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各路诸侯知道云洲长公主在路州会馆中呢?”齐铭挑起一个玩味的笑,凝着云倾城,如盯着被他外弄于股掌的玩物。一寸一寸逼到近前。
近在咫尺见,云倾城可以听到那人均匀且略带散漫的呼吸声,一声,一声。
一步一步,不自觉地向后退去,云倾城略垂着目,没有人注意到她眼中一闪即逝的期待与得意之色。
齐铭只觉云倾城已然步幅不稳,每退一步都充满了胆战心惊。
这就是徒有其表的云洲公主,他暗自嘲笑,怪不得落得如此下场。凄凄惨惨,这便是懦弱的代价,竟有些没来由的厌恶起这相貌美丽的女子。
一扭头,落于榆木椅子上,“流云。”
厌烦了与这女子玩着没有技术含量的游戏,齐铭懊恼地凝着那含了朱红的茶碗。唇印而已,若是信马由缰,他到不介意收了。怎料是个金玉其外的饭桶……
“定国侯。”女子的吴侬软语在耳畔响起,伴随着口气若兰铺陈至耳际。
一瞬触电一般,云倾城只觉得身前的男子后背一挺,已没了方才的闲散。命,还是重要的吧。
腰际的翠玉蝴蝶已化作匕首,直抵他在腰肾之处。一点点,刺入血肉,快感在大脑皮层蔓延开来。
只觉得四周杀气凛然。齐铭似乎很在乎他的一颗肾,一动不动坐在原地,相当配合的样子。当然,云倾城不会告诉他,没了一个肾,不会死。而那两个男人似乎已按耐不住,气流在房间中涌动。
“最好别动,刀剑无眼。”云倾城轻佻一笑,耳听着外面已然乱成一片。童石榴是否已按时回来。一颗心依旧悬在半空,不上不下。
瞅准时机,折扇一处,照着那葱白的手打去。
一个晃神之际,已被生擒。好在灵霜已沾了血,是不会就此收手的。嘴角不由上扬,一颗肾,也是蛮好的。断了他以后操劳的念头。
“额。”齐铭吃了痛发出短促的声响,伸手触及后背,却抓不住匕首。任它自背后穿过,在体内乱窜。
已顾不得此时的疼痛,绯色的袍子被同样鲜红的血渍浸染,齐铭嗜血的眸子一转,手高高扬起。
“啪。”响亮的一声在耳畔回响,云倾城睁大眼睛凝着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还没看清楚,只是味道极为熟悉。心下一怔,飞出一脚将未愣的流云踢翻,旋身而过,紧接着又是响亮的一声“啪”。
想都没想踮起脚尖捧着那张极尽妖冶的脸,“没事吧?打哪了?”
少年无辜地凝着云倾城,末了方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那儿。”
一扭头,便见齐铭摇摇晃晃站在不远处的模样,那称不上俊俏的脸已青紫。额,好吧,原来是这样。
来不及多想,那两人已飞扑过来。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激动了一下,方被人带起。
“傻笑什么。”风灵无奈地凝着怀里犯花痴的人。
“灵霜。”云倾城清清嗓子唤一声,不知何时已窜上来的火热烫的小脸红扑扑的。索性就不要脸一回,两只小手很不规矩地环住人家的腰。暗叹,瘦了点,得多吃肉。
“你准备搅出多少事来?”少年一本正经地扳开环着自己腰的手,面上冷冷的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