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夜半的一场祸事在几乎不惊动村里任何人的情况下落幕。事过无声,也只在少数几个人的心里留下了烙印。
百里村的唐家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及时的传达给燕景齐。而燕景齐受到夜玄迷信的时候,恰巧无双安奈不住气冲冲来书房找他。
所以说,一切都是如此巧合。
先说无双,她的性子就不是一个生得了闷气、抗得了冷战的人。所以在冷战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她首先扛不住,决定打破这个僵局。
但是骄傲又傲娇的她怎么可能主动示好嘛,于是兴师问罪就成了最好的手段。
再加上有八姐和九妹两个人为她加油打气,她的气焰就更高涨了,一路之上简直虎步生风,将真正的兴师问罪架势演绎到极致。
待到燕景齐的书房门口,连敲门都省了,直接推门而入。
“燕景齐,我知道你在家,今天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你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儿!”
伴随着‘哐当’的开门声,无双愤怒的质问声也陡然响起。然而当她看到燕景齐见到她后紧张又匆忙的藏着东西的动作时,心里一揪,酸疼得厉害。
难道不是他抽风而是他变心了吗?两天的冷战,他不想她就算了,居然还要背着她做事了。这样的情况以前有过吗?答案是肯定的,没有!
无双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凄然一笑,道:“呵呵,抱歉,我不该来!”
话落转身离开,绝然洒脱的样子刺了燕景齐的眼。他想都没想,不管屋里还站着的手下,飞身上前拉住无双,阻止了她离开的步伐。
“不是要说道说道吗,干嘛要走?”
其实燕景齐根本不明白她为何又突然离开,眼里还带着那样的伤痛,他也没做什么啊?
无双不领情,本就有气的她更加气不顺了,狠狠的甩开燕景齐的手,说道:“我现在又不想说道了还不行吗?许你各种‘忙’,就不许我任性一把?”
特别加重了一个‘忙’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燕景齐想要听不出来都不行。好看的眉头不由蹙起,疑惑的问道:“生气了?”
还以为无双只是为他这两天的冷战而耍小脾气呢,所以即便此刻的他心情并不十分好,依然还是耐着性子和她说话。可惜症结不对,注定不能药到病除。
就见无双又是冷冷一笑,反问道:“我该生气吗?”
“……”
燕景齐再次发现她的不对了,本就烦躁的内心更加烦躁了。不想猜来猜去,于是直接问道:“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直接说!”
“呵!”看来连应付她都不愿意了,无双心里顿觉悲凉。难道这就是爱情吗?保质期这么短。“你刚刚藏的什么东西?”
心里固然有太多不甘和委屈,最后还是将最疑惑的地方问出来了。如果不问,估计她一时都别想安心了。不管事情怎样,起码要让她清楚明白不是吗?所以她选择问明白。
没想到她突然的变化竟是为了这个!燕景齐都不知道是该感叹她的灵敏还是该咋舌她的多疑了。
不就是藏了一封信吗?先不说信的内容,难道藏一藏就能说明他怎么样了吗?
燕景齐感觉很无奈,觉得无双这样就是无理取闹。但是他却一点儿都不反感,心里反而激昂澎湃。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在乎他就像他在乎她一样?这种认知真是该死的让人兴奋!只是时候似乎有些不对,还有非常严峻的事情等待着他的决定呢。
在无双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燕景齐仔细的思考了半晌,最终叹息一声,将刚刚藏在袖子里的迷信递给她。
“信可以给你看,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定要保持冷静,要知道一切都有我!”
听了他的话,无双不禁蹙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啊,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胡乱的点头答应,就将信纸抢了过来。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里面的内容和她有关、还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看究竟。
只是当她快速的浏览完上面的内容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我……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简单的几个字,不知用了她多大的力气。无双可以想象夜玄信中写到的危险场面,但结果她却不知,因为信中说他们时刻戒备着,就怕敌人再次暗中出击。
来往信件再快也是要有时间的,她真的好怕这段时间里唐家发生什么她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她再也做不到淡定、做不到和燕景齐发脾气,她的脑子里现在全都是她的家人和最最亲爱的夕夕。
“放心吧,有夜玄他们在,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将明显吓傻的人拉进怀里,燕景齐温柔的抚拍,试图缓解她心中的不安。
其实他也不能保证,毕竟他人还远在几百里之外的京城。但是这个时候他也只能给予她最大的安慰。
他心里也是关心着唐家的安危,他的宝贝儿子可还在那里。如果没猜错的话,敌人的攻击目标或许就是有着特殊身份的他的儿子——夕夕。
想到这里,燕景齐清亮幽深的凤眸里蓄满晦暗不定狂风暴雨。
……
皇宫养心殿
龙旗一般很少出现,他一出现必定就是有重要的大事发生。而今天他又来到了老皇帝的面前。
“回皇上,属下得知前日夜里百里村的唐家,也就是小皇孙生母唐氏的家中遇到了刺客。”
“刺客?什么刺客?”
老皇帝本对唐家不甚关心,但龙旗一提到‘小皇孙’三个字,就不得不让他注意了。
“是一大批训练有素的死士!”
龙旗承认他之所以亲自前来汇报,的确有因为此事涉及到小皇孙的成分。现在谁人不知小皇孙是老皇帝的掌中宝、心头好,就算是他也想沾沾福气。
不过还有另外一点才是最主要的,那就是这件事的刺客实在不一般,值得引起重视。
果然,在他话落之后,老皇帝捋着胡须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瞳孔也微微一变。
“此事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