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孤月,夜黑无风,树影在漆黑中,如画中千年的枯木,丝毫没有生气,闷热的空气里,有种莫名其妙腐朽气味,仿佛这里刚才是杀场,掩埋尸体的坟墓。
整个村庄没有灯火,民房仿佛像一座座坟墓,散落在不算大不算小的版图上,远处黑乎乎延绵起伏的山影,犹如一堵巨大的围墙,将这座村庄圈在里面。
唯有那座二层楼房,发出暗淡的光,如鬼火飘渺。
更奇怪的的是,如此闷热的天气,窗户却遮盖着厚厚的窗帘,仿佛是一个封闭的器具。
一楼四周紧闭,二楼有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平头,赤膊,脖上环绕一金链,仿佛是孙悟空金咕噜棒画的圈,在脖子上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此人名陈天浩,30出头,目光炯炯,如月光下的匕首,冰冷寒意,因为鼻直口方,洁白浩齿,似乎掩盖他眼里的凶残。
平头靠着沙发,两条覆盖着黑幽幽毛发的腿腿,丝毫不客气地搭在茶矶上,默不作声,噗哧猛抽烟,烟从指间攀升起,朦胧于他眼前,又很快被头顶狂转的风扇吹散,他似乎沉醉在那种烟隐玄妙的世界里,不能自拔,一点一滴地消磨着时间。
长期憋闷在这咫尺的空间里,白天睡觉,夜晚清醒的生活,完全打乱正常的生理习惯,使得他内心积聚着江河湖海般的郁闷,也只能通过这根小小的烟来发泄,尽管尼古丁能暂时麻木一下神经,但更多的是让肺部一块块的变黑,然后慢慢吞噬你的身体,最终你还是无法摆脱无穷尽的寂寞。
另一瘦子名石峰,27岁。略微有瘦仙的感觉,长脸,高个,耳朵长得比较高,型如猴子的耳朵,明显在头部的上部分,给人一种异常聪明的感觉,他的眼珠十分黑,黑白分明,如镶在雪地上的黑珍珠,眼神却透露出鹰眼的感觉
瘦子在茶矶上摆弄着一副扑克,唰唰的声音伴随着双臂来回舞动的身姿,仿佛是在练,给死寂的空气带来少许生气。
他经常无事的时候,就玩弄着扑克,像是给他无聊寂寞的生活增添一点寄托,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迷信这,或许因为偶然扑克算命,偶然命中,激起他一种依赖心理,试图从扑克中看到他未来的景象。
瘦子说:“啥时候你能停止抽烟?都快熏死我了。”
平头说:“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瘦子说:“寂寞去找女人撒气,找烟吸啥气呢?不知道是慢性自杀吗?看我多健康,吸进去的是氧气,吐出来的是叹气。”
平头说:“没事总叹气干啥?”
瘦子说:“生活水深火热,泯灭激情。”
平头说:“我没发现你激情泯灭。”
瘦子说:“你咋发现的?”
平头带着漠视的口气:“你说你啥地方生得好?又不是鸟大,咋那些娘娘们就愿意帮你呢?你也不帅,充其量能算上仙瘦怪,你要是G情泯灭,她们会帮你吗?”
瘦子一边摆弄着牌,一脸无辜地对平头:“原来就为那娘们醋呢,不要整天抱怨生活,生活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更别说它会听你怨天怨地。”
平头说:“呀!呀!呀!说得我蛋痛,你还真拿自己当人了,鲜花不属于观赏的人,而属于牛粪。”
瘦子嘴角露出不屑,那种不屑仿佛如影随行,是他与生俱来的东西,他总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聪明过人。
“我不跟地球人一般见识。”
平头嘴角也露出冷漠地嘲笑:“那些傻妞以为带翅膀的都是天使,其实大多数都是鸟人。”
“哈哈哈,喜欢,管得着吗?告诉你一句真理,笑死绝对比气死好。”瘦子列嘴笑了,面目略有些扭曲。
平头:“说实在的,整天闷躲在屋里,哎!人生最大的烦恼就是人死了,钱还没花光。”
这实在是他心里话,他名则保身,却又不甘心整日躲藏,为了不被抓捕,又无奈忍受寂寞,形成一种强烈的矛盾心态。
瘦子:“不对,应该说人生的最大乐趣是,有钱花,别抱着金子到死都不舍得花,咱们的日子是有天是一天,及时行乐为上策,毛教导我们:人总是要死的,但要死得其所。”
平头:“有道理。”
瘦的:“浩哥,今天我左眼猛跳,是不是会有什么事发生?他邹起眉头像是想起过去,以前老听俺娘说,右眼跳,会有麻烦事。今天牌算也总不顺,怎么搞的?他爹的鸟!”说完,“拍”重重地把牌甩在茶矶上。
这句象是撩拨平头内心压抑的不快,他用气愤带着不耐烦的口气骂到“你!臭嘴,少点说不吉利的好不好”然后狠狠地把烟头掐熄丢进烟灰缸内。
顿时,空气象是凝聚。瘦子闷声无语,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么说得不妥,在茶矶上拿起一只烟。
但他还是不满地小声低估:“如果心情不好,就去超市捏捏方便面。”
说毕,“卡擦…。”
打火机的声似乎稀薄了空气的浓度,瘦子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噗”吐出,象是暂时平息一下不知是因为牌算的不好,还是被骂所带来的不快,一束烟缭绕着他双眼。
许久后,平头出声了:“石头,你咋还不睡?又想女人了?我跟你说过,现在得老实点,等过阵进城找个娘们舒服”
瘦子说:“俺不想,吃饱喝足了才会想女人,想女人都是富人的事。”
“谁规定是富人的事?是男人的事。”平头轻灭地反驳。
“睡不着,不是想娘们,是心里犯慌。”瘦男人说。
“出来混也不是第一次,咋跟娘们似的,整天哆嗦,少想,快去睡吧,我睡了”平头男人像在命令地说着起身向屋里走。
瘦子说:“睡去,直管做春梦,摸大奶去,管我干吗!要不找牛日,以前俺乡那个老光棍寂寞的时候就找牛日”瘦子似乎发泄****般地说。
平头陈天浩扭头一阵笑。
瘦子石峰说:“浩哥,俺真睡不着,陪俺说说话吧。”
陈天浩说:“说啥,你说。”
石峰说:“要不俺教你几招。”
陈天浩说:“哼!想当俺老师,还是去当老鼠吧。”
石峰说:“俺问你,如果你携带贵重的东西,又怕贼偷,你怎么办?”
陈天浩说:“吆,还真拿出绝技了,怎么办?”
石峰说:“最好抱个小鸡,写上:小心擒流感。”
陈天浩说:“嘿嘿,”
石峰说:“如果你携带大量的纸箱,就在上面写上:商务快餐。”
陈天浩说:“嘿嘿”
石峰说:“要是大袋值钱的,就用图纸包裹,写上XX公司水电施工图各10套。”
陈天浩说:“嘿嘿,你行家,经验丰富。”
正笑着,“铃”手机一阵抖动。
平头拿起手机接听,瘦子抬眼望着他,发现他神色迅速下沉,等他放下电话后,瘦子紧张地问:“浩哥,什么事?”
“老板来电话,叫我们马上转移,快收拾一下东西,给你臭嘴说中了。”平头愤怒地叫到。
“怎么了?”
“我们这地方已经被警察盯上了,这鬼地方,我们又没乱跑,咋就被盯上了呢?”说完他转眼消失,如同猎犬窜到了门外。
陈天浩嘴里的老板就是罗大福,一个毒枭。
陈天浩忽然发现,夜色里,一群黑影,带着风速向他们的房子靠近,他马上意识到险情,说:“不好,石头快往后山逃”话毕自己就飞快向后山逃去。
瘦子也跟着跑,但他想起一楼地板上下的毒粉,舍不得把他们白白扔掉,就钻进一楼大房。
“石头,快走。”
“拿几包粉再。”
“你脑残,命大还是粉大?”
“别管我。”
瘦子取了几包毒粉后往山里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