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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坚定

怎么办?怎么办?心儿拼命地尝试各种办法想带卡伽走,可是毫无知觉的他却似乎越来越沉。

“不行,我一定要想出办法!”到了几乎穷途末路的时候,心儿反而平静下来,她仔细地回想进入森林几天的点点滴滴,猛地想起每天晚上卡伽为了保护她这个“人类”而升起的火堆,是啊,这森林里的危险对火有恐惧,现在,只有这么做了!

寂静的森林空地上,心儿把卡伽平躺安置在柔软的青苔间,在他周围升起一堆堆火,将卡伽密密围在当中。是的,她要自己一个人去寻找那条河,而在回来之前,她要卡伽安全!“卡伽,请你一定要坚持!为了你,我可以不顾一切,只求你一定坚持!”心儿不再流泪,她的信念在这时候突然变得格外坚定。

不知道自己这一去会要多久,更不清楚带着河水回来的几率有多大,她深深看了一眼痛苦紧闭双眼的卡伽,头也不回地朝水声方向奔去。

“要快!一定要快!不能停啊!”听到周围植物藤蔓发出的嘶嘶危险讯号,觉得体力渐渐不支,可是心儿只想快点找到水源,其他一切都顾不得。“卡伽,哪怕是死,我也要尽我的全力!”

“啪”,又一条暗红色藤蔓猛地缠上心儿的脚,她狠狠打了个趔趄,回过头,却疯也似地拼命撕扯着脚上的那根细藤,不知哪来的巨大力量竟将藤生生扯断,一股血红色的汁液喷洒出来,“我不可以让你阻碍我的!不可以!不可以!”仿佛失去了理智,心儿一边大喊,一边撑起身子继续朝前跑,这个森林里的一切,现在对她来说都好象不存在,只除了卡伽,那个正处于极度危险中的卡伽!

记不清究竟跑了多久,水声渐渐大起来,心儿已能嗅到河水那特有的植物腥味,忽地眼前一片开朗,一条环行大河出现在面前!

河面上仿佛罩着层薄雾,河岸边如繁星般遍布花朵,可这些在心儿眼里都如同不见,她快速奔向河边,用早已准备好的宽大叶片载满一大捧河水,转身迅速向林子里跑回。

手中的水似乎给了她力量,她竟不觉得累,回去的路好象短了许多,那一圈火堆渐渐清晰起来。还好,火都还在,卡伽没遇到危险!

把水小心捧到卡伽嘴边,让他喝下一些,又把剩余的水缓缓倾在他背上的伤口,奇迹出现了,伤口一点点缩小,最后完全不见!而卡伽,也在心儿轻声呼唤中慢慢睁开了双眼!

一下子,仿佛整个世界又回来了!心儿觉得眼前好热好热,一摸,竟是满脸的泪水!

“卡伽!我的卡伽!你没事了!快告诉我你没事了,对不对?”心儿扑进卡伽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生怕他会突然消失,眼泪也决堤般涌出!

“心儿,你为了我自己去找那条河?你跑去了又再回来?你……全凭一个人?”卡伽从刚恢复的意识中回想起为了保护心儿而被植物击中的那一瞬、背上那撕心裂肺的痛,看着眼前泪如雨下的心儿,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几天前自己亲手带进森林的那个柔弱女子。

拼命地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儿只想紧紧抱着卡伽,不要他再次离开,绝不要!

猛地,一股强大的力量包围住她,她深深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卡伽的唇在她发上来回亲吻,忽地,一滴湿湿的东西掉在脸上,她抬头,竟看到卡伽含泪的眼!

第一次见到他这种表情,那复杂的情绪难以形容,卡伽把头深埋在心儿颈间:“心儿,我的心儿!我该做什么,才能回报你这样的一个人、你这样的一颗心,我,何德何能啊!竟受到神的如此眷顾!”

“不需要,你不需要为我做任何事,我只知道,我爱你!”

离森林边缘越来越近。

卡伽恢复后,两人一刻也没耽误,快速朝离开森林的方向前进。

“你当时一定遇到了不少危险。”卡伽边走边说,刚才,他看着心儿脚上、手臂上的累累伤痕,虽然立刻用光能治好它们,可还是心疼地皱紧眉头,眼里满是不舍。

“快看!是我开始找到的那条河了!就在前面!”心儿忽然开心喊道。不错,那条围绕王城的河已经近在眼前。“看!多美啊,那么多漂亮的野花,我从来没见过的花呢!还有那里的平原,多开阔啊!”她舒展眉头,拉着卡伽指向不远处的美景。

“呵呵,原来竟是这么美的地方,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都没有留意呢。”想起替卡伽找水源的那一幕,心儿不禁看向卡伽嗔道:“刚才居然都没仔细看看呢。”

鼻尖被轻轻“责怪”似地一点,两人轻笑出声。“其实为了你,错过再好的美景我也愿意。”心儿默默在心里念。

“先休息一下好不好?”她问道。卡伽温柔地点头,看着她笑。两人朝河边平原走去。

那是多么开阔的一块平地啊,一望无际的青绿色草随风微微摆动,好似一片海洋。繁花似锦,让人痴迷其间。看到平原中间有棵大树,心儿快活地奔去,两人就这样在草地上尽情地奔跑、追逐着,一切烦恼都暂时抛到脑后。

跑累了,他们靠着树干坐下。心儿把头靠在卡伽肩上,感受着这份久违的宁静,除了环境,更多的,是身边人给她的那份安宁。轻轻摩挲她的头发,感受她如小猫般轻偎的体温,卡伽又露出那充满温馨的笑容。“眼前的人,竟是当初我要挟持的人质呢。”他不无感慨地想。

“又看到你这么笑了,真好。”心儿眯起眼睛看卡伽,几天来经历的种种在此刻也一一呈现眼前,“真的像一场梦啊,可是,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两人沉默相偎,空气中满是宁静安详,只听得到草间碰触发出的轻微声响,阳光温暖。

“卡伽,你……真的做好回城的准备了吗?”心儿终于问出声,声音里有不确定。

“是的,那……你呢?”回应的依然是那个温柔的声音。

“你到哪,我就到哪!”

目光再次相遇,如水的轻柔遇上闪烁着光芒的坚定,两人会心而笑,是的,只要有心,只要有爱,前路如何,又有什么值得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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