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读书,涉猎的内容很广泛,我在课间休息或是放学后,就爱给同学们讲故事,常常是一大堆人围在教室后面的地方,我坐在中间给他们讲,同学们喜欢听,我也就很有人缘;也因为爱读书,读了很多同学们读不到的书,我也被一些班干部批评为思想复杂,小资情调,还动员同学们孤立我,无论我表现再好,成绩再优秀,都不批准我入团;还因为爱读书,结识了不少同类的朋友,大家相互探讨,其乐融融。无论是孤立我也好,不让我入团也罢,都没能影响我读书,我不在乎那些,有书这个好伙伴就够了,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也自有我的快乐,读书,让我乐此不疲。
多读书,多思考。读书,让我思维清晰,让我知识面广,让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梦想,那就是我的作家梦。
无论是在校学习,还是踏入社会走上工作岗位,我都不曾停止过读书,包里随时都带着书,再忙再累,每天都会挤出时间来读书。
快乐时读书,快乐是倍加的,痛苦时读书,在书中很快就找到了慰藉,不快乐也就慢慢弥散了,只有在书中才能沉静下来。
在科技发达的今天,很多人都热衷于看电子书,这是一种时髦,也是一种跟进,网上、手机上看书都很方便。不知是我落伍了还是思想太陈旧,我从不在电脑或手机上看书,一直喜欢看纸质书,喜欢到书店买书,还喜欢到一些小书店淘旧书,我的零花钱用得最多的就是买书。
像我这样因工作一天眼睛要看上万字的人,还能在闲暇时拿起书来看,在很多人看来有点不可思议。有的人会问:“眼睛难道不累吗?还看书?”其实,工作是很累的,但读书的习惯改不了,只要一有空就想看书。单位上以前有一位在食堂工作的小李,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人,不仅人长得高大,说话声音也大,给人的感觉很冲。她常常到我办公室来倒水喝,看见我边看书边吃饭,说了一句:“书就那么吸引你?”我笑了:
“你看了就知道。”于是,她在书柜里找了一本她感兴趣的书,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我静静地注视着她,她看得很认真。
这以后,她天天中午做完事,就会到我办公室来看上一小时的书,我也从家里给她带一些书来看,她还会带回家看,看完了,还要跟我谈读后感想。有一天,她告诉我:“看了书后,我觉得我的性格都发生了变化,老公都表扬我了,说我像一个女人了。读书硬是有好处,难怪你天天连吃饭都要看书。”读书,会改变一个人,读书会让人变得高尚起来,一点不假。
生活上的不如意,工作中的不公平,这些都没关系,有书就好,不必计较太多。有时间读书,你就是幸福的人。
读的书多了,经历得多了,书带给我太多的快乐,书让我更理性;经历磨难,让我更成熟,渐渐地,我着手写自己的书,沉浸在创作中。读书、写书,写书、读书,生活更加丰富起来,所幸经过努力已有成品面市。是父亲将我带上的读书路,是父亲的指点我才能有所作为,所以,在我的书出版后,我郑重地送了一本给父亲。父亲那时病得不轻,已不能看书,但他还是很开心,将书紧紧地贴在胸口上,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我下班回家后就给父亲读我写的书,他听得很认真,眼里还流出了泪水,他是欣慰,他从小就看好我,我没让他失望。
我在父亲耳边轻声说:“爸爸,我会努力的,会继续写下去,写出更多好的文章,写好了我就读给你听。”当我后来的三部长篇写好后,父亲已不在人世,我将书稿在父亲的墓前焚了,相信父亲看得到。
读书,写书,是我生活的大部分,因为有书为伴,所以,我不寂寞。
我不想醒来宽大的排练厅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持琴运弓,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一遍一遍又一遍,我不知疲劳地拉着,我的手指运用非常灵活,揉、拨、滑,手指在弦上如跳舞般灵动。
音乐带着我飞上了湛蓝的天空,白云在脚下翻滚着,变幻出各种美丽的形状,我就踩在这绵绵的云朵上拉着琴,舒展、迷幻;忽地,音乐又将我带到了波光粼粼的湖上之小亭里,我身着白纱般的长裙,对着似蓝似绿的湖水,尽情抒发着心中的深情,琴声如诉,缠绵婉转,随涟漪慢慢地向远方漾去。在山岳、在草坪,在海边、在荒原,在林里,在湖上,我不停地拉着,时而用抖弓,时而用颤弓,时而用连弓,时而用分弓,挥尽无限潇洒,抖出心中深情;律动、倾诉、向往。手指磨出了血,红红的血液浸润着指板,我一点都没感觉到痛,就像穿上了红舞鞋的舞女一样无法停下来,我忘情地拉着,纵情地演奏着……我慢慢睁开眼睛,那情境依然在我脑子里清晰地出现,眨眨眼,动动手指,一阵刺痛传来,确定了那情境不过是一场梦后,我潸然泪下。
穿着睡裙,光着脚板,将尘封了的琴盒拿了出来,慢慢打开,揭去红绸,轻轻拿出小提琴,如情人般将其拥入怀中,将脸轻轻贴着它,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它光洁的身子,闭上眼睛,回味着那曾经有过的美妙时光。
一次次紧张的排练,一次次自信的登台,一次次愉悦的演奏,一次次热烈的掌声,让人辛苦中有甜蜜,掌声中知成就,那是何等愉悦的经历,让人实在是难以忘怀,但那美好的时光还是渐去渐远,不再复返。
目光慢慢落在昔日的纤纤玉手、如今因病而变形的双手上,尽管手指肿胀变形,却依稀还能见到往日的指韵,知道今生不可能再持琴了,却又常常心有不甘,幻想不断,总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我慢慢地将琴持起,放于肩与腮之间,微微偏着头,所幸还能将琴夹稳,再试着慢慢握住琴弓,当弓与弦那么亲密地一接触,心不由跳得快起来,凝神在那一瞬,期盼着往日的旋律能重新飞扬起来。
弓缓缓地在弦上运着,空弦运弓,虽单调,却依然让我感觉到一种神韵,止不住内心的激动,心里一遍遍地鼓励自己:
将手指按下去,按在弦上,贴紧指板。然而,我却不敢,我怕失望过早地降临。
我在空弦上拉了好多遍,终于将目光落在持琴的左手上,慢慢将手指按下去,除了中指能自如地按下去,无名指和小指却按不到指位,食指根本就不能按下去,眼泪顿时溢满了眼眶,一种绝望感涌了上来,弥漫了整个身心。但我不甘心,我还是要拉。我就用中指在弦上滑动,不断换把,梦中那么潇洒拉琴的情境在激励着我拉下去,坚持拉完一曲。
我终于忍痛拉完了一曲,早已大汗淋漓,手指已磨出深深的印痕,疼痛不已。
弓在拉,泪在流,心在痛。
我要拉琴,我要回到梦里去,我不想醒来……
眼泪在飞
天气越来越冷了,我总是要比别人多穿一些衣服,有些清瘦的身子不那么耐寒,冷狠了,身体又要痛。寒冷可以多穿衣,但身体的疼痛却是没法减轻的,又不敢乱吃药,怕对身体造成损害,就这么痛着。虽说早已痛习惯了,但面对寒冷的季节给身体带来的疼痛,有时还是很难忍受的。
近段时间,忙于最后的冲刺,敲键盘的时间太久,很劳累,我的手指和手腕加剧地疼痛起来,有时痛得抽冷气。
我轻轻地抚摸着肿痛的手指,看着那曾经纤细如春笋,如今变得不再秀美的十指,心有如针在刺,鼻子酸酸的,心里涌堵,泪水盈满眼眶。
手指虽然疼痛、变形了,却依然灵动,敲起键盘来也如弹琴一般享受。但每次结束一段键盘上的舞蹈后,手指和手腕又累又痛,我都只能将手掌平摊在桌面上,要过好一会儿,那钻心的痛才会有所缓解,等痛感减轻了,再继续敲打。就这么不停地敲打,将深深的爱与难忘的情,将曾经的美好与痛苦、艰辛与辉煌、孤独与寂寞,敲成一篇篇文章。
手指疼痛倒也罢了,这几天手腕也不知是咋的了,经络不通,活动起来很费劲儿,稍不小心碰着了,感觉手腕就像要断了一样,痛得龇牙咧嘴,唏嘘不已,有时连碗都端不起,说不出的沮丧与痛苦。现在,这双漂亮的手再也无法翻飞在琴键上,再也不能揉动在琴弦上,再也不能奏出一曲曲美妙动听的旋律,再也不能通过乐器倾诉心中无限的情怀。展现在眼前的手已渐渐变得那样难看,有的手指不能弯曲,有的手指不能伸直,除了忍受疼痛,还要面对那一双双疑惑的眼睛,那些或同情,或猜疑,或好奇的眼神如锋利的刀割得心流血。总想把自己的手遮起来,自尊的我很怕那些眼光,虽然看的人并无恶意,但内心的确难受至极,心这般疼痛,谁能体会?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在自己的生活中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音乐。想自己那么热爱音乐,喜好乐器,在那曾经辉煌的日子里,或挥弓揉弦,或挑指拨弹,或手触琴键,是那样的快乐,那样的令人陶醉,低至舞会伴奏,高到全国艺术节演出,总是开心快乐的……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真是“天妒红颜”吗?
纤纤手指呵护有加,为了拉琴按弦的音准,家里从不让我做家务活,“十指尖尖如春笋”让多少人羡慕啊,却怎能敌过病魔侵袭。时常抚琴流泪,期盼手指早日痊愈,再做弦上梦,谁曾想,这一病,却一发不可收拾。慢慢地,一根一根手指开始肿胀、疼痛,渐渐变形,手指再也按不了琴弦了,面对残酷的现实,眼泪在飞。
弦上的梦破灭了,这扇“门”被永远地关上了。
“门”被关了,梦想还在,后来的日子,我将全部的情感转移到了笔耕中,将所有的梦想和情感,还有对音乐的理解、喜爱都倾注于写作中,也许,这是上帝为我打开的“窗”。
“窗”外的风景很美,我可以在美景中自由驰骋,徜徉在梦幻与遐想之中,可以暂时忘掉身体上的痛,然而,在美景中游久了,疼痛就会再次袭来……孤寂的心,满腔的情;疼痛的手,不尽的泪,要有怎样的毅力才能克服身与心的痛苦?面对心仪的人,看看变形的手,失去了勇气,为的是,不成为别人的累赘,悄悄地,关上了爱情之门……诉不完的情,流不完的泪,断不了的相思,舍不下的爱,内心倍受煎熬。如果手能治好、如果做得到拿得起放得下、如果……但是,没有如果。
只有写作能寄托情思,只有在写作中可以让思绪飞扬,任眼泪飞……
又一次灾难降临
我们刚刚平复下去的心,再一次被强烈的地震震悚。不到五年时间,我们四川的父老乡亲却经历了两次这样的大灾难,地动山摇,房屋垮塌,无辜的生命被吞噬。纵然是我们再坚强,我们的内心还是很恐惧,我们哭天,我们喊地,为逝去的同胞,我们泪流满面;面对破碎的家园,我们伤痛心颤。这是怎样的伤痛?我们还得擦干眼泪,勇敢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