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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收 山(4)

我没有理会她,她推了我一下,继续说,“他晚上收摊时,奶全卖光了,钱是分文不差的,十几年,大伙全凭自觉。他自己盛奶,也要往里多加分量,这就是台州人。几万块,十几万块的生意,我们欠条都不打的。可见人和人之间,最看重的就是信任。”

我说她,能不能别张嘴闭嘴的总是“我们台州”。她说你还不是一样,三句话不离葛清。

我说我们这儿做生意,十几万块也不打欠条的。她问为什么?我直接说,因为大家都穷,打了也没人借给你。她听了,脸都气成了紫茄子。

我被杨越钧通知,下午去三楼宴会厅读报。

《工人日报》被师傅们用茶缸子垫在案头,敲三家的敲三家,下象棋的下象棋。

这天有眼福,赶上面点的两个老大,趁着醒面,没事闲的,一人拿一根打荷叶饼的擀面杖,面对面坐好,敲鼓点儿。噼了乓啷的节奏,好听不说,还令人振奋,竟围了有两圈的人争着看。

杨越钧铁青着脸,和齐书记两人,墩墩地一起走进来,所有人赶紧找位子坐。

这一趟果真不白来,这个会的议题是征求店里对鸭圈的处理意见。谁都清楚,葛清从不在这种场合露面,我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烤鸭部唯一的与会代表。

我把头往正中央的方向凑,想从师傅的脸上,读出半丝半缕的暗示。可我却听到齐书记抢先开了口,他说这事我带头表个态,新上任的副区长,姓车,以前和我家在一条胡同住过,两家人打一口井吃水。人家是干科教文卫出身的,现在全区上下谁不狠抓安全生产?出一点岔子,关张,永远不要再起来。眼下评涉外餐馆的事,他也是负责人之一。所以我说,鸭圈不是臭不臭的卫生问题,而是能不能紧跟政治形势的觉悟问题。

他的指关节朝桌面一扣,口水四溅地说,况且这鸭圈确实是臭了点。连老谢都反映,不要说巷子里,走到当街,车一过,风一卷的,茅房都显不出自己来。

更多双眼睛同时看向我,我感觉有一口气顶在前胸,血压好像也高了。

风势吹得这么好,按套路,该是个人发言的时间了。

我眼睁睁看着,鸭圈的卫生问题,是如何转移到作风问题上来的。

有的说葛清在店里,嘴上总叼着烟,一根接一根的,影响太恶劣了,被外人看见很不好。还有的说他对组织上的任务态度轻慢,国庆前配合共建校的学生演练,就很说明问题,都在热火朝天发馒头,只有他和,那人瞥了我一眼,把话跳了过去。就他搞特殊化,谁还记得,当天对方校长怎么说的?

甚至有人说,亲眼瞅见他私自往外倒腾鸭子,卖到别的铺子里。

这种场面一旦撕了口,收是收不住的。

讨论会要是这么个开法,我倒可以一个字都不用说了。

“没人叫你们开批斗会。”杨越钧终于发话了,在我勉强能看到他的位置,“你们私底下谁比谁干净,我看那几个小服务员的体形儿就知道了,后厨的菜有那么养人?”

我直着脖子,朝窗外看。老实说这层楼的视野不错,从水利部大楼,一直能眺望到五四一印钞厂那个虎皮色的储水塔。

“问题,是有的。但不要让人家觉得我们不讲道理,独断专行。”老人终于将询问的目光,对准了我,“是不是也请区领导和街道的群众,过来看一看,鸭圈天天都有人在扫。凡事要有个论证的过程嘛,找到妥善的修缮方案,在评比前尽快实施,才是当务之急。”

小邢告诉我,多少人为这事都堵到区政府门口了,你别傻了呱唧的不知深浅。鸭圈到底怎么处置,就算会上拍了板,也要由店里正式下通知,让领导去跟葛清谈,轮不着你。你嘴要是真痒痒,就躲没人地方使劲撕。你就当自己那天不在场,反正这件事从头到脚,跟你扯不上关系。

后来我才懂,杨越钧说请外人检查鸭房,不过是一句台面上的套话。人们只在乎烤出炉的鸭子,吃着香不香,没有谁会钻到鸭圈里,找那股味闻。小邢说,你要会听,你师傅后半句话,才是重点,尤其是“评比前”和“快实施”。

谁有心,自然清楚该怎么做。

有天下午,葛清逮着空,少有地叫我跟出去吃口饭。我问他,去不去煤市街的致美楼,从店里一直走到取灯胡同,刚好可以松松心。

他说犯不上跑那么远。

出门前,老头面对着三个鸭圈,站了好一阵子。这些祖宗,还是雏鸭时,便由他照看,如今个个挺拔丰满,胸骨长直,许多羽毛已呈出纯白的奶油光泽,喙和蹼等处,皆是滑亮的橘红色。他一回身,进屋换了件浅灰色的对襟马褂,又配了一条人造棉灯笼裤,缠好玉田的垂柳牌绑腿带,脚上的筒式千层底棉鞋一蹬,叫我快走。

走到街对面的市第四幼儿园后门,那间蚌埠老夫妻开的饭铺门口,戳着个长方形的红漆木牌,上面刻着“应时小卖”四个字。老头在人家玻璃窗户下,搭了个矮桌。然后他走进铺子里,把怀里揣着的一包鸭架子,掏了出来。

我不知当看不当看,便把头转向当街。

老头和掌柜说,拿给家里尝尝吧,自己养的,不知以后还有没有了。

对方接过去说,哪里来的造化,总让葛师傅惦记。

老头没有言声,出来和我坐下。掌柜端过来半斤烙饼,麻豆腐和炒豌豆也一样拨了一点,搁在五寸碟里。他把烟掐了,掰开饼,嚼起来。

他越嚼越用力,连脖子上的夹肌和筋节也显露出来。

风从胡同口刮起时,土渣子和落叶被吹进碗里,我用一张草纸盖在上面。

我说,再喝口茶,就回去吧,他也不理我。

直到我坐得两脚酸麻,他却掏了钱,说可以走了。

他的步子很快,我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当我一路扶着墙,进到后院,却看见原先那几间被打通的小房,在是在,却已不是鸭圈了。

它们在极短的时间里,被人清空、拆平、抹石灰,再填满。

鸭圈被改成了库房。

我觉得我当时的反应是正常的,站在空空冷冷的院子里,我张着嘴,等谁来给一个说法。

葛清才不正常,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头也不抬,推门进屋。

说法当然是没有的,倒是贴在公告板上的一张通知,算是对这事做了交代。今后烤鸭部的鸭子,会从郊外的大红门屠宰场,连夜往店里运。相关岗位人员,要认真负责地做好检收工作,好钢使在刀刃上,提升效率,安全生产。

我总是讲,杨越钧是一位宅心仁厚的好人。

如果你看到他那张宽大厚实的圆脸,你也会认同我所说的。

我还要讲,我师傅是店里唯一敢在这个时候走进鸭房,来看葛清的人。

他很懂得事体,只站进门内,方便说话就好。

“老哥哥,你现在松快多了。不用择毛,不用烫食,更不用宰牲,原先辛辛苦苦填养活鸭,现在人家直接把白条鸭子送到您屋里,这是福气。”

“掌灶的,你最拿手的干烧鱼,原料也用外面买的死鱼吗。听说万唐居好几位管事的,都被叫到区里谈话。杨师傅,为什么跟鸭房不相干的人,倒有了说话的份儿,唯独对我不闻不问。怎么,连我也脏,也臭?”

杨越钧一点不恼,反倒笑着说,以后这烟,能少抽还是少抽一些吧,这样也是为你好。

葛清撂下手里的活,回过身,他瞅见我也站在师傅身后,就没再开口讲话。

师傅走之前,依旧忘不了对我嘘寒问暖一番,还嘱咐着,短了什么,尽管找他。

“凡事切勿瞒我。”

鸭圈虽然改成库房,但位置变不了,照旧在鸭房斜对过,这也意味着,谁想取个白瓜西芹,葱姜鸡蛋的,免不了要跟葛清打个照面。出来进去,不招呼一声总没道理的。被支使过来的伙计,很快想了个辙,他们会先找到我,拿什么拿什么。久了,更有人干脆列好单子,我再拎着箩筐、推车和起货钩,急急忙忙地从库房里现拣好,给前院拉过去。有时候小邢在楼上瞧见了,也会说,这人到底还是个驴师傅。

有天葛清从木箱里拿出一瓶鲜牛奶,炖了一锅鸭架子汤。

他假模假式地,递给我一碗鸭汤。我说不喝,他说得喝,里面有姜片,天越来越冷,去去寒。我忍不住问他,到底什么事。

他拿出一支自己卷的烟,知道我抽不惯,假意让让,然后反问我,知不知道,区政府哪个部门,专门能受理他写的信。

我一怔,便提醒他,您不识字的,写什么?他说,我不识,你也不识?我说你写呗。

“哪有伙计背着店里,私自给区里寄信的事。”我立起来,把汤搁回台子上,“您写什么先不说,白纸黑字的人,可是我。”

“没你,我就办不成这事了?我是想看你,到底算不算我鸭房的人。鸭圈一没,那我在万唐居算什么,烤羊肉串的?保不齐下次连鸭房也是公害,一起填了。”

他干瘪的脸,像一只被车轮轧断了筋的老狗。

“到底还是跟杨越钧一条心。”

我不理他。

“他是你师傅,他教过你怎么烧鱼吗?你不是想学宫廷烤鸭吗,我就能教给你。”

老头的眼力,一个字,辣。

我重新端起那碗已经微凉的鸭汤,仰脖喝下去。

那天他说了很多话,很多很多,从他入行时的规矩说起,一直到填鸭对这行有多重要。他还让我写,外人说我葛清一辈子只认钱,不认人,其实不让我养鸭,我反而松快。但照这样下去,这行以后有的是地方偷工减料。一只鸭子,本该一百二十天出栏,有人能缩到六十天,甚至更短,那吃起来,就是肉鸡味。过去鸭胚要先吹气,脂肪像泡沫一样,才好皮肉分离。入炉一烤,油从毛眼往外冒,相当于自炸,那样肉才酥脆,这是几代人的经验。如今这些工序都捡不回来了,听说有的国营老号,正研究用喷火取代鸭炉,更有人敢拿卤鸭真空包装来卖。如果这种头也可以开,你们不如先碾死我这把老骨头,倒也清净。

老头虽不识字,但他每说一句,会掐算好字数,看我一一写出来,才肯再往下讲。

他卷的烟,呛得我眼泪横流。

我从没写过这么多的字,那天我感觉自己像个为民陈情的状师。后来我告诉他,太晚了,我很累,骨头好像被挤扁了一样,还特别困。他又点了一支烟,想自己的那些话,也不理我。

我担心第二天他会赖账,一宿没睡踏实,好容易熬到早上,却一不小心眯着了。凉风伴着细诉的微声,由脚心直灌进小腿肚子,吹得我一惊。醒了一看,倒是他先来找的我,他说你昨天写的还真没掺水分。

我问他,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他只是将那封齐齐整整的信,轻轻放我跟前。

等葛清靠在椅背上,把腿一搭,卷烟一点,脸可就变了。他说怎么烤鸭子,就算告诉你,你也用不上。三年后,这杆儿一挑,你心里自然有数。

我顿时感觉要坏菜,信反正写了,他随便糊弄我几句,能有什么话可说?

“杆儿一挑,稍稍发飘,就是熟了。特别飘,就过火了。还沉着,压着你,便是不熟。再一个,就是颜色,烤出来的鸭子是老红,浅红还是嫩红,你如果不瞎,能看出来。”他的拇指尖蹭着窄小脑门,咳嗽很久,又吐出一口痰,才把话连下去,“还有一关是把鸭子挑下来,放汤。它里面不是灌水了么,塞子一拔,红的,就有六七成熟了,因为水里带血嘛。如果发白,九十成熟错不了。啪一拔,全是油,那就是过火了。”

我凭着这些话,像是踩着脚手架一样,使劲去够他所描绘的色彩与形状。

他用鼻子把烟气擤了出来,说慢慢来,一下子讲太多了,你也消化不了。

我心里一热,问他,现在我就亲自烤一只试试,你准不准。

他赶紧摇起手说,你快放了我这点儿鸭胚吧,满打满算,也没几只是我自己养的了。

小邢叫我去食堂找她,我坐下后,她也不说话,清润的一双眼睛,看得我心里,甜丝丝的。我说我有好事,她说我也有,你先忍一忍,听我讲。她从手边的塑料袋,掏出两个深红色的石榴,里面还堆着许多指甲盖一般大的青菱角,一起推给我说,北京天气干,吃一些,败火的。我说一大老爷们,掰石榴,啃菱角,出来进去的,不像样子。她问,你吃不吃。我说心领了。她又问,你吃不吃。我说,吃,吃。

她把一小部分划走了,说要送给谁谁谁,人家不会像你这样没良心。专门从老家捎来的特产,你还不稀罕,我和姐姐从小就吃这个,你也看不上?她差一点把自己的气给勾上来,我忙按住塑料袋子,打结收好。

“我的好事,你听不听?”

“你说就听,不说,我听什么。”

“葛清终于松嘴了,愿意让我烤鸭子。”

“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我先代笔,给区领导写了一封信,信里有他的……”

“你别告诉我,我不想听。”她的口气像裁纸刀一样,削下来。

“你应他了?”她又问。

我想一想后,便点了头。

“你在鸭房烧柴火,脑袋烧成灰了吧。宫廷烤鸭值多少钱,你的前途又值多少钱?葛清把你拉下来垫背,他当然是光脚不怕穿靴子的。”

我告诉她,那上面不过是些技术上的建议。

“信还是这封信,关键看是谁送,什么时候送。你可是杨越钧的徒弟,还有,下月初就是评比的日子。要是店里所有人的努力,最后栽在你这封信上了,你就是宫廷烤鸭的传人又怎样,哪家店还敢用你?”

她打扫完饭菜,提起一个暖瓶,朝铝饭盒里倒热水,然后用铁勺在里面刮了起来。

“这都什么年月了,还没结没完的。难得他这么信我,除了我,他还能差使谁?”

她将饭盒里的热水一口口喝下去,还有那些饭粒、菜叶和油花,都混在一起,被冲进嗓子眼。“他信你?他信你能值几个钱?”

回到葛清身边,我先看到了一地烟头。

风起来时,花白色的余烬扑面而至,分不清是炉灰还是烟灰。

“店里正狠抓工作纪律,您不怕被人撞见,我还怕,也不瞅瞅这都什么节骨眼了。”我找了笤帚,赶紧把烟头撮进簸箕里,“连师傅也让您少抽些烟,怎么他的劝也不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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