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迷途的小羊,你越睡越靠近狼窟了
他低沉又像丝绒般绵厚的嗓音,徐徐滑过她的耳际,“你不是要走吗?现在又要留在我身边的原因是什么?”
轩儿的思绪有一刻被他的嗓音催眠,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的唇在她眼前张合,当她发觉他的唇愈靠愈近时,才勉强想起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因为你不想我走……”她清清嗓子,直白的说了出来。
听了这句话,有一刻,他微微地瞇细了眼眸,但很快地又甩脱掉那份异样的神情,托起她脸颊的指尖慢走至她的唇上,勾勒着她的唇缘。
他的神情里带着丝丝愉悦,“你留下也可以,只是我有条件。”
“条件?”她细弯着柳眉,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问着。
他什么时候也开始和她谈开条件了?
冥澈怎么变了?
还是他真正的一面才刚刚开始显现……
“在那之前,我想问你,在你的梦里,可有我的存在?”他像个没事人似地,漫不经心地在她唇边问着,两眼紧跟着他的手指,细细地看着她形状美好的芳唇。“你的世界,到底有几个男人?”
也不知是因为晚风寒冷,还是身躯的燥热而造成了颤抖,他说的每句话都重重地敲打在她的心上,一字一字地撞向她的心房,造成她遍身不可忍抑的颤抖。但是她还是冷静了下来,俏皮的笑着说道:“需要加上我爹爹吗?”
冥澈一勾嘴角,没有理会她的玩笑,“想要留在我的身边并不难。”他淡淡地在她的唇边叙说,“你只需要答应我两件事。”
受不了这种与他磨磨蹭蹭、暧昧不已的轩儿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除心底的那份不安,因为他的冷漠而产生的不安。
“哪两件事?”她迅即地开口,快得连她也不敢置信。
“一是忘了所有的前尘往事,忘掉你的身份,忘掉你的主子,从此刻起,你只能想着我。”相较于她的难耐,他却是显得耐性十足,优闲的语气里,有着不容动摇的意味。
她怔愣的望着他,除非喝下孟婆汤,否则这世上有谁能办得到?她轻轻叹息,可是她没得选择不是吗?她要留在他的身边,她想留在他的身边。
轩儿望着他,朝他微微颔首表示默许,但当他说出另一个条件时,她又觉得,自己不该答应得那么快。
冥澈的脸上泛着一抹笑意,以他独占式的语气向她命令:“往后,当你睁开眼时只能看着我,闭上眼时,也得梦着我。”
凌轩儿一敲冥澈的肩膀,“拜托!哪有你这样的啊?!你昨天不还说允许我再嫁的吗?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啊?”
冥澈依旧微扬着嘴角,依旧还是刚才那不容质疑的语气:“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不可同日而语!”
“那你这要求会不会太苛刻了一点啊?”轩儿直到这一刻还妄想他能够把要求放宽松一点,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她也要去争取。
“我没把段御晗和谢雨辰的脑袋剁下来给你看已经是给你最大的面子了。”冥澈的口气忽地变得阴冷,轩儿顿时觉得还是不要触碰他的雷区自己会比较安全一点。
“通融一下啦……”
“不行!”
“我管不了我自己的梦嘛!”
“没得商量!”
凌轩儿欲哭无泪的瞪着他,突然使劲的拍了一下床,“成交!以为我怕你啊!”
往后的日子仿佛回到了从前,只不过她被他罚去睡客厅了。
这一天,他突然把她叫到了他练武的地方。听下人说的时候,她还幻想着那会是个很恐怖的地方,像刑房一样到处摆着各种各样整人的工具,鲜血辣椒水满地都是……
可是现实让她失望了,他练武的地方,竟然在他家山后的浅滩上。真是没有想到,他还挺文艺的嘛。
“你叫我来这里看什么?”轩儿问冥澈道。
冥澈的眼眸一降,目光直锁住她的眸子,“看我。”
“看你?”她一怔,心想他这是又犯什么病了?
“对!仔细看清楚应该出现在你梦里的到底是谁。”
轩儿不可思议地听着他的话,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从前认识的那个冥澈,和现在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一个人。他是因为她受刺激了?神经错乱了?
他的指尖习惯性地滑过她的唇瓣,“你的这张小嘴,下次在作梦时别再冒出我以外的名字。”
“你叫我来这里,就……只是为了我的梦话?”她越问眼眸越是睁大,原来他除了容易吸引人外,性子也专横得不可理喻。
冥澈大方地承认道:“对。”
这人怎么那么霸道?!
“看我!”他支手托起她的下颚,不让思绪飞乱的她看向其它的地方。“你的眼里只准有我冥澈一人。”
一接触到他那容易勾诱她心神的目光,她就忍不住心底那股想别过头的冲动,但冥澈却像只把玩着耗子的大猫,很有心情地用爪子一松一紧地挑弄着她。
“凌轩儿你怎么现在连正眼都不敢看我,你还是原来那个张牙舞爪爱耍阴招的泼猫吗?”他固定住她的下颔不让她乱动,感觉她在他靠近时又瑟瑟的颤抖,不禁扬高了英挺的剑眉。“你究竟是因为对不起我而怕我,还是说你已经放弃了反抗?”
轩儿一点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出心声,“我只是不想你这只大疯猫乱发飙。”
“你别想躲,也躲不掉。”他嘲弄地在她面前低语,“不论怕或不怕你都得全部接受,不要忘了,是你让我变成这样。”
她心头一凉,不敢置信地仰首看他。
“我不是……”她突然急于挣脱他的拥抱,讨厌起这种次等的地位和把她牵引至他身边的种种理由,更不喜欢他把她看得那么轻忽随便。
冥澈稍加使力将她困在胸前,但她更加瑟躲的模样引来他猛烈的箝制,那股力道令她忍不住皱眉低哼。
“下雨的那天,你说过你这条命由我,忘了吗?”他还不忘提醒她用死来证明自己的那件事。“你要怎么实行你的一生一世?”
她喘息地正视他的双眼,“虽然由不得我选择,但是我……很懊悔曾对你说过。”
“懊悔说过什么?”
“一生一世这个笑话。”她怎会相信那种编织出来的梦想?她这一生,注定是得不到幸福的。
冥澈玩味地盯着她失落的神情,“笑话吗?”
“我早知道它根本就不存在。”她这个傻瓜,她的一切,哪由得她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