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噙着泪,她不想这样的。
他说过,她只要负责开心就好了,但眼睛就是不听话,涩涩酸酸,连着心也这样。她真的已经很满足现在的日子,可他,总是意外地给她惊喜。
当一个人心甘情愿的时候,做什么都是值得。
或许,在其他人眼里,李泽一无所有时,她选择李泽是亏本的,只有李泽功成名就时,才能证明她眼光独到。可对于夏浅而言,不管李泽怎样,他都是她认定的那个人。
选择他、认定他、再到毫无保留地付出,都是她一个人的事。她从未想过,以这些行为同等要求李泽,也从未觉得李泽有愧对自己的地方。她爱他,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的事,根本不存在着谁欠谁的说法。
这一刻,万众瞩目的视线,夏浅全部忽略,眼里只剩下台上那个模糊清晰的身影。‘此情不变、此心不变’八个字自带回音般地盘旋在脑海里。
李泽并不是一个会把爱挂在嘴边的人,从两人交往到现在,说出口的爱意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而夏浅却是很想听到‘我爱你’三个字,可这种话若是由她问李泽答,未免失了本有的意味。
夏浅一直在等,等李泽说出那三个字。
她想过,可能是在夜晚的情动十分,也可能是晨光的相拥中,抑或和煦阳光下的摇椅中。却从未想过,有一天,李泽会当着所有商业圈同僚、随行摄影机镜头,公开说出这三个字,并伴随着‘此情不变,此心不变’的永久承诺。
心里是甜蜜的,脑海里想了很多,却又似什么都没想。等夏浅从情绪中走出来时,李泽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面前了。深邃的眼里,满满都是她的浅影,带着说不出的柔情。
“可以吗?”伸出手,李泽细心地别去夏浅眼里的泪花。再次求婚,李泽之前并没有透露。本想给夏浅一个惊喜,同时让所有对他有特别想法的女人死心,可真的这么公开说出来,李泽又有些后怕会不会道德绑架夏浅。
他想听的,只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没有回答,忘了羞涩,夏浅紧紧地抱住李泽,头靠着他肩膀上。他知道的,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会同意的。是否要举办婚礼,婚礼是由谁出钱,夏浅从不在意。只要李泽的心真,哪怕仅是一杯薄酒一对红烛,她都愿意的。
平复了会情绪,夏浅才哑着声音,“为什么突然想起要重新举办婚礼?”
在这之前,李泽从没表现过这样的想法。几年的相处,夏浅知道李泽并不是个自卑或过分大男子主义的人。当初,他们没买房子,住在夏家时,李泽也很自然,并没有丝毫不愿意的情绪。
“就是想到了,便决定了,”定金、聘礼,别的女人能有,她也必须有,甚至还更好。想到之前听到不少嘲笑夏浅倒贴的言论,李泽紧了紧抱着夏浅的力道,他会让所有人知道她并不是倒贴,他会补上她所有的付出、
不习惯众人的围观,李泽牵着夏浅往人少的角度避了避,“我喜欢看着你穿婚纱的样子,很美。”其实,不管什么时候,在李泽眼里,夏浅都是美的。只是,穿着婚纱的她,更美,更让他清晰地认识到她属于他的。
“公司的股份,我不想要,”说到这儿,夏浅才想起刚刚聘礼的事。她不想要,天泽集团耗了李泽多少心血,夏浅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是李泽自己奋斗出来的,代表着他这些年的成就,不应该转到她名下。
“这是聘礼,不许拒绝,还是说,你不愿意嫁给我,”有些好笑,这个世界也只有她会拒绝这么庞大的财富。
在下定决定之前,李泽不是没有犹豫。前世追求了一辈子的东西,哪怕今生有了夏浅,也不代表李泽真得能放下。只是,想到了相处中的点点滴滴,李泽突然就释怀了,他的和她的,有什么区别?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我已经签字、公认过了,你就是不想要,也有了法律效力。”就知道夏浅会拒绝,李泽暗暗自豪自己的未雨绸缪,“公司都转到你名下,以后过来缠着我的女人应该少上不少吧,”佯装无意,李泽对着夏浅耳边轻轻感叹着。
果然,听到这个,夏浅迟疑了。上次的下药事件,虽然最后什么都没发生,但夏浅是真的放到心里了,时不时地担心着。若是真得能这样就解决,似乎没什么不可接受的,“阿泽,你真好。”说是聘礼,其实只是变着法子让她心安吧。
之后的午宴,夏浅的视线一直都腻在李泽身上。直到到家了,才迷迷糊糊地想起,她是出席宴会,却忽视了在场的所有人。拍了拍脸,夏浅有些懊恼,这么盛大的场面,她一定表现得糟糕透了。
从浴室出来,李泽就看到夏浅捂着脸。轻笑出声,夏浅的想法,或多或少,李泽也明白一点,“基金会里的事怎么样?最近有没有空,”早在半个月前,李泽嘱咐了夏浅把手头上积极的项目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