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雅和珊珊在医院里很无聊，趴在窗台上看下面排队付款的人群。
队伍很长，十二个窗口外面就有十条长龙，每一列都有四十多人。
赫雅不明白，为什么不多开几个窗口收费，收钱的事又不需要太复杂太艰深的技术，经过短期培训的中学生都可以做，甚至于只要能够看懂医生画的符的人都可以胜任。
珊珊说：“刚才我下去转悠了一圈，买了一只冰激凌，回来的时候看到挂号处排的队更长，都到外面大街上了，排在队末的人估计得等到天黑之后才能够拿到号。
赫雅：“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曾经梦想过做一名医生，当时觉得往别人屁屁上打针是很好玩的事，现在不了，请我都不去。”
珊珊：“为什么？”
赫雅：“我有一位高中同学上了医学院，据说前途黯淡，没关系没门道的毕业生根本不可能进入城里的大医院，就连去乡村公立医院也得找路子托人，在学校里常常接触到尸体，很恶心很恐怖。”
珊珊：“你接触的恶心恐怖玩艺好象也不少了。”
赫雅：“这倒是。”
一辆救护车闪着灯驶回来，停在急诊大楼的专用通道门口，后门打开，有人抬着血淋的担架下来，上面躺着一动不动的好象已经是尸体，感觉人如果流这么多血的话不可能活。
也许是抬进去之后拆卸一些零件吧，比如肾和心脏还有肝，就像往即将报废的卡车上弄些还能用的东西那样。
赫雅：“我俩其实没必要住在这里，完全是浪费资源，应该出院了，把位置腾出来让给真正需要的患者。”
珊珊：“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多建一些医院，多培训一些医务人员出来，按说这个不算困难吧。”
赫雅：“城里还有许多家医院，大部分远不如这里热闹，虽然此地花钱很厉害，并且挺麻烦，但是据说真的能够治好一些人的病。”
珊珊：“你好像对医院不太满意。”
赫雅：“除了不用自己掏钱的那些人之外，对医院满意的人可能真的不太多。”
珊珊：“再忍耐一天，我琢磨着，学校里就要出大事了，等那边闹翻天之后，我们再回去，那样就不会引起注意。”
赫雅：“阿慧会不会去找校长麻烦？”
“到现在还没听说，应该没有。”
“昨天毛豆说，有保安在树林里捡到了我的衣服，因为里面有一张食堂专用的卡，所以才确定了我的身份。”
“是穿在阿慧身上的那件衣服吗？”
“正是。”
“如果没弄坏的话，洗洗干净还可以继续接着穿。”
“不要了，我已经告诉毛豆，让她转告保安，把饭卡留下就行，衣服直接扔掉。”
珊珊从口袋里摸出几件首饰，有金镶玉的耳环和戒指，一只玉手镯，一个金钗，然后得意洋洋地说：“过几天，咱们把这些东西卖了，再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就是。”
赫雅：“从棺材里拿的吗？”
珊珊：“是啊。把咱们引诱到地宫里，不拿几样东西作为补偿怎么行。”
赫雅：“留着你长大之后做嫁妆吧。”
珊珊：“死人用过的东西，不能留，太不吉利了，我都能感觉到上面散发出的阴气和尸味，必须得扔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