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院中的众人面面相觑,刚才,那个落荒而逃的,真的是往日那个刁蛮任性的刘灵溪吗?这真是,真是。
“真是痛快!”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立刻有旁边的人捂住了他的嘴,对着他摇了摇头。
刘灵溪就算被教训了,也不是他们这种人能够随便得罪的。
这个少年今日得罪了刘灵溪,只怕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就算他功夫高,那刘灵溪背后可是睿王,得罪不起,这少年迟早是要吃亏的。
说话的人接到同伴递过来的眼神立刻住了嘴,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一时间,众人的看着唐禹如的眼神都由刚才的惊叹转为了同情。唐禹如对着各方投来的眼神视若无睹,只是看着仍旧倒在地上的郑柒悠悠笑道,“我今日帮了姑娘,姑娘打算如何谢我?”
郑柒抬头,看着解她于危难的少年,少年身子不算伟岸,甚至有些单薄,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好似任何事都不能使这笑容出现一丝裂缝,那一双眸子里的点点星光,就像从天上泻下,被这少年摘下,放入眼中,让人能在充斥着无穷黑暗的地狱中,看到点点希望。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感激地对着唐禹如深深地行了一礼,“多谢公子相救,公子但有要求,郑柒必当从命。”
“但有要求,必当从命。”唐禹如走近她,嘴角的笑容显得有些邪气,“那姑娘觉得,以身相许如何?”
唐禹如的语气不算认真,微微带着点儿玩笑,听在郑柒耳朵里,却变成了轻浮,她豁地抬起了头,眼里难以掩饰的惊讶,看着唐禹如的眼神也带了点敌意。
她本以为,遇到了义勇君子,却不料,也只是个酒色小人。
她轻咬了咬下唇,语气中微带了些怒气,“我愿结草衔环,相报公子,还请公子不要开郑染玩笑。”
“哦,这样。”唐禹如挑眉,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嘴角笑容更深。
这郑柒倒是颇有风骨。
其实偶尔调戏一下妙龄女子,也是蛮有趣的。
“刘灵溪很可能还会再回来,我劝姑娘,还是早日离开此地吧。”
她扔下这句话,带着风郁扬长而去,独留下郑柒在原地看着看着两人的背影微微发怔。
“风郁,你知道那刘灵溪是什么人吗?”
唐禹如本来在看戏,经过刘灵溪那一弄,戏也看不下去了,她便带着风郁在街上闲逛了起来,美其名曰欣赏一下瀚朝的风土人情。
风郁扫了她一眼,“听说睿王在娶你之前早有婚约。”
“婚约?就是那刘灵溪,看来这睿王的眼神不怎么样。”
唐禹如仔细想了想自己脑中刘灵溪的样子,摸了摸下巴,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语气漫不经心,好似嘴里谈论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夫君。
风郁又扫了她一样,突然严肃地对着她道,“要杀了她吗?”
唐禹如本来正在赏玩街上一个小摊的古玩,听了风郁的话,差点儿没把手里的古玩摔了。她无奈笑道,“风郁,我是什么时候在你心里树立了这么恶毒的形象?”
两人在路上边行边谈,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唐禹如在说,风郁时不时冷哼一声,以表明自己对这些事的看法,不过在两人略显无聊的谈话下,太阳也终于缓缓地接近了地平线。
夕阳的残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照在斑驳的石板地上,被众多匆匆回家的人的脚步踩过,逐渐消失在了两人的脚下。
唐禹如看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被地平线吞没,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
时机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