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月,时间……不早了……”舔了舔有些干的唇,柳雪干笑了两声,视线游移就是不愿意看向龙倾月那双冒光的双目。
“还早,足以做很多事情了。”龙倾月笑得颇有深意,一点儿也不打算让柳雪就这么蒙混过去,“凡事要有始有终,雪儿既然点了这火,定是要负责熄灭了才好。”
俏脸蓦地一红,柳雪忍不住在心底哀嚎,这回真是玩大了……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为柳雪如玉一般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显得神圣而神秘。龙倾月幽深的桃花眼中满是惊叹,赞叹于造物主的神奇,他就如同是最虔诚的信徒,一点一点膜拜着身下的女子。
室温瞬间升高,灼热的几乎要将人融化,就在那一触即发的时刻,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龙公子,主子在您房里吗?”
“……”龙倾月动作一顿,原本沉溺在中的神智瞬间全数回笼,可身体上的需求却并不是那么好控制,血脉愤张却又不得而出的痛苦,正在折磨着他的神经。
柳雪看着龙倾月瞬间黑了的脸,那张性感的薄唇僵硬的抿成了一条直线,额角甚至布着细细密密的汗水,满室旖旎,即将烧起的火焰却因为春雪的突然出现,戛然而止。只听到龙倾月低沉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回荡在室内。
“噗……”
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本只是极力忍耐的笑声,极小极小的声音,却是止不住的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冲出了厢房,而床上的柳雪,则是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
“不许笑!”龙倾月黑着一张脸,费力的撑起了上半身,几个深呼吸,这才缓缓坐了起来。
两人都整理好了衣衫,柳雪这才柔柔的开口说道:“进来吧。”
春雪推门进来,看到坐在龙倾月床上的柳雪,却是并不惊讶的模样,仿佛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一般,只是那双眼底忽然划过一抹笑意,或许是因为龙倾月那张略显得有些不自然的脸。
“主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今夜便可以按照预定行动。”
柳雪满意的点了点头,红唇扬起了满意而神秘的弧度,“好戏要开锣了……”
这一晚,恋花楼热闹非凡,花妈妈站在门口,笑得嘴角都有些僵硬,那些个王公贵胄如同潮水一般纷纷涌入,这样的盛况,自诗醉之后,便是头一回。
诗醉房内,龙倾月狠狠的皱着眉,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柳雪。
“雪儿,你当真要如此?”
“你觉得我忙活了这么半天,感情是闹着玩的?”柳雪白了龙倾月一眼,继续对着铜镜描绘着如远山一般的黛眉。
“这法子还是太过冒险,再好好考虑考虑吧。”龙倾月依旧不放弃的想要说服柳雪。
“那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呃……”
就知道你没有!
看都懒得看龙倾月一眼,柳雪画好了眉,拿起红色的唇纸轻轻一抿,一张樱唇便被染成了殷红的色泽。铜镜中,朦朦胧胧映出了女子的面容,烛光在身后折射出十字光芒,镜中女子黑色的发高高挽起,插满了珠钗环翠,衬着她白皙的肌肤如同最上等官窑中烧出的白瓷一般,配上那一双水润的杏眼,微翘的红唇,挺直的瑶鼻,当真是倾国倾城。
冲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一笑,柳雪盈盈的转过身,“走吧。”
“雪儿,你再考虑下。”龙倾月一把拉住柳雪的手腕,只希望她能够放弃这太过冒险的注意。
“倾月。”柳雪轻叹一身,抬起头,无比认真的看向龙倾月的双眼,“还有一个月就是寿宴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这是唯一的机会,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弃。”
那双杏眼,清澈澄净,宛如世上最美的冰棱,玲珑剔透,暖黄的烛火映照进去,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令龙倾月一阵晃神。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许久之后,才听得龙倾月长长的一声叹息。
“小心君文成,必要的时候可以用这个调动左门。”龙倾月的袖中划出一枚玉牌,纂刻的古老文字依稀可以辨得那是控制整个左门的令符,龙倾月既然是给了柳雪,就等于将整个左门以及那背后所蕴藏的巨大势力也都一并交给了她。
深吸了一口气,柳雪有些感动的吸了吸鼻子,对着龙倾月莞尔一笑,“放心,我会注意的。”
龙倾月看着柳雪缓缓离去的背影,再一次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从手中轻易的溜走了。他紧紧盯着远处那灯火阑珊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他不会让他的雪儿受到一点可能的危险,或许,是该让隐宗出世了。
柳雪并不知道龙倾月的决意,她蒙上了面纱,只露出了一对勾魂摄魄的杏眼,眼波流转之间,便是滟潋如春水一般的神采。
走在她前面替她引路的,是千娇百媚的诗醉,手上提着一盏琉璃莲花宫灯,穿过挂满轻纱帐幔的抄手游廊,娉娉婷婷的入了前厅。
恋花楼宽阔的前厅坐满了人,就连二楼的位置,也是被占满了的。所有人都满怀着期待,想要一睹这恋花楼新花魁的芳容。
恋花楼的花魁,不仅要生的美貌无双,更是德艺双馨,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的剔透女子不可。诗醉独占恋花楼花魁四年有余,一直未有能出其左右者,可今儿个,那花妈妈却是放出了消息,新的花魁诞生了。
这样的妙人儿,任谁都想要见上一面,若是能够有幸得其青睐,成为入幕之宾,那更是上流社会里,男人之间值得炫耀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