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要她的一双手
刚在人界办完事就接到主子命令的古岳彦,将整个魔界的角角落落全都找过一遍后,终于在云景林的花园最偏僻处,找到了那个躲在花丛问正在偷香窃玉的魔神。
他在冥澈刚要吻上怀中女人的小嘴前,淡淡地出声,“抱歉,打扰了你的兴致。”
老早就听到脚步声的冥澈,不慌不忙地托起躲在他胸膛里的女人的脸,“宝贝,你先回去吧。”
“可是他……”被人撞见好事的美丽女子,惊惶失措地看着古岳岩的脸。
“没事的。”冥澈轻声安抚着她,并且将她推向花园里的密径。
古岳彦冷淡地看着那名女子离去的身影,“刚刚那个女人不是阎罗殿的人吗?”
“她是阎罗王他儿子眼前当红的宠妾。”冥澈边拍着身上的落花和草屑,边补述他没说到的部分。
古岳彦挑高了眉,“他的女人你也敢沾?”这小子婚后怎么还是死性不改?连他岳父儿子的女人也敢碰?
“你没听过别人的东西总是比较好吗?”是别人的又怎么样?只要有利用价值,就算是他阎罗王的女人,他拐也会将她拐到手。
古岳彦摇了摇头,“你这回牺牲色相又套到什么情报了?”古岳彦太过明了这个很会善用自身资源的死党,老是和女人牵扯不清的理由是为何,因此也早习惯了他这种行为。
冥澈搓着下巴沉思,“听说阎罗王那边风声很紧,似乎又要有新动作了。”他有好一阵子没留意阎罗王了,没想到那个老家伙又不安分,又扯起他们地藏王的后脚来,但就不知这回那个老家伙又是暗中做了什么。“这两个老头什么时候也能和平相处啊!”
古岳彦笑了笑,“难得你在外头偷腥。”他坐在了花园间的凉椅上,淡淡地问他:“怎么,你家不能摸鱼了吗?”他不是常把女人带回家的吗?怎么反常了?
一想到那个把他看得紧紧,而且让他摸鱼摸得很有罪恶感的凌轩儿,冥澈就觉得头痛万分。
“我家池子干了,半条鱼也没了。”都怪那个女人,害他得冒风险在别人的地盘上找女人,而且对女人的态度愈来愈不专业,明明怀里抱着别的女人,心底却老想着她。
古岳彦不怎么同情地看着他那张郁闷的臭脸,“怎么说?”
“我家有只扬言要阉了我的泼猫,你说我还能在家里偷腥吗?”冥澈哀叹不已地摇着头,“别提这个了,你找我做什么?”
古岳彦的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我来帮人传话。”
那个他一看到就讨厌的糟老头子居然跑去找他,并且要他得火速来找冥澈,让他不得不赶快来向这个死到临头都不知的魔神报讯。
“席风呢?”冥澈东张西望地找着常和岳彦凑在一块儿的沈席风,“他没和你一块儿来?”
“他说他不会再找你了。”古岳彦朝他摆摆手,“他说反正你都已经踩到地狱边缘了,再见你也是徒增伤感。”
“我怎么会踩到地狱边缘?简直开玩笑!”
岳彦没有理他,语带保留的继续问道:“娶了个美媳妇,开心吗?”
冥澈没好气地抬着眼,“你说呢?”娶到那个令他想碰又不能碰的女人,他的日子不要过得很水深火热就很好了。
“你这八面玲珑的花花大猫也有摆不平的女人?”他也会在情场上战败?这世上有抗拒得了他的女人出现了?
冥澈自信十足地握紧了拳,“我只是暂时性的失利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摆平她。”
“还记得你要找的那半块玉吗?”古岳彦神色复杂的说:“告诉你一个消息,地藏王说,你丢失的那半块玉就在你家那只泼猫的身上。”
冥澈讶愕地回过头,脸上写满了惊喜,“那老头之前就说那玉和这女人有关,原来是在她身上?”
“嗯。”古岳彦的声音却显得闷闷的。
枝头上的黄莺,嘹亮地唱着阕阕清歌,轻跳朗快的音韵,仿佛拨开了冥澈心头上那片沉重浓厚的乌云,为着这名似在十里迷雾里头远行已久的人,带来了丝丝明亮的光芒。
原来,他的心,就在她的身上?他低首看着胸前所佩戴的那块残缺不全的玉,蓦地想起从前的事。
这块玉就是他元神的心脏,是他最最珍贵的东西,怎么会突然之间就碎了?又怎么会丢了一半?
可是两百年前发生的事情,他是真的记不真切了。隐隐约约,只有一些残缺得画面。
怎么会这样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他错过而又忘记了什么?
他终于明白了那场杏花雨里的情悸所为何来,也明白了,为什么自从见过她后,其他的女人就再也无法进入他的眼底心底。那些曾经被他硬生生压抑下来的情丝,此刻就像种不浓不淡清丽似水的喜悦,像条溪流般地潺潺流过他的心头,莫名地滋润了他干涸已久的心灵。
就是她了,他命中所要寻找所需要的人,就是她。
拥有了她,他的心脏就再也不会残缺不全。
冥澈简直掩不住内心的喜悦,“太好了!这老头终于办了件人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此一来,他不但可以对地藏王交差,还可以不再掩饰他的内心。正大光明地爱她。
“听我说完。”古岳彦的脸上却找不到一丝欢欣的神情,“他还要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笑意满面的冥澈,不解地看着他那似悲又似是同情的眼眸。
古岳彦深叹吐出一口气,“他要凌轩儿的一双手。”
冥澈的笑容霎然止住,眼瞳止不住地张大。“什么?!”
“而你,必须负责亲手将那双手砍下来。”古岳彦轻轻闭上眼,将地藏王的命令源源本本地传达给他。
恍恍悠悠的风声,吹进他的耳里,吹散了枝头上的黄莺,落了一地的春花,随风片片凋零,层层的黑云直朝他的心头压过来、压过来……无处躲藏的沉痛,朝他慢天盖下。
再也看不见一丝烂漫的春光。
有一刻,冥澈什么也听不清,或者,他不愿听清。冷汗争先恐后地顺着他的额际滑下,他的心房剧烈地跳动。
他语气极不稳地启口,“你说什么?”
“看来。你似乎还不清楚你娶了什么人。”古岳彦睁开眼定定的凝视着他,“她是什么身分、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她是凌轩儿,是阎罗王的义女,也是地藏王亲赐给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