能区分等级,那爱情该是属于最高的一级。”自我实现者的心也会因为爱情而颤栗,但对于自我实现者而言,他们所关心的是相爱对象的性格特征而不是身体特征、文化程度、金钱或是社会地位。自我实现者既通过认识的标准,又通过意动的标准来合理地选择爱人。他们是根据冷静的、理智的、不偏不倚的考虑而直觉地、性爱地、冲动地被适合他们的人所吸引。
自我实现者有极其敏锐丰富的感受力,他们远比普通人更能有效地看出真理、理解现实,而不论这些现实有无结构,是否带有个性。
在爱情关系这一领域,自我实现者这种敏锐性主要表现在对性爱伴侣的一种极好的审美趣味和感受力。
我们知道,爱情体验主要是由温柔、挚爱的情感构成的。一个人在体验这种情感时还可以感到愉悦、幸福、满足、洋洋自得,甚至于欣喜若狂。我们还可以看到这样一种倾向,施爱者总想与被爱者更加接近,关系更加亲密,总想触摸他、拥抱他,总是偏向他、袒护他。而且施爱者感到自己所爱的人要么是善良的,要么是美丽的,要么是富有魅力的。总之,从心底里感到幸福。在任何情况下,只要看见对方或与对方相处,他都会是愉快的。
现实生活中,有一种很普遍的观念认为爱情是盲目的,换言之,即恋爱中的人往往把热恋中的伴侣看得太完美。对于一般人而言,这可能是适用的,尤其是当一个人本身存在某些外表缺陷时,一般人恐怕是不太愿意接受其爱情与他结成终身伴侣的。但对于自我实现的人而言,则未必如此。已经有材料表明,自我实现的人的感受在爱情中比其他方面更为敏锐。爱情使得施爱者有可能在对方身上看到一些别人忽略的品质,因为自我实现者的人能够爱上一些普通而特殊的东西。
更明白地说,自我实现者能够爱上一些别人不愿意或不敢爱的人。
奥斯瓦尔德.斯瓦在《性心理学》中曾有精彩论述:“爱情赋于爱者的这一神奇的功能,在于那种能够在对方身上发现一些他实际上具有而未受爱情鼓舞的人却看不见的优点的能力,这一点不能强调得太过分。爱情不是自我欺骗。这些优点并非一个用幻想的价值观把所爱的人装饰起来的施爱者所创造的。”
毋庸置疑,在这里有着强烈的情感因素,但爱情基本上是一种认知活动,的确是把握人格的内在核心的惟一途径。因为有明确的缺陷而爱别人所不愿爱的人,人们极易错误地认为这种爱是盲目的。然而,这种爱情对于缺陷并非是盲目的,它仅仅是忽略了这些可以感受到的缺陷,或者根本就没有把它们当作是缺陷。对于自我实现的人而言,外表的缺陷和经济上的、教育上的、社会上的缺陷,远远没有在性格上的弱点那么重要。结果,自我实现者很可能深深地爱上那些形象上不那么好看的伴侣。许多人把这称为盲目,而我们却完全可以将之称为良好的审美趣味或感受力。
对于爱情,我们有充分的资料反驳“同配生殖”和“相反可吸”这两种普遍理论。
同配生殖
事实上,同配生殖是一种诸如诚实、真挚、慈爱和勇敢这样一些性格特征相关的规律。在较为外在的表面的特征方面,在收入、社会地位、教育、宗教、民族背景、外表方面,自我实现者同配生殖的程度比在普通人身上显得要低得多,他们不受差异和陌生的威胁。的确,他们对此感到好奇,而不是相反,他们远不像普通人那样需要熟悉的口音、服饰、食物、习俗以及仪式。
相反可吸
至于相反可吸,这种在一定范围内适合于我们的研究对象,充分体现出他们诚实的钦佩那些自己不具备的技艺和才能。这样的理论体现在一些比较健康的男女大学生身上的发展过程。他们越是成熟,就越不被诸如漂亮、丰乳肥臀、身体强壮、高高的个头、匀称的身材、美妙的脖颈这样一些特点所吸引,他们就越是讲究彼此适合、互相体贴入微、诚实善良、彬彬有礼和良好的伙伴关系。他们甚至可以和诸如过胖、不够潇洒、身上长毛等一些外表特征的人相爱。他们所关心的是相爱对象的性格特征而不是身体特征。
这就是健康人的更高的人生趣味,健康人的审美需要。这些例证说明那个古老的冲动与理性、理智和情感之间的二元分歧得到了解决或被否定。这些人所爱的人,都是既通过认识的标准,又通过意动的标准来合理地选择。他们是根据冷静的、理智的、不偏不倚的考虑而直觉地、性爱地、冲动地被适合他们的人所吸引。他们的意愿同他们的判断相一致,是互相协作而不是互相违背的。
那么,爱情的终极体验是什么呢?圣贝尔说得十分贴切:“爱情并不寻求超越自身的原因,也不寻求限度。爱情是其自身的果实,是其自身的乐趣。因为我爱,所以我爱,我爱,为的是我可以爱……”我们在健康人那里看到的爱情必须用自发的钦慕来加以描述,必须用我们在被一幅优秀绘画作品打动时所经历的那种感受、那种不求回报的敬畏和欣喜来加以描述。可以肯定一点,健康人是以一种由激动而变为感激的反应方式而彼此相爱的,就如同第一次欣赏伟大的音乐就爱上它一样。他们对于音乐感到敬畏,为音乐所征服从而热爱音乐。即使事先并未想到要让音乐征服,情况也是如此。霍尼在一次演讲中认为,爱他人本身就是目的,而不是达到目的的手段,并且以此来界定非神经质的爱情。随之而作出的反应就是去享受、去钦慕,去感受乐趣,去关照和欣赏,而不是去利用。
对自我实现的人而言,他们爱,因为他们是爱他人的人,正如他们和蔼、诚实、不做作,是因为他们本性如此。这些都是自发表现出来的,就像一朵玫瑰之所以散出芳香,并非因为它愿意散发出芳香;一只小猫之所以优雅,并非因为它愿意优雅;一个小孩子之所以幼稚,并非因为他愿意幼稚。
用哲学语言说,自我实现者的爱情既是存在的,又是生成的。
经历高峰体验
按语:
“高峰体验”是马斯洛很独特的一个理论范畴,这一概念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心理学的界限。马斯洛在《宗教价值和高峰体验》一书中,对许多人都曾有过奇妙的神秘体验给出了他的看法,他认为这种神秘体验是高峰体验的一种。马斯洛研究发现,当一个人处于高峰体验的状态时,他便是正处在生命中最健康、最辉煌的时刻,这时候也是他达到自我实现的短暂时刻。“在他眼里,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同了”。这时候一个人对世界的看法是怎样的呢?与平时有何不同呢?这都是本节所要回答的问题。
马斯洛在对自我实现的人进行研究时发现了一种很有趣的现象:大多数研究对象都经常有某种近乎神秘的体验,这种体验可能是瞬间产生的压倒一切的高昂情绪,也可能是转眼即逝的极度强烈的幸福感,甚至是欣喜若狂、如醉如痴、欢乐至极的感觉——此时,“幸福感”这一字眼已经不足以表达这种体验。
在这些短暂的时刻,他们沉浸在一片纯净而完善的幸福之中,摆脱了一切怀疑、恐惧、压抑、紧张和怯懦。他们的自我意识也悄然消逝。他们不再感到自己与世界之间存在着任何距离而相互隔绝,相反,他们觉得自己已经与世界紧紧相连融为一体。他们感到自己是真正属于这一世界,而不是站在世界之外的旁观者。例如,在研究对象中,有一位就曾经这样说过:“我感到自己是一个大家庭中的一员,而不是无人问津的孤儿。”
最重要的一点或许是,他们都声称在这类体验中感到自己窥见了终极的真理、事物的本质、生活的奥秘,仿佛遮掩知识的帷幕一下子给拉开了。艾伦·华兹曾这样表达过这种感觉:“噢,原来如此!”这好像是我们艰苦奋斗的终点,是我们渴望期待的成就,是我们愿望理想的实现。每一个人都有过这种时候,即我们感到迫切需要某种东西,但又不知究竟是什么,而这种朦胧模糊的未能如愿以偿的渴望则可以通过我们的这些神秘体验得到最充分的满足。产生这种体验的人像突然步入了天堂,实现了奇迹,达到了尽善尽美。
通过对高峰体验的研究,马斯洛对自己以前对神秘体验的看法有了改变。他以前总把自己接触到的神秘体验归结为宗教迷信。与大多数科学家一样,他对这些体验嗤之以鼻,概不相信,并把它们统统斥之为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