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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走过严寒:2009年国计民生展望 (6)

就目前的发展趋势来看,我国的CPI还有继续回落的可能;就是说,2009年,物价的涨幅会进一步放缓,甚至会下降。具体到不同的门类,有的还可能出现幅度比较大的回落或下降。(笔者修订再版本书时,这一判断已成事实:2009年3月9日,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2月份CPI和PPI自2002年起六年来首次出现负增长,CPI同比下降1.6%,PPI同比下降4.5%。)

这样的判断是基于如下几个因素。首先,物价的运行总体上有一个惯性。就年初的情况看,物价下行的惯性还没有释放完,价格增幅还有回落的空间。其次,金融风暴降低收入预期,人们可能减少一般消费、冻结奢华消费,原来的出口产品因外需减少而部分转为内销,必然加大供需矛盾,市场作用促使物价下降。再次,GDP增速放缓影响经济景气,在这种情况下,企业、商家为了回笼资金以维持运营等,可能降价求售。第四,由于PPI的回落等因素,可能导致工业品价格下降,从而带动CPI进一步回落。

国内外权威机构和权威人士,也对2009年我国CPI的增长作出了预测。2008年10月,摩根斯坦利在调低2009年我国GDP增速的同时,也调低了CPI涨幅,预计为2.5%。瑞银集团预计,2009年中国的CPI年均涨幅为1.5%,PPI则可能不断下降。美林的研究报告则称,中国的CPI从2009年2月起可能将变为负数,直至年中之后才变为正数。2009年《经济蓝皮书》所载东北财经大学学者《2008~2009年经济景气和物价走势分析与预测》称,2009年第一二季度,CPI将回落到3%附近,下半年有可能回升,全年涨幅在3.5%左右。同书中所载社科院“中国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课题组的预测值为4.3%。

具体到不同的门类来说,价格的涨幅会呈现较为显著的不同。食品类的价格不会有大的波动,基本上会维持一个缓慢上升的趋势,部分品种可能出现季节性调整。作为人们最基本的物质要求,食品价格增幅在2008年的下行,是宏观调控的结果,受金融风暴、经济减速的影响较小。因此,2009年食品价格有可能仍是CPI增长的领跑者。由于国际粮食形势紧张,肉蛋供需反应需要一个较长的周期,不排除短期调整,但不会持续较长时间。

衣着类的价格,2008年增幅已经有所下降,2009年将基本延续这一个态势。衣着虽然也是人们的基本物质要求,但这类需求不像食品那样有极强的刚性,在不景气的情况下,人们会减少此类开支。另外,受出口的影响,部分厂家的此类产品转入内销,供大于需,必然导致价格下降。2009年,此类产品有可能成为价格降幅最大的(2008年10月同比下降1.3%,就是八类居民消费品中降幅最大的)。

交通通信类,2008年的情况是基本持平,2009年有可能回落。通信业比之前些年,2008年的增长较为缓慢,比如手机的增幅出现大幅度下降。在市场压力下,加之有着较大下调空间,该行业的价格(包括产品和资费)可能有较大回落。交通由于燃油税改革,也有下行空间。

烟酒等属于嗜好品,受外部因素影响不大。酒类产品在2008年已有较大幅度的回调,2009年的价格回调主要在于高端产品。烟产品价格将基本稳定。

家用设备及维修服务的价格,与2008年增幅相比变化不大。其中服务类基本持平,甚至可能因劳动力过剩而有所下降。产品类的家电、家具价格都有可能回落,主要集中在低端产品(回笼资金)和高端产品(有降价空间)上。

医疗保健和个人用品类,前者基本稳定,后者也有回落的可能,但幅度不会太大。

娱乐教育文化用品及服务类,就需求而言,2009年此类产品和服务可能增加,主要是因为因应形势而改变休闲方式和择机充电所致,但价格不会有大的上行,甚至在市场压力下会有所下调。

居住类价格,2009年将有较大幅度的下降。虽然2008年居住类商品的增幅仅次于食品类,但有价无市,销售不畅,泡沫不少。尽管一些地方政府出台了不少刺激房市的政策,但不会引致房价大幅增长。住房毕竟是大件商品,开销巨大,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人们更可能持币观望。

同样是大件商品的汽车,在2008年年末已经开始降价,预计2009年汽车价格还有下行的趋势,尤其是高端品种。

3.该出手时就出手

从供需态势来分析,2009年的物价将持续平稳、稳中有降,应该说正是释放弹性需求的良好时机。虽然经济景气程度业已影响人们的收入预期,但策略的选择应该是:在节俭过日子的同时,该出手时就出手。

对于刚性需求比如食品来说,无所谓消费时机,可选择的只有是丰盛一些还是简单一些。对于大件耐用品和其他弹性需求品来说,把握消费时机是明智的。平日里人们会等待商家打折促销的时候购买并不那么急用的东西,就是这个原理。2009年甚至是以后的一段时期,正好比是一个长长的打折促销期,应该把握这个时机,把早有计划而未及实施的购买付诸行动。比如,有些家用电器、家具等,缺少的就可以利用这个时机添置,年久的也可以利用这个时机更新换代。再比如服装,早想买的品牌服装因价格昂贵而心动手未动,此时就可以大胆出手,充实自己的衣橱。反正衣服也不是一两天就能穿坏的,而款式风尚又有“轮回”的特点,也用不着担心过时。这样可以节省一些开支,相应地也算是增加了收入。

当然,量力而行是必须坚持的原则,应该避免为抓时机而买了自己并不那么需要的东西。

从总体趋势来看,价格总是不断上升的,不会长久持平,更不会长期下跌,下跌了的物价总有涨上去的时候。如果某些物品是你的当前或近期需求,不妨趁价格走低的时候购买,而不必因为预期收入减少而冻结弹性需求。何况,面对当前的经济形势,我们尽可能将我们力所能及的消费付诸实施,才能拉动内需,保持经济增长的速度,进而增加就业和收入。这样的利国利民也利己的消费,该出手时就出手!

六 居民收入:预期减少,实惠不少

对于民生来说,最关紧要的当前问题就是就业、物价和收入,且三者是密切相关的。就业与收入正相关,实现良好就业,收入自然多一些;物价与收入负相关,物价上涨则意味着可支配收入的减少。2009年的居民收入,在实现就业的前提下,虽然劳动收入增幅可能相对较小,但由于物价回落以及众多利好政策给予的实惠,总体收入还是会小幅上升。

1.增速下降,预期下调

要想推测2009年的居民收入状况,不妨先来盘点一下2008年这方面的状况。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课题组的2008年秋季报告(载社科文献版《经济蓝皮书2009》)称,由于宏观经济增速趋缓、价格涨幅较大,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收入增速较2007年显著降低,分别为8.1%和7.8%。同样来自于社科院的课题组发布于《社会蓝皮书2009》的报告,则称2008年居民收入增长可达7%,比2007年下降一半。此外还有一些关于2008年居民收入的推算,如国家发改委综合司的专家认为,扣除价格因素,城镇居民收入增长7.5%,农村居民增长11%;中华全国商业信息中心的专家则认为,城镇和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分别名义增长9%和6%左右。2009年《政府工作报告》显示,2008年我国城乡居民收入实际增长分别为8.4%和8%。

关于2009年我国居民收入的增长趋势,前述社科院课题组《经济蓝皮书2009》的报告预测分别为城镇居民8.0%,农村居民7.4%,均低于2008年的水平。按照该报告对2008年居民收入增长下降原因的概括,由于2009年价格上涨因素对居民收入的影响不大,那么,主要原因就应是“宏观经济增速趋缓”了。该报告是2008年秋季报告,估计成文时金融风暴对中国经济的影响还未完全凸显,所以经济增速快速下滑的因素还未预计在内。考虑到这一点,2009年居民收入的增长似乎还要少一些。

那么,2009年居民收入是否有可能不增反降呢?就一般居民收入主体来源的劳动报酬来说,基本面是平稳的,不会有大幅的波动。部分行业和岗位的薪资不无下调的可能,但也多是那些原本工资就很好的行业或企业,下调不妨视作理性的回归。而那些工资原本就不算高的行业和岗位,则会基本维持不变或略有上升。即使是运营困难的企业,一般也会采取裁员或调整岗位的方式来降低人力资源成本,而不会选择降薪。对于新进员工的薪资下调,则是完全有可能的。此外,福利、奖金的减少,在经济收缩的情况下则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基于以上的情况,人们会下调2009年的收入预期。实际上,这种收入预期的下调在2009年四季度已经出现。尤其是对有大学生、农民工等未就业或新增就业的家庭来说,因为担心不能就业,收入预期的下调幅度还可能比较大。即使能实现就业,由于降格以求等因素,收入预期也可能下调。从2008年年末和2009年年初的消费趋势来看,民众已经调低了自己的收入预期,节俭花销了。

除劳动报酬外,在2009年,居民的投资性收入也有许多不稳定因素。股市虽然已经接近谷底,但大势利空,基本面一般,再加上形势不明朗的时候股民更倾向于短期操作,尽管2009年不时会有政策性利多因素,也只能引起震荡,恐怕难以平稳上扬。基金的情形,由于次贷危机对投资者信心的打击,短期难以振作。至于房市,利好政策已经陆续出台,但在房市泡沫未充分挤掉之前难以回缓,而且这将持续一段比较长的时间。

总之,由于宏观经济形势的影响,专家预测2009年的居民收入增长会下降,大众对收入预期也作了下调。

2.政策利好,实惠不少

我国2009年的宏观经济目标是保增长、扩内需、调结构,已经且将进一步出台相应的政策、措施,而这些都将对居民收入的增长起到积极作用。也就是说,2009年,在政策因素的作用下,城乡居民将可能因社会保障的加强而减少开支,从而实际增加可支配收入,甚至劳动收入也可能因减税而有所增加。

保增长、扩内需、调结构的保、扩、调,实际上都与居民收入有着某种联系。居民最终消费没有增长,扩大内需就只能靠投资,保增长也将成为问题,而居民消费又有赖于收入的增长。因此,政府保增长、扩内需的政策就不可能不着眼于增加居民收入。而调整结构的主要内容之一,就是调整国民收入的分配格局,增加居民的收入和社会保障。

实际上,政府陆续出台的政策已经直接或间接地在增加居民的收入:

经济刺激计划及其他保增长的措施将扩大就业,一部分家庭将因家庭成员充分就业而增加收入。

社会保障如提高退休人员养老保险、扩大失业救济覆盖面也将增加部分家庭或个人的收入。

2009年内个税起征点的提高将使工薪阶层中绝大多数人的收入相对有所增加。

存贷款利息的下调将使有贷款的居民减少开支。

保障性住房的陆续推出,也将使购房居民减少相当数目的开支。

燃油税费的改革,将使有车的上班族减少开支。

粮食收购价的上调将使种粮民增加收入,而“家电下乡”以及其他物质、文化用品下乡中国家的补贴则将使农民减少开支。

社会保障的城乡统筹将使农村居民得到实惠。

一些地方政府发放的消费券则直接给予部分生活较为困难的城乡居民以实惠。

随着国家把民生工程放在第一位,我国居民得到的实惠将越来越多。其中一些虽然不是当期收入,但未来的实惠会更大。尤其是国家下大力气调整国民收入结构,在国民收入结构改变的前提下,我国居民的社会保障等会得到大幅度的加强。这样的局面,是大家都热切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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