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火银凤几乎绝望之时,一个声影从上方一跃而下,身上还扛着一个麻袋,呼啦一声将麻袋一送,一具赤露的男体就这么顺势滚进了床榻中,轻狂一把将火银凤拉了出来,只余下身后相拥的两人……
轻狂眼中闪着独有的寒冷,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愠色,拿起毛巾在他嘴上、脖颈使劲地擦拭,火银凤感觉嘴上火辣辣的灼热,还有些刺痛,一把反握住轻狂的手“师兄,你干什么!”
轻狂不做声,脸色冰寒,一把将人反扣在自己怀中“受不了!我受不了了!我不许你再呆着这里,看着他亲吻你抱着你我恨不能杀了他!我一刻也忍受不了了!”
火银凤感觉到轻狂的轻颤,他在害怕什么呢?
轻狂双手扣住她的肩头,狠狠地咬住火银凤的唇瓣,清香甜美的滋味让他后脑一下子轰然,洗去她身上别人残留的痕迹,她是属于他的,血液如洪水般刹那间窜了上来,火银凤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他是她师兄,是疼她爱她的师兄,火银凤熟悉他的气息他从来都知道他爱她,外人眼中也许他们亲密得已经难分彼此,其实……他们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吻,火银凤不知道师兄的吻竟如此霸道,不留一点余地……
床榻间响起让人脸红的响声,床上的两人已然一丝不挂地纠缠在一起,那个身形具似火银凤的男子面脸红潮被阎明勋狠狠压在身下,发着动人心魄的轻咛,火银凤不敢看,不想听……
轻狂看出了火银凤的分心,一个闪身将人带上了屋顶。
“别再让我难受了,好吗?”轻狂搂着火银凤并肩坐在高高的明月楼顶,下面是灯火通明也好,忙忙碌碌也罢,都与他们毫不相干,好似一对仙人,偶尔迷失方向落在了这里。
“刚才那人是……”火银凤仿佛没听到轻狂深情的眷恋,神色忐忑,轻狂脸色一僵,紧紧咬着下唇“我担心阎明勋不满足和你这样的相敬如宾……是师傅找来的一个清倌,身形体态与你有几分相似,没你的气质和容貌,我给他下了药意识不清,我和师傅原先还担心以他的瑞敏这人用不上手,但是……今晚他好像喝醉了……”
轻狂尽克制住自己体内不断涌现出来的怒意,一想到适才阎明勋不知死活的对凤儿做的事情,他恨不能立刻宰了他!
“几分相似?”火银凤眼中流转着一抹暗淡的失色“又是一个替身。”
“你在同情他!”不是问句是肯定,轻狂不怒反笑。
“是!”火银凤不自觉的脱口而出,没错,是在同情阎明勋,他真的是一个可怜人,想爱的人得不到好不容易有一个替身可以再续前缘,确实蓄谋已久的接近,想拥有他的时候却又被深深地伤害……
轻狂霍地起身,浑身每一根神经每一根血液都在奔流“跟我回去!”
火银凤就这么盯着轻狂,她不知道他会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记忆中的师兄,顽劣,戏谑,使诈,有时候温柔似水,有时候淡然如水却从未像现在这样的暴怒,他是在生气吗?
“我只是同情他……而已。”火银凤说得无力,好像在解释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不许!我不允许!你不许同情他不许可怜他,他是我们的敌人,你忘记了他都做过些什么吗?除了恨,你什么感情也不许对他有!”轻狂叫嚣着,他也不想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但是他怎么也受不了一个明明被判了死刑的男人居然可以让凤儿的心为之牵挂,不可以!他绝对不允许!如果凤儿狠不下心来,那么这个恶人就让他来做。
“我知道了。”火银凤微讶,垂下眼眸。
“依我看马如龙那个老贼恐怕已经按耐不住了,囤积粮食,在边城招兵买马,说是对抗彭家军,其实不然,他是在集聚财力物力人力,以防彭家军搅了皇龙他会一无所有,如若彭家军赢了,他依旧是万人之上的土霸王,如若输了,他还是他的辅政大国公,据闻他筹资还召集了不少能人异士做门下客,总之这只老狐狸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现在彭家军有多少人?”
“不到八万。”
“彭铿可曾有异心?”
“试探过多次,此人可信。”
“军心如何?”
“除了二皇子的旧部下,其余人不是因为被朝廷苛捐杂税逼迫的走投无路的人,就是受了彭家军恩惠的人,所以……大可放心!”
火银凤眼神冷冽,抽出嘲讽的一笑,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犹豫不决“天梁目前二十万禁卫军,要集齐楚景洪、马如龙和阎明勋三人的虎符才可以调动,而楚老王爷统领的玉穹和明德的守兵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万,你说我们攻哪一边的希望比较大呢?”
“话虽如此……可是玉穹和明德距天梁也要几日的路程,彭家军风尘仆仆而至也早已筋疲力尽,哪里还有心备战?”轻狂不解地问。
火银凤狡黠地一笑,带着天地失色的笑意“我有说过要他们出战迎敌吗?”
“那你的意思是?”
“你说行军大战最重要的是什么?”
“粮草,你的意思是……”轻狂恍然大悟,不禁莞尔。
“师兄你派出凤凰窟脚力最好的十个人分头行动,奔赴玉穹和明德,我要他们偷走两城所有的粮仓,再让一点红和离洛带人立刻启程去边城……我听说昨日朝廷有一批十万担粮饷正好要运送去两城……”火银凤笑得让轻狂都微微害怕,但更多的是欣喜,这样的霸气与果断才是原来的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