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给想象得如此邪恶了,要是知道,心里的天平一定偏向那只蜇人的蜜蜂。
其实她也很心疼那只蜜蜂的好不好?若不是白非给了它危险的意识,那它就不会这么早结束它年轻的生命。
可惜她不是白非肚子里的蛔虫,没办法洞悉他的内心想法,所以依旧含着歉意的眼神,对他关怀备至。
“要不……你先回屋休息休息吧,不然再被风吹着什么的就不好了!”
既然这里的蜂毒都能比现代的厉害,保不齐蜇伤的伤口都能得破伤风,所以她必须做好心理准备、早早预防。
她这真是发自内心的好意,可听在此时的白非耳里,却又变成另一种意思。
就见他眉眼一立,愤然道:“你以为爷是纸糊的,风一吹就破?”
无双有些无语了,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分明就是在借她撒气!
难道她就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吗?你丑态百出怪得了谁?还不是你自己笨的缘故?居然敢迁怒于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反击,必须反击,绝不能惯着!
只是还不待她有所行动,一旁的燕景齐早就因看不惯他的行为而‘大打’出手了。只是他的动作太快,没人看清楚,甚至没几个人看见。
“嗷……嗷……”
无双只觉自己的耳朵都被震破了。心想这山上的野兽怎么说来就来呢?慌张之余才发现,声音居然又是出自白非的。
原来燕景齐那一下好死不死的又拍在了白非被蜇的脸上,旧伤未愈新伤又至,可怜的娃儿,红肿程度立刻更上一层楼。
“噗嗤~哈哈……”
这回无双收起了那点儿多余的愧疚和不好意思,看着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的大包,欢乐的笑了出来。
“这回怎么样,是不是都感觉不到疼了,反而很舒服?”
负负都可以得正,疼疼估计也可以不疼了。无双承认,这回她就是在幸灾乐祸。
哼,不识好歹的家伙,让他把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活该!
也是,就是她自己瞎愧疚,不就是被蜜蜂蜇了一口嘛,一个大男人都什么受不了的?应该觉得和蚊子叮没什么区别才对,毕竟习武打架都是家常便饭!
“舒服,简直舒服得不得了!哼,你们俩就狼狈为奸吧,小爷懒得理你们!”
看来燕景齐以疼治疼的这一招还真好用,白非的神情果然没那么痛苦了。只是怒气似乎很大,放下这句话,大袖一甩都出声的,转身就走。
不过没走几步却又回眸一笑,邪气逼人。道:“小爷不是治不了你们吗?放心,小爷一定会培养出一个能治得了你们的,等着吧!”
培养一个能治得了他们的?无双和燕景齐相视一眼,暂时都没理解他的意思、意图。
“不管他,咱们继续吧!”
想不出来就不去想,反正她不认为白非那个二货会用什么高明的法子来对付他们。再说就算他有,不是还有燕景齐呢吗,用不着她操心。
所以她开始继续之前的活儿,让沉寂了一个冬天的蜜蜂们,出来活动,迎接崭新的一年。
把蜂箱打开、让蜜蜂们出来都是特别简单的事,麻烦就麻烦在她还得重新整理一遍蜂箱里的卫生,以便于它们更好的酿蜜。
罗中元看着她一步一步、认认真真的整理着蜂箱,没有一丝矫情和抱怨,还十分享受。
他就不明白了,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赚钱有一手、钓男人更有一手,连燕景齐都被她拿下了,可为何她还要这么辛苦的劳作呢?
老百姓的勤劳质朴本性他懂,可他不认为这两种品质她也具备。因为在他眼里,但凡会做生意的,都是奸诈狡猾的,比如燕景齐和白非。
兄弟归兄弟,但他从来都知道他们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就连他自己也不是。
可现在,他真的有些看不懂无双了。原本他对她的印象算不得好,甚至有些差,可……看着她劳作时专注又熟练的样子,竟找不到差的理由了。
“我能问问这些蜂子都是哪儿来的吗?”
作为一位饱学之士,罗中元不觉得能养这么多蜂子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可若是他没听错的话,这些蜂子她也只不过才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那么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不知为何,明明说话的口气都是一样的,可她就是感觉罗中元对自己的态度变了。想了想,无双在心里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一定是错觉。
“都是从山上抓回来的!”心里想着事儿也不影响回答问题,无双的态度一如平常,没有变化。
罗中元又问:“抓这么多蜂子要多长时间?是不是也挺不容易的?”
“还行吧,也就抓过两三次,后来就没遇到了。”
想象着去年一家人上山去移蜂窝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哪怕没有电脑、电话、电视机,依然停不下它的脚步。
听她轻描淡写的回答,罗中元不禁有些惊讶。“才两三次?怎么可能?”
那一次得抓多少?他不敢想象。
“怎么不可能?”无双反问,“总不能抓个千八百次,那谁抓的起?”
“……”
罗中元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他好像被鄙视了,不是无双而是她身边的可恶家伙燕景齐!
这一刻他才发现,读万卷书也不是能顶万事用的!他现在还不如一个没读过书的村姑。
“那你能详细的给我讲一讲养蜂的整个过程吗?包括是如何抓蜂子的!”
“没问题啊,罗大人想知道的,无双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罗中元的态度越来越谦和了,不只是无双,燕景齐也感受到了,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浅笑。
能让罗中元认可的人可不多,女人就更难得。他的女人就是不一般,到哪里都光芒万丈,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燕景齐心里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