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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家说做就做,都忙着准备酒菜,还有兵器之类的东西,以防敌军突然来袭。其他士兵为他们的这种冒险精神而欢呼致意。当火枪手们出现在棱堡内时,只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大家怀着复杂的心情,动手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铺好军毯,摆上酒菜,聚餐就这样开始了。仆人边放哨边大吃大喝着主人送去的烤鹅和红葡萄酒,隔几分钟还要通报一声“平安无事”。

酒喝了一轮后,由于担心敌人来犯,阿托斯就急着向达德尼昂说出昨晚发生的事情。正说着,突然传来仆人的紧急信号,告诉他们发现了二十几个修补梭堡的敌人。阿托斯让四个仆人趁机练练“活靶子”。就在二十米左右的地方,仆人们四枪打倒了五个,其他人逃跑了。不料打扫战场时忽然有一人举起双手。一问才知道是个老百姓,刚才听到枪响后吓倒了。大家将他放回城去。这一“仗”打得干净利索,仆人们也因此得到奖赏。

阿托斯接着说出了米莱迪和主教的阴谋,以及他那天晚上的经历。波尔多斯在看过密令后感叹万千地说:“祖国啊我的祖国,您的一切为什么要成为被利用的对象呢?”阿拉密斯激动得大声说:“阿托斯,你当时怎么不杀死那个臭娘们!”阿托斯凄惨地笑道:“这一切可能就是天意吧!”达德尼昂想去告诉白金汉这个可怕的阴谋,但朋友们害怕吃罪都不同意这样做。

最后还是阿托斯想出了好办法,决定把米莱迪交给温特勋爵处置,并设法让王后救白金汉。说做就做,阿拉密斯马上操笔分别写信给温特勋爵和表妹。九天后表妹回信让他放心。但去往伦敦送信的布朗还没回来,这让大家非常不安,害怕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米莱迪这个恶毒的女人,真让大家伤透了脑筋。就连阿托斯也对这个昔日的妻子不寒而栗。

第十六天夜里,布朗突然像幽灵似的出现在大家面前,主仆们激动得拥抱他、感谢他。布朗说:“这有什么好感谢的,咱们不是说好了八点归来的吗?这不,很准时吧?”阿托斯感激地说:“伙计,你肯定很累,快去休息吧。”可是布朗急着想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样的惊险事。阿托斯只好向他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就在布朗离开的第三日,主教的心腹领兵包围了这个地方,说他们收留了一个想窃取国家机密的大间谍,所以要搜查,阻挡者格杀勿论。不料这里恰巧收留了一个只有八九岁的乞儿,是一位牺牲的中校的孩子。流落街头时被带了回来。可当时却被主教的心腹当成了间谍,最后经过乡亲们的证明才得以解脱。阿托斯说完,提醒大家以后更要小心行事。

再说米莱迪因为阿托斯抢走密令一事非常生气,心里盘算着怎样出这口恶气,于是请求船长靠岸,让自己回去。船长不敢得罪红衣主教,便在布雷斯特港口让她上岸。愤怒和仇恨使米莱迪精神颓废,经过清风和海水的洗礼她又清醒了许多。现在回法国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要完成主教的任务,即使阿托斯揭露了事实真相,主教也会原谅自己。米莱迪想着想着,不由脸上浮起一丝诡秘的微笑。

这一天,巨轮即将下海,白金汉公爵风度翩翩地站在防波堤上,士兵和幕僚簇拥着他,场面热闹非凡。米莱迪看到这一切,心中感到十分别扭。轮船很快驶进港口,一艘装备精良的武装快艇靠近船舷。一个长官模样的青年掏出一张文件,让船长过目,船长马上下达了全船人员集合的命令。当青年长官经过米莱迪身边时,停下脚步认真看了她一会儿。

她不知道,这个长官正是白金汉派来逮捕她的。大船到达指定的港口时已是黄昏了。长官让人将米莱迪的行李搬下船,谎称执行上级的命令,要将外国人送到指定场所,并弄清身份。米莱迪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但已经晚了,她被送上一辆马车带走。可是她仍不死心,在马车上耍尽花招,可惜都被长官识破了。马车在一扇大铁门前停下,铁门内戒备森严。米莱迪十分清楚,这里就是自己的归宿。

在牢房里,米莱迪又使用她惯用的手段,企图恢复自由。同时,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有决心和信心。那天,突然有一个面熟的男人腰戴佩剑,手捏一块花手帕出现在米莱迪的面前。她不禁大吃一惊,因为来人正是温特勋爵。他笑嘻嘻地望着米莱迪。米莱迪想:“这个勋爵向来喜欢女人,我何不在他身上做些文章?”于是坐在温特勋爵的对面。

她说:“温特兄弟,您好像在监视我,我的到来日期、航次、港口和钟点你怎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温特勋爵反问道:“嫂嫂,你到英国来干什么呢?你不是为我的财产而来吧?”一句话击中了米莱迪的要害,她打了一个冷颤,心想:“难道这家伙出卖了自己?”于是便问:“兄弟,你的弦外之意是什么?”温特勋爵嘲笑道:“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这不给您准备了房间嘛。”

米莱迪问:“今天在防波堤上的是白金汉阁下吗?”温特勋爵故意说道:“是啊,他可让您和您亲密的朋友红衣主教大伤脑筋的人啊。”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于是改口说:“对不起,您的第一位丈夫如何安排您的生活,我就如何安排。”米莱迪还没落到实处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惊慌地叫道:“胡说!”温特勋爵平静地说:“您的第一位丈夫不是我哥哥,他会写信告诉我一切的。”

米莱迪愤怒地站起来,向温特勋爵直逼过来。勋爵抽出利剑指向米莱迪的左肩,说:“你这个下流的女人,你欺骗了我哥哥,如今又想打我的主意。法庭会给你最好的判决,也会让你拥有两朵百合花。”停了停又说:“我已经吩咐好了,一旦发现你有越狱的迹象,就格杀勿论,不信就试试吧。”米莱迪见阴谋彻底败露了,而勋爵的剑又离自己那么近,所以只好耐心等待机会。

红衣主教的大军包围了拉罗谢尔城池内的叛军,可以说是胜券在握。但主教的心腹米莱迪还没有消息,这让他有些坐立不安。现在拉罗谢尔城池被围,只有白金汉才能解救。主教把这场仗的重心放在白金汉身上,而成败之举就在她忠实的米莱迪身上。时间不容许等等,但那么多的无辜者不能白白死掉,主教突然想起了“分而治之”的方法。

一开始,他向城内扔进去大捆大捆瓦解军心的传单,马上使城内一片哄乱。但是白金汉的援军就要到的消息最终破坏了主教“分而治之”的计划。一次主教在海滩上看见四位火枪手正在读一封信。他十分欣赏他们的忠诚、智慧、勇敢和百折不挠的精神,所以打算拉拢他们。主教趁着几个火枪手失去警觉的时候,悄悄掩藏在树丛后面,不料恰巧被阿托斯的仆人格里莫发现了。

格里莫大喊一声,跑过去揪出来一看,原来是主教大人。大家连忙行礼。主教轻蔑地说:“咱们的火枪手还有放哨的!”阿托斯沉着说道:“主教大人,没有这一声报告我们还不知道主教的大驾光临,我们可担挡不起目无尊长的罪名。”主教严肃地说:“这算不了什么,只是你们带着武器,聚在一起,有什么打算?”阿托斯回答说:“主教大人,我们正在商量如何攻城。”

主教紧逼一步问:“那么刚才藏起来的信又是怎么回事。”阿托斯心中一惊,但马上机敏地回答:“女人写的,要看吗?”主教狡辩说自己是神甫,可以看。但阿托斯揭他的老底,说:“信又不是你情人写的。”这下激怒了主教,他正要下命令动武,火枪手的枪口已经对准他们。多谋善变的主教看见这种阵势,知道自己那几个草包护卫不是火枪手的对手,急忙赞赏了他们一番,然后骑马溜之大吉。

阿托斯刚才真起一枪结果了主教的性命。是的,主教的确太狂妄了,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一样。几个伙伴大骂了主教一顿,又凑在一起看起了阿拉密斯表妹的信。信中说博纳修太太还活着,现在贝纳蒂修道院。阿托斯建议烧掉这封信,但达德尼昂搞了个恶作剧,让仆人吃了下去。而主教还不甘心,决定下一次再收服火枪手,因为他实在佩服他们的才华和素质。

关在牢中的米莱迪的日子可就难熬了。她思来想去,认为这一切都是由自己爱过的人一手造成的。她咬牙切齿,一心想着复仇,而惟一的办法,当然是使用伎俩得到自由。于是米莱迪又玩弄手段引诱看守人员放她出去。年轻的中尉费尔顿是她进攻的对象,可是他连正眼都不瞧她,就连回答米莱迪的问题时也是答非所问。

当米莱迪想进一步施展妖伎时,温特勋爵出现在牢门外,对米莱迪又是大骂一通。米莱迪气得浑身打颤,喝了口葡萄酒才算平静下来。她对费尔顿的举动仔细地回味了一番,觉得从他的行动、表情以及语言中能感觉到要比自己的那个小叔子有人情味。就连高傲的、专横跋扈的红衣大主教和白金汉公爵也能被她打动,何况一个小小的中尉呢。于是,米莱迪开始实施下一步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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