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贵妃娘娘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似乎是看上我们家如意丫头了。”今日里贵妃娘娘虽然是在报恩寺里偶遇了老太太秦氏,但那一言一语都透着这么个意思,话里话外都透着对如意的喜欢,好似真的想讨了她做二皇子的正妃。
现如今皇上比较年长的三个儿子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有消息说皇上正在给三个皇子选看合适的姑娘做妃子。
大皇子楚祁刚满十七岁,是由元后所出,元后早逝,大皇子是在淑妃娘娘身边长大的。不过大皇子生来腿就有缺陷,平日里走得慢看不出来有问题,但是一走快了就会发现左脚一跛一跛的。是以大皇子虽然占了嫡长的名分,却一直没能被确立为太子。
二皇子楚凌十五岁,是由贵妃娘娘所生,贵妃娘娘一直深得皇上的宠爱,盛宠不衰,代掌凤印管理后宫多年。二皇子文武双全,简在帝心,已经有皇上安排到户部去历练了,最近办的差事也不错,还被皇上好生夸奖了一番。
三皇子楚平十三岁,是由宁嫔娘娘所出,宁嫔娘娘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出身,因着貌美一朝伺候了皇上,有幸怀了龙种,才受封为贵人,而后因生了三皇子,才又晋了位分,多年下来也总算是熬到了嫔位,三皇子也长大成人,现如今也被皇上安排去了礼部历练,礼部最近没什么大事做,三皇子也算平平稳稳吧。
世子爷郑家祥听了,眉头皱了一下,“贵妃娘娘的娘家不是也有适龄的姑娘吗?怎么就会看上我们家如意了?”
世子爷郑家祥这话是不无道理的,贵妃娘娘的娘家永平侯府也是显赫的人家,虽然比不得安国公府这样历经了三朝的开国公府,但也是随着贵妃娘娘的受宠水涨船高,越发的尊贵有气势。要跟他们家攀亲的人多得很,能从内城排到外城去。不会就这么无端端地看上他们安国公府。
“贵妃娘娘的娘家永平侯府虽然是不错,可也比不得如意丫头的外祖家定国公府。”老太太秦氏就比世子郑家祥看得清楚明白得多,分析道:“如意丫头的外祖父定国公张怡保在江南掌握实权多年,江南又是富饶之地,国库有几乎一半的收入都来至于江南。皇上不仅信重定国公张怡宝,还信重定国公世子张士炜,前年派了张士炜去了西北平乱,不日还朝,定当加官进爵。一家子都深得皇上的信重,这才是真正的简在帝心。”
老太太秦氏说得相当清楚明白,定国公张怡宝的手中掌握着大周朝的经济命脉,那是相当的有钱啊。而定国公世子张士炜现如今去了西北平乱,虽然是个风险活儿,可是只要这一仗胜了,张士炜必定是能再上一层楼的,到时候手中又掌握了兵权。这样子不仅有皇帝的信重,又有权又有钱,自然是非一般的公爵侯府可比。
经老太太秦氏这么一说,世子郑家祥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也明白了贵妃娘娘为什么会看上如意丫头。贵妃娘娘的二皇子虽然人才不错,文武双全,深得皇上的喜欢,但是二皇子不占嫡也不占长,要想挣得皇储的位子,有朝一日登上大宝,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古以来,要想登上那大位,除了要名正言顺天时地利人和之外,金钱和兵权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贵妃娘娘真是个聪明人,竟看得如此的深远,从现在就开始为二皇子铺路了,果真很有思想和谋略,也难怪她能在后宫中长达十数年地深得皇上宠爱了。
“那母亲有什么决断?”世子郑家祥明白这其中的缘由,知道这其实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如意嫁给二皇子是一把双刃剑,好则更好,一旦出事,只怕要天翻地覆。他们安国公府已经很好了,也用不着非要去攀贵妃娘娘这个关系,平平安安的过下去就可以了。
“我何尝不是和你想的一样,安国公府根本不需要去争什么,好好的守着这个爵位,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也能保好几代。”老太太秦氏叹息一声,“可是现在贵妃娘娘就看上如意那丫头了,我们也不能当着她面把这事儿给推了,不然只怕远的祸事还没来,近的祸事就已经到了。横竖二皇子娶妻是要皇上的旨意,并不是贵妃娘娘说了就算,我们只管好好儿把如意那丫头养着,准不会有什么错。”
贵妃娘娘现在有皇上的宠爱,又掌权后宫,自然是不好明面上得罪了她,不然只怕她到皇上耳边去吹枕头风,安国公府就要倒大霉了。贵妃娘娘现在钟意如意那丫头,老太太秦氏的意思就是顺着她的意思好了,反正二皇子娶妻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皇上自然有皇上的考量,毕竟定国公府是那样的有钱有势,与国之稳定息息相关,皇上能不能容忍贵妃娘娘和二皇子继续做大还是未知数,也许到时候安国公府能安然的置身事外也未可知。既然现在安国公府推却不掉贵妃娘娘的好意,那安国公府就受了这份好意好了,只管好好儿把如意那丫头养好了,一切总有定数。
“是,儿子知道了。”世子郑家祥答应了。
老太太秦氏又道:“今日里,如意和如玉两个丫头之间发生的事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如玉犯了错,花姨娘不好好儿带着她跟如意道歉,还跑到如意苑去又吵又闹,实在是不成体统!”
世子郑家祥答道:“事情我还不是很清楚,原本是想去问问如意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的,刚回府就被母亲叫了过来,所以还不是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看你也不用去问如意了。”老太太秦氏哪里不知道她儿子郑家祥是个什么心思,一向里都是偏爱花姨娘和郑如玉,就算是郑如玉有错,也要郑如意礼让三分。只怕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他早已经是一清二楚,可是心里就是偏向花姨娘和郑如玉,说什么要去问郑如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怕是要去训斥郑如意一番才是。
老太太秦氏心里想的明白,就带了一点气,“白日里的事情我已经处置了,罚了如玉丫头跪了一个时辰,又命婆子堵了花姨娘的嘴送回屋里去,这件事你就少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