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二爷在院中,早已被院里人染病的事搅得焦头烂额。这会子又一个不省心的来哭,只得差人再去请个大夫往竹轩去。
银桦哭罢,等大夫的空挡。见正房里抬出被褥,早已臭气熏天。快慰之余有些不忍直视。好在大夫及时赶到,这才回了竹轩。
藿香称头昏脑闷,大夫瞧着是中了暑气。开了几服药便去回老爷。
厨房里药煎到二更天才作罢。厨房众人皆是怨气。你一言我一语,这才说到一早大姑娘的贴身丫鬟来找厨娘红妈的事。红妈恼羞成怒,心里早已害了怕。原先给二姑娘下药的事也做的不少,无非挣几斤肉吃。这一起子,怕是要出大事了。
众人讪讪而笑,彼此心里猜忌一番,不做多想。只说这院里沾了污秽。各自散去。
藿香主仆二人又收拾了几日,将东西归置好,旧院也开始动工修理了。因着太太这几日好了些,便开始调查起发病那档子事。日复一日的晨昏定省因藿香住得远,便让她只在老太太房里伺候着了。
这一日,藿香才请了安,与银桦碰头。便见太太院中芸香从院中斜插而过。见到她,笑盈盈请了安,“二姑娘,太太有请。银桦姑娘也一起来吧。”
藿香不明就里,跟上往太太院中去了。
才走到姨太太院门口,见院里丫鬟看自己的神色,心里已明白了七七八八。
太太院中众人都在。地当中跪着厨房的帮厨翠花。
藿香行过礼,在霍如霜旁边坐下,直对着姨太太。
却见姨太太脸色煞白坐在那里。而她上首的霍如意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既然人到齐了,那咱们来说说吧。”太太说的心平气和。
“是。”霍如霜闻言起身,断起案来,“翠花,你把那天晚上的事再说一遍。”
“是。”翠花有些哆嗦地看了一眼藿香,“那天夜里,我见二姑娘去了厨房。”
原是霍如意的法子起了效果。一方面让丫鬟下药,一方面传出藿香回老房子的事。因着老房子离厨房近。丫鬟们之间传来传去,话都走了样,传到芸香耳朵里,早就是面目全非,夸张了不止十倍。什么去厨房,下什么药。已编的面面俱到。藿香一时间成了万恶的根源,十恶不赦。
芸香把这事捅到太太那里去哭了一遭,巧翠在边上添油加醋。太太原本打算的把藿香放到老太太眼皮下受罪的想法就此踢翻。定要把这事查上一查,好在老爷面前了结了这小野种。
“哦?”霍如意闻言,故作痛心疾首道,“你可是看清了。”
“千真万确,是二姑娘。她还拿着一包泻药。放进了粥里。”翠花经霍如意一提醒,嘴巴也快了起来。
姨太太闻言,松了一大口气。人都从容不迫了。
藿香却勾唇一笑,身子向前,离翠花近些儿问,“你怎么知道我拿的是泻药,不是砒霜啊?”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并不知会有这样当众就认了罪的。霍二爷只蹙眉凝着堂下一身松弛的藿香。
“这……”翠花一愣,显然并没有准备出来这种状况的应对之法,当即口不择言道,“那药我见姨太太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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