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门进去,走过游廊,入了角门,在后院的一处小院落前,钟凛寒瞧着门前的灯笼还亮着。里面隐隐传来笑声。
瞬间,中凛然感觉头皮都炸起来了。怎么会有这么不着调的人,仗着钟府的势力办得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龌龊事。如今,鸡鸣狗盗都拿出来现眼了。真是够了。
“咚”一声闷响,小院的大门被踹开。门栓都断裂了开来。
“钟哲涛!”
那饱含着愤怒的咆哮回荡在院中,惊得半露香肩的秋氏女连躲得地方都找不到,只得顺手将男人的亵裤抓起挡住要命的地方。脸早已红到了耳根后。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脂粉巷来的下贱种。”
钟哲涛看清来人之后,反倒没那么慌张了,将踢踏在一旁的锦被拉一把遮住下体,将女子拉过身前,啃咬着香耳。那忘情的姿态令人作呕。
钟凛寒牵起嘴角,一抹笑意绽放,绚烂如烟火。
下一刻,赤身裸体的男人已被一脚飞踹挪了窝。
他早知道,钟府的事还真是少插手的好。可谁让他有个心慈的母亲呢?护得他钟府周全也要识时务。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而再惹事生非,还真是没下限。
“芙蓉楼的货明早之前原封不动送回去。”看也不看一眼那龇牙咧嘴的男人,钟凛寒狐狸般的眸子移向秋棠,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在唇边展开,“胭脂面都没了,还在这?秋家当真是技穷到了这个地步?”
女子本就羞臊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凝着地上疼的打滚别提多孬的男人。
“多谢钟少。”不多时,女子将衣袍拢起,咬着唇道完这一句奔出院子。
女子离开,钟凛寒才上前俯下身,挡住了照到钟哲涛身上多数的光,云淡风轻地道,“芙蓉楼不是你想动就能动的了的。”
钟哲涛愣愣地看着玄色衣袍的男子离开的背影,寒意自脚底升腾。生生将他小腹的热烈疼痛冻住了。
那不是威胁,动了不该动的人,他钟家都难保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是他。所以,只许成功。
恶寒凛然,在皎月当空的三月末。
——
三更时分,云桂坊的后门外出现一个短打的年轻后生,生的瘦小却伶俐非常。
三两步爬上房檐,在二楼有些突兀的一处暗黑的窗户前停下来,俯首向前,听着房间里的声响。
云倾城偷听了半晌,未果。心里不由得有些恼怒,定是自己想多了,那人虽身在烟花之地,却不似盲流之辈。
这样想着,心里也没那么狂躁了。许是上次就因为那人踩了她的尾巴,导致如今一出了事便想到那人从中作梗,竟没注意到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可是,在她看来,能煽动全城的姑娘来买胭脂的人也只有钟凛寒了。也不知是她太高看了自己,还是低估了云城千丝万缕的官宦关系。
故一个人在脂粉巷子里游走了半个时辰。
在云倾城看来,捧得高才摔得响。既然有人下了血本要一举将还未站稳脚跟的芙蓉楼扳倒,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终究是她对这云城知道的太少。没有官府的庇佑,任凭芙蓉楼怎么样也是站不住脚的。
云倾城不敢想,结果都是以芙蓉楼的完结告一段落。她心中自是祈祷那人还没有那么卑鄙,做不到那般下三滥的赶尽杀绝。
“小哥,借我马匹一用。”
短打少年赫然拦下一匹马,看也不看那高高瘦瘦的男人,跨上马扬长而去。
脂粉巷子里的灯光照在男人的脸上,一阵不正常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