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也不打断他们的话。
他们说他以前很宠爱梅希兰,曾为她将十里长街铺成她最爱的蓝色,洒满兰花瓣……
“少说几句。”美景看着她神色不太好,急急打断了良辰的话。
“没事。”她道。
兰园,皇甫少逸安逸的斜靠在门外,也不见他带什么药箱,只是那么淡淡的看着床上的女人,“鹤顶红,没得救了,准备后事吧。”
他说得淡,连那点起码的同情都不曾有。
皇甫少卿站在床前,神情不透,只低声吩咐了管家:“你进宫将太医找来。”
“我都解不了的毒,太医如何解得了?”皇甫少逸嘴角斜歪着,似笑非笑,“大皇兄,你说呢”
“滚!”
皇甫少卿一声低斥,他便耸耸肩走了出去。
花园,皇甫少逸走了进来,来到了单依缘面前。
“嫂嫂,我没救那个女人。”他讨好般凑到了她身边。
“你救不救,与我何干?”她淡薄的看他一眼,这人怎么跑她面前讨乖来了,一对奇怪的兄弟,兄是霸道,弟是乖巧。
“唉。”他自叹一声,卖了乖还得不到好,“看来我是白做了回坏人。”
她冷冷一眼他,问:“是什么毒?”
“嫂嫂也懂毒?”
“学过一点。”
皇甫少逸说是鹤顶红,但那女人不笨,只用了很少的量,现在也只是昏迷而已,死不了,争宠罢了,还一五一十的说了,自己皇兄忌惮那女人什么,原来是潼关镇守将军梅希坤那几十万大军,以后为自己所用,本答应了梅希坤册自己妹妹为王妃,没想到她的出现,乱了一切。
她是该笑还是该哭,还是该觉得幸福。
夜晚,今天她学了刺绣,还有如何做鞋,她想为自己的丈夫做一双鞋,就跟着美景学了一天,回到书房,他也还没回来。
“你们去睡吧。”
她叫退了身后良辰和美景,本想就这样上床就蒙被大睡,但还是管不住自己,下了石阶朝着兰园走了去。
那里还是灯火通亮,她缓缓迈步进了去,却听见他低斥皇甫少逸的声音。斥他用药不够,人还不见好转,斥他不尽心,皇甫少逸却反驳怎么不尽心了,本就不想救,要尽什么心。
“一个孩子,骂得那么凶做甚?”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到此,皇甫少卿更是冷下了脸,道:“你怎么来了?”
“来不得?”
她反问,语气也冷。
她轻推开众人,走到床边,叫身边人将皇甫少逸的药方拿了来,扫了一眼,道:“他又没做错什么,这药是对的,要解鹤顶红之毒内服只可清除内脏中的毒,如要完全清除,必须要一个会武功之人替她运功驱毒。”
“你来好了。”她站起,眼直直看着皇甫少卿,被这么一看他想到这两日对她,到是愧疚了。
说完,她就匆匆的延着来路回了去。
隐玥阁
五更时分,她自然醒来,窗外晨光熹微,时候还早,她发现自己不仅紧紧的靠在他的胸前,还窝在他的怀里,自己的一双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腰。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睁开眼,在她耳边低语:“来不得?”
他到是把冷话原句还了给她,“坏蛋!”
他突然倾身过来,双手撑起,看着她:“坏蛋?”
她骂他时怎么都那么好听啊,一手扣住她秀洁的下巴,抬起她泛红的娇容,她被动地与皇甫少卿对视,这一看,终于将那张俊美又骄傲的英俊脸庞纳进眸底。
“那我坏给你看。”他还是笑,带着那么点狡黠,忽然,他一只手勾开她的衣领,两天没碰她,现在的他已经很克制了,可下一刻当她发出撩人的呻吟时,他便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可是,这时也不知怎么了,她心中一闷,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大力的推开了皇甫少卿,趴在床沿上痛苦的吐出了些污物。
“怎么了?”他瞬间熄了欲火,眼中变得关切,身体移近她,抚拍着他的后背,“怎么了?”
“不要你管!”她扯开他的手,语中还有负气,他却一手将她揽进怀中,坐在自己腿上,反手一指扣在了她的手腕之上,“别动。”
他也懂些医术,眉头轻皱,这脉象,他拿不太准,轻将单依缘放下,“好好躺着,我去叫老四来看看。”说完,便急身走了出去。
“恭喜大皇兄了,嫂嫂是喜脉。”
皇甫少逸走出寝殿就给他作揖,“恭喜,恭喜。”
没等听完,他带着笑意就走了进去,她坐在床边,低着头抚着那还看不出来的小肚,他放轻了脚步,坐在床边,从身后将她搂上,伸出手挲着她的小肚,“不要怄气了。”
“对孩子不好。”他的话很轻,也不是责备,因为他不会去责备她,她偎在他怀中点头,其实她很想问梅希兰是怎么回事,可现在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不过嫂嫂还是要多注意的好,嫂嫂是头胎,而且少逸把脉发现嫂嫂身子不怎么好,还是多注意的好,情绪不要太激动,当然大皇兄有些事也不可太激烈。”皇甫少逸在一旁又道。
他仰起头,一脸铁青,小王八蛋就差没把房事两字吐出来了。
二日,皇甫少卿将王府已服侍了他十年的老管家福叔派了过来,说福叔这人细心,有什么事,有什么要吃的,要买的就吩咐他好了。
又派人送了好多绸缎过来,说给她做衣服还有孩子的,还有数不清的珠宝首饰,她都一一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