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沃森出院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参加妹妹简的葬礼。
经受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后,他的情绪变得格外脆弱和多变。
他像个充足了气的气球,一碰就爆。一点儿小事就可能使他大发雷霆。
回到家里,亲爱的奥丽芙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切。
奥丽芙怕他虚弱的身体吃不消,在一楼为他布置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放满了小沃森喜欢的书和画。床头柜上还放了一只小哨子,就是篮球比赛裁判用的那一种。
“这是干什么用的?”
“给你准备的,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你就吹哨子叫我们。”
小沃森好奇地拿起来,放在嘴边一吹,可是没能吹出声来。
再使劲一吹,还是没能吹出声音来。
原来,是哨栓卡住了。
小沃森生气地吼道:“这是什么破玩艺,你是不是觉得永远听不见才好呢!”
奥丽芙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你不应该那么说。”
心脏病使小沃森变得狂躁、多疑和粗暴,而奥丽芙总是尽量地迁就他。
小沃森可不愿意闲着,他开始了自己的探险计划。
他的第一个远航目标是新西兰岛。
找了几个年轻人做助手,小沃森很快地上路了。
他们克服了恶劣的天气和复杂的海上情况,终于到达了新西兰岛。
可是就在这时,小沃森的心脏病又犯了。
小伙子们赶紧把他送到了新西兰的格林菲尔医院,还好,他又一次转危为安。
当他拖着虚弱的身体返航的时候,奥丽芙在港口迎接着他。
小沃森仍然没有改掉他的坏脾气,他时不时地要冲奥丽芙发上一顿火。
“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心脏病吗?为什么还要让我那么做?”小沃森的嗓门大得吓人。
“我受够了,”温柔的奥丽芙终于爆发了,“你总是想着你自己,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你太自私了。”
“你受够了?难道你以为我还能继续忍受吗?”小沃森负气而出,到西部看朋友去了。
渐渐地,小沃森的心情平复了,他开始认识到,自己干了件多么愚蠢的事。他怎么能这样伤害奥丽芙呢?
可是当他返回到他们在格林尼治的家的时候,奥丽芙已经搬出去了,她搬到纽约市中心曼哈顿的一个套间里。
小沃森开始着急了,他不断地写信、打电话,想求奥丽芙回来,可是奥丽芙这次是铁了心不理他了。
相反地,一天,一位女律师找到了小沃森。
“沃森先生,您好。我是奥丽芙·考蕾的律师,受她委托,来办理您同她的离婚事宜。”
“离婚?不!我爱她,我们根本不需要离婚。”
“可这是她的意思。”
“不,过去都是我错了,请您告诉我她在哪儿,我想好好跟她谈谈。”一向倔强的小沃森这时总算是低下了头。
“您能帮帮我吗?您不知道,我是多么爱她,我不能没有她。”
律师终于被小沃森的真诚所打动,她答应劝劝奥丽芙。
“我愿意试试看。您知道是为什么吗?当年我还只是一个助理律师的时候,曾经为您的父亲送过文件。那一天,下着大雪,我是在他的寓所找到他的。他签署了文件以后,把我送到门口,让他的车送我回去。他还亲自在我的腿上盖了一条毯子。为了他,我愿意帮您这个忙。”
小沃森此时禁不住暗暗感谢父亲的在天之灵,一位多么好的老人啊。
可是,奥丽芙仍然没有原谅他,也不肯回家。
小沃森仍然没放弃,他执著地盼望着她回来。
一天,在和妹妹海伦访问英国的时候,小沃森突然感到了一阵昏厥。
“是不是我的心脏病又犯了?”他问医生。
“没有。可能是您太想念您的妻子了。”医生一语道破小沃森的心思。
小沃森马上派秘书去找奥丽芙。
“沃森太太,沃森先生病得很厉害。他想见您。”
“是他让你来的吗?”
“是的,他非常想念您。”
奥丽芙再也坐不住了,他们共同生活了30年的幸福时光在她眼前一幕幕重现。
她也很爱小沃森,只是实在无法忍受他病后的坏脾气。
她马上就赶到了小沃森的身边。
他们终于和好如初了。
为了避免类似的错误,小沃森还偷偷地去看过心理医生。
“您应该多让让她。”医生的忠告非常简单。
小沃森也明白了,把公司的那一套搬回家里是行不通的。
这一次的婚姻危机,被小沃森总结为是“退休综合症”的表现。他从此更热爱自己的家庭,也开始重新审视他自己。
家庭和事业同等重要,小沃森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是弥足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