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璐并没有真的要秦乐成掺和进这件无聊的事里面来,而她也仅仅只是让秦乐成和张涉简单说她的意思,她相信张涉会明白她话中的含义的,也相信张涉会把传到他们高中部的流言给制止住,若是办不到的话,那她可真的要重新评估一下张涉本人的能力了。
她的身边不需要没有任何用处的人!
再见胥长忧是在操场上,看见一脸冷峻穿着一套黑色休闲服显得冷酷的男人,秦璐突然一怔,随即忆起好像胥长忧现在在十三中任职他们班的体育老师,撇撇嘴并没有自讨没趣的去和一脸黑沉要吃人的胥长忧打招呼,等到热身运动过后便是女生八百米跑步测试,随后才是男生的一千米长跑,总之都是为了来年中考考试做准备。
秦璐排在最后,体育委员负责计时以及记录,而胥长忧则是径直走到秦璐身边,漆黑望不到边的眼眸轻扫过秦璐,立马引来队伍中男女生的低声细语,不过在胥长忧不带感情的黑眸轻描淡写看过去时,所有的声音都咽回到了肚子当中,移开了视线。
秦璐也不在意,双手随意插在裤兜里面,神色淡然却覆着一层不为人知的冷漠残忍,胥长忧沉默一瞬开口道:“京城那边发生的事你知道吗?”
京城有事发生?
秦璐望向胥长忧的眼神有点危险,却转瞬即逝,京城那边除了秦家的事会让她动容之外,至于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了,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京城是国家首要都市是不会放任着不管的,她师傅师兄们还有黎卿可都在京城,别的她不敢说,但是一个黎卿就可以颠覆这片天,那小小的事还怕京城的人应付不过来嘛!
“然后呢?你不可能只是来跟我说这个的吧!”秦璐眼底水色一片,淡淡看着面无表情的胥长忧,这个男人的心思她一点也看不懂,而她也看不出他的面相如何,有着一层淡淡的白雾所覆盖,不止他的,就连黎卿,以及那天那个出现的男人,凰隐等等她都看不到,无疑他们的修为都比她高,还有就是这些人和她有着不可切割的关联,不然的话她是绝对不可能看不到的。
胥长忧静静看着秦璐,久久不语,似是在思考什么,又好像只是简单的沉默,正当秦璐以为胥长忧不会开口的刹那,胥长忧在走开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话,“京城的天已经变了,各路人马蠢蠢欲动,你自己小心一点!”
胥长忧始终惦记着璇玑说的那一番话,秦璐魂魄不全,再往上修炼的话对她的神魂会造成有一定性的伤害,轻之修为全散从此沦为一个普通人,重之则性命不保,虽然实实在在对秦璐喜欢不起来,但他也不想看着秦璐就这样因此散去修为丢掉性命,可是那一缕残缺的神魂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轮回转世,也不知还存在否,也不知在哪里。
秦璐看着胥长忧径直走开的背影,抿紧了唇瓣,羽睫轻垂遮盖住了眸中的冷凝以及轻讽,原来已经变天了啊,秦家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到她回归的时候,不过她相信距离他们相见的日子很快就会来临了。
秦夕,她的好姐姐,唐思远,她上一辈子最爱的男人,你们准备好了吗?
你们从我这里得到的,伤害我的,我都要你们一一吐出来,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不论任何代价。
她秦璐在重生的那一刻起,那不得善报的善良早已被她丢弃,她就是要残忍要冷血,她是秦璐,重生后的秦璐,不再是秦家那个遭受蒙骗而死的秦二小姐。
或许是秦璐身上的气势太过骇人,也或许是学校中那突然疯传起来的流言让他们更加远离开了秦璐的身边,除了一脸忧色的刘涵,没人和秦璐这个臭名远昭的小太妹站在一起,对着担心她的刘涵抿唇一笑,秦璐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远方。
八百米测试完毕,秦璐脸不红气不喘的站在树荫下,一双剪水清瞳烨烨生辉却冷厉得骇人,兰烬此时也不畏惧炽热的阳光,大刺刺的就这样站在她身边,对于胥长忧偶尔飞过来的眼神当做没有看见,“璐璐姐,恶人自有恶人惩,你别想太多。”误以为秦璐是在为学校中流言烦恼伤脑筋的兰烬立马出声安慰道。
秦璐可以对任何人都不给好脸色,哪怕是在她心情非常不好的时候,她是不会平白无故迁怒到兰烬滚滚等关心她的人身上的,虽然兰烬滚滚已不再是人,抬手拨了拨额前细碎凌乱的短发,两弯略细稍显勾长的淡色烟眉闪现出来,映衬着那眉下一双灵气十足澄澈的双眸,怎么看怎么轻灵秀气。
“这件事我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现在我想不通的是胥长忧这个男人,换个说法来说吧,胥长忧对我抱有敌意,却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屡次出现,若是黎卿让他照顾我的,倒也没什么,可就偏偏在这一点上,他们…”秦璐收回落在胥长忧身上的视线,唇间飘出来的语言淡若清风,可兰烬偏偏听到了,不由得也是看向了胥长忧。
“他们让我感到很是熟悉,不是心理上的熟悉,而是灵魂上的相熟,仿若我和他们已经相识千年甚至是万年,可在此之前我连他们都没有见过。”
一切的改变都是在她重生之后,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偏离了原先的轨道,就连秦璐自己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兰烬思虑了一下,才迟疑说道:“那有没有可能是璐璐姐你上一世就和他们有了交集呢,这一世才会觉得他们很是熟悉。”
秦璐没有说话,兰烬也自然静了音,他看得出来,此时此刻的秦璐很是烦躁,虽然她面如静水,可她周围的气息狂乱暴虐令兰烬心惊。
或许除了秦璐,黎卿胥长忧都知道这一世的秦璐就是京城那个惨死的秦二小姐,而上一世秦二小姐还是一个乖乖女,除了在唐思远的事上偏执了一点,她从未见过黎卿胥长忧二人,只是好像曾经听起父亲和秦夕聊起过京城氏族黎家的事,当时她没当回事儿听过就忘,现在想起来,原来那个时候的黎卿就已经存在了,不是凭空冒出来的。
很多事看似明了,但只有当事人心中才知道这事是多么的复杂和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