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我牙疼脸绿,好直白的凶狠。下去就打死我,我还敢下去么?万一他真不是和我开玩笑,看他手里的竹竿,抽在身上还不弄成内伤。
“我错了,能饶了我么?”我在书上底气不足的问。
呵呵……
他们全都笑了,似乎我刚才说了最搞笑的笑话。
此时,其他的看热闹的人也来了。不少人都在树下对着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嗡嗡的声音在树下传来,羞得我不由把头埋在手臂里。
你看这事说得,同样都是倒霉催的,为什么偏就我那么背!偷个玉米吧,上面没两个籽,还硬是被一个倔老头撵得跑了几里路,最后躲进树林才算完事。好不容易改过自新想靠自己动手得来吃得,还偏偏就遇上一个傻鸭子。果然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太多的意外也是在令我惊险。
“哈哈!”
随着一声兴奋的大笑,我看到一个老娘们儿给一个汉子递了一根竹竿。
卧槽!这竹竿看得我身子不由一抖。竹竿前面捆了一把巴掌大的镰刀,刀口锋利无比,光是看那黑色的刀身和银亮的刀刃,就给人一种这刀会切入皮肤的感觉,太吓人了!这种工具一般都是用来在山上捡柴时勾住树上的枯枝,也能用来采摘野果。
我说你一个妇女,捡完了柴,收了野果就算了。怎么还学着那些小孩儿一样跑过来看热闹?有意思么?还不赶紧滚回去喂猪!
汉子拿了竹竿,取了绑在前面的镰刀,对周围的人说到:“都散开点,看我怎么把他捅下来!”
我看那竹竿,前端斜着往上削出一个尖,很是锋利。
许多的猎人都喜欢在地上布下竹尖阵,就是用竹子削尖了埋在土里,使尖锐的一头向上,一个陷阱里往往会有几十根这样的竹尖,用来捕捉大型猎物。一旦猎物进入陷阱,就会享受一次会员竹尖大阵,最后万竹穿身而死。
我一看这汉子面相老实巴交,结果拿起竹竿就往我背后走,好卑鄙,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爱叫!我在树上,全身的重量都由双腿和手来承受,不好移动位置。加上这树上许多的断枝留下的尖锐,不禁暗骂,太坑了这群人,平时上山去打柴就算了,还用刀把树上多余的枝桠砍了个干净,要不然我现在也不至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搞得这么狼狈!
背上被使劲打了两下,没关系,我都可以忍。不过这竹杆怎么就渐渐的往下了。我慌乱了,急忙在树上大喊道:“别捅别捅,我下来,不要捅了!”
那汉子听我喊话,也停了下来,在树下大骂着要我赶紧下去。上树难,下去也难,我小心翼翼的往下爬,不让树上仅五厘米左右的断枝扎到我。
在他们能拉得到我的腿的时候,猛的有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孩子在树下跳起来拖着我的脚就往下拉。
随着他落下的一股巨力,我抱不稳树干,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落尽下面的稻田里。还好干旱了许久,稻田里没水,泥土也不干,我落下去也没受伤。
还不等我站起来,就一起涌上来三四个汉子。不由分说就把我按在地上,双手押在后面。等我不能动弹,挣扎不脱的时候,拳头草鞋不停的落在我身上。一声声到肉的闷响,每一声都令我痛入骨髓。
一时间,敢打的就使拳头,旁边的小孩子就吐口水。
我哭了,为什么我会遭到这样的待遇?我是犯了什么大错了?妈的,其他地方最多就两个军阀,我老家川省军阀十几二十个,棒客土匪横行,啥时候你走路遇上一个二杆子都不意外。我实在是混不下去了才背井离乡跑到外地来混饭吃。结果倒好,正经工作没找到,跟着两个人就跑去盗墓。
盗墓一出来还没把金子当出去,就遇上了意外,然后被棒客抓上山寨,差点死在阴阳坟里,好不容易跑出来了,就因为一个误会,还没说清楚就被死命的按在地上毒打,我冤不冤,委屈不委屈?
“呸!”大概是他们打累了,渐渐的停了手,许多人还在往我身上吐口水。
咳咳……
我无力的趴在地上咳嗽几声,胸闷无比,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一样,想吐又吐不出。鼻子和嘴巴都在流血,一只眼睛挨了一拳,现在已经痛得只会流眼泪,睁不开了。
很快,闷汉就被人带了过来,他们用拴牛的粗麻绳将闷汉捆起来,防止他逃跑。
闷汉一看见我趴在地上哭,嘴巴鼻子全是血。也吓了一跳,跪在我身边焦急的问我:“耗子哥,耗子哥?你还好么?”
好你大爷!我想爆粗口,结果刚想说话,嘴巴和脸上都在痛,“嘎……”的一声,不像是人能够发出声音。看来他们在捉住闷汉后,认为他已经跑不了了,没什么威胁。所以将重心全部放在我身上,我又因为生气专往稻田里跑,更让他们大怒。现在的情况就是。先被抓住的因为没什么威胁所以没事,我后被抓住,反而挨了一顿毒打。
贱人啊一群!俗话都说“骂人不骂娘,打人不打脸”。今次我被打了脸,当真是奇耻大辱!
打完了我,他们就在商量着该怎么处置我们了。
“打死算了!这年头打死贼也没人管!”一个中年人凶狠的说。
“丢进废土窖里任他们自生自灭吧!”一人也建议。
听他们的讨论,我的心更加低沉,太狠毒了,不是直接打死就是丢进土窖活埋。旁边更有一群小孩看热闹,拍手称快,嘻哈大叫:“打贼了,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要打死我么?我心里问了一句。既然你们不听我解释,执意要打死我,那就怪不得我了。
天边的太阳已经下去,火烧云也开始弱了,不过红霞还在,这里的温度和光线都很好,非常好!
我探手进脖子,抓住了一条绳子。这是我用来绑半块仙玉的绳子,只要我现在扔了这半块仙玉,用口鼻里的血喂养一下右手里寄生的东西,它们就会快速的分泌粘液,此刻的温度正好让粘液快速变干结成角质,光线也不至于让我的眼睛承受不住而爆开。
我也打定了主意,就算变成怪物,就算是死,也要拉下几个人来跟我陪葬!
“算了,放了他们吧。”又有人说,“被打得那么惨,也该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就你心好!”其余人都出口讽刺。
“你们都误会了,我们不是贼!”闷汉也在着急,可能他也怕被活埋吧。
闷汉嗓门大,奋力一吼之后,竟然把那些高高在上,讨论我生死的人吓了一跳。趁着他们被吓一跳的档口。闷汉赶紧如同连珠炮一样把我们的遭遇给解释了一遍。
奈何闷汉表达能力有限,这些人想象力也有限。经过闷汉的解释,也依旧是感觉自己误会了但是又不知道哪里误会了的样子。
“还想撒谎狡辩么?”一人怒喝,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要砸。
还好他被一个村民拉住了,那村民说:“这样,你俩把偷鸭子那段重新来一遍。我们看看,如果在理,那我们就误会你们了,你们就走,行不行?”
“还真的放了他们啊?”又是之前打的最欢,叫嚣起哄要打死我们那人说话了:“依我看,打死算了,还让他们解释什么啊?浪费时间。”
这话一说出来,忽然周围的人都安静了,只听到几个小孩子的“啧啧”声。原本嚷着要打死我的村民都不说话了。
“狗娃儿,积点阴德吧!”一个村民说,“都大半辈子单身汉了,还不积阴德你老了可怎么办?”
众人都不说话,只是围着我们不让我们有逃跑的机会。
闷汉跪在地上,脑袋凑到我耳边来说:“耗子哥,你还能说话么?还能说咱们就把之前的再来一遍吧!能活命啊!”
形式比人强啊!我也没办法,一听到能活命,这比什么都好了。谁又愿意变成一个怪物呢?我鼻子里无力的哼了一声,开口说:“看我怎么把水里的鸭子钓起来!”
闷汉一听我答应了,也没听清楚我说的什么,就开始接该他说的话了:“耗子哥,别……”
说完后,他愣了,我也愣了。卧槽!这到底是什么鸭子!我现在真的恨死了鸭子,恨不得把鸭子活剥抽筋饮血,撕个稀碎,我真的被鸭子给气蒙了。
我当时明明就不是这么说的啊!怎么现在就脱口而出一个鸭子呢?老子就毁在这张臭嘴上了!
我此刻真的好恨呐!闷汉仰着头看了周围的人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道:“刚才的不算,能不能重来?”
“不算?重来?”一个暴脾气村民嘴里反复念叨这两个词,走过去一拳就打在闷汉脸上。
我和闷汉被用绳子捆了,绑在村口的树上,这棵树是过年的时候专门绑猪用的。无力的我一眼望过去,火烧云退了,光线更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