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菲朗同样命令手下骑士准备踏上征途。骑士给他牵来宝马,高菲朗纵身跃上马背,骑士们也都先后上马,随后向着奈卜罕部族家园进发了。高菲朗说:
“凭安拉起誓,我一定要让他们流落四方,无家可归!”
阿卜斯、盖达阿部族骑士紧跟其后,越荒原,穿沙漠,日夜兼程,人不离鞍,马不停蹄,终于来到奈卜罕部族人居住的大地,立即准备拼杀。他们在沙漠上搭帐休息一夜,次日一早,骑士们披挂上阵,向着奈卜罕人的牧场冲去。小安塔拉率领一千名骑士,赶到奈卜罕人的牧场,冲向驼群,赶走了那里的所有骆驼、马匹和牛羊,留在那里的只有牧草和沙石。
奈卜罕部族养马有方,他们有其余部族没有的良驹种群。小安塔拉纵马挥剑杀掉了所有放牧的人,奈卜罕部族骑士听到喊声,立即跃马冲到牧场,为首的就是栽德·海伊勒的父亲、族王穆海勒,他带着奈卜罕部族七千名骑士与来敌作战。穆海勒族王虽然年迈体弱,但却表现顽强。小安塔拉纵马左右驰骋,顷刻有许多奈卜罕骑士丧命在她的宝剑之下。小安塔拉手下的一千人马,个个像保护狮崽的母狮,奇凶无比,策马冲入奈卜罕骑士群中,挥矛舞剑,狂杀猛砍,马蹄飞奔,黄尘漫天。仅仅一个时辰的工夫,奈卜罕骑士见阿卜斯、盖达阿骑士们的攻势猛烈,无法抵挡,纷纷夺路逃窜,战场上留下的全是奈卜罕骑士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阿卜斯、盖达阿部族骑士乘胜追击,像鹰抓小鸟一样直扑而去,又有许多奈卜罕骑士倒在血泊之中。双方一直拼杀到夕阳落下,夜幕垂降,这才脱离接触。
奈卜罕骑士返回家园,族王穆海勒将头领和族中长者召集在一起,对他们说:
“你们有所不知,来袭击我们的是阿卜斯人,他们是出了名的不怕死的英雄。他们的部族卫士安塔拉死后,族人尝尽苦难,尽遭洗劫,人们流落四方,嫉妒者幸灾乐祸。如今,他们当中出现了一名巾帼英雄小安塔拉,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征服了许多豪强,俘虏了蒙面人苏伯阿和他的姑妈、女杰泽尔卡,又把散落在各地的阿卜斯人聚集在了舒尔拜高地。我们不能硬性抵抗他们,那样我们会吃大亏的。安塔拉在世时,他们只有四千骑士,而如今他们的骑士已经增至七千,其中包括小安塔拉、阿慕鲁·祖·凯勒卜、海伊珐、泽仪德·本·阿尔沃、泽海尔·本·盖斯、海德鲁夫·本·舍布卜和举世无双的英雄基里尔,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说不定我们会被希贾兹骑士完全消灭掉。”
族中头人们听族王穆海勒这样一说,人人惊惶,个个不知所措。他们说:
“族王大人,我们的族人中间,谁能与小安塔拉或她的舅舅阿慕鲁拼杀呢?他们当中还有许多英雄,如泽仪德·本·阿尔沃、欧泰伊白·本·哈斯奴、泽海尔·本·盖斯等,都是了不起的沙漠骑士英雄,所向无敌。若非如此,他们是没有能力返回舒尔拜高地和赛阿德山重建家园的。如今,所有的阿拉伯人都害怕他们,没有人敢与他们较量。”
正在这时,忽见族中一位衣着考究的青年人站了起来,他名叫贾必尔·本·沃兹尔,就是用毒箭射死骑士之王安塔拉的那个凶手艾萨德·拉希斯的儿子。他对族王穆海勒说:
“族王大人,凭阿拉伯人的良心起誓。我明天出战阿卜斯人,就像我的父亲一箭射死那小安塔拉的父亲骑士之王安塔拉那样,让小安塔拉血洒沙场,有来无回。我还要杀死小安塔拉的堂兄海德鲁夫及其伯父基里尔。我一定要杀死小安塔拉的弟弟埃端法尔,让他永眠荒原之上。族王大人,我要把安塔拉的子子孙孙全部消灭掉,一个不留。”
族王穆海勒听后大喜,说道:
“好样的!真是将门虎子,多像他的父亲!”
说罢,大家散去,各自回帐安睡。
一夜过去,天明了,太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山川大地。骑士们跃马冲入战场,摆好阵势。奈卜罕部族的骑士中首先冲出来叫阵的就是贾必尔·本·沃兹尔,只听他高声喊道:
“喂,阿卜斯人,你们听着!认识我的,就不用多说什么;不认识我的,听我自我介绍:我是艾萨德·拉希斯的大公子贾必尔·本·沃兹尔。今天,我只与安塔拉的女儿小安塔拉较量,要让她尝尝暴死的味道。”
贾必尔·本·沃兹尔话音未落,小安塔拉已经策马冲到了他的面前,大声回敬道:
“好一个癞皮狗,休要逞强!”
随即纵马向着贾必尔扑将过去。贾必尔虽然是小有名气的骑士英雄,但与小安塔拉未战几个回合,只见小安塔拉一剑刺入了他的右肩,剑尖穿他的脖颈而出,贾必尔登时人仰马翻,重重地摔在地上,仅仅挣扎了几下,便一命呜呼。
小安塔拉见贾必尔已经死去,立即高声叫阵,但奈卜罕部族骑士中没有一个人敢于出列与小安塔拉对战。这时,小安塔拉朝着阿卜斯、盖达阿部族骑士一挥宝剑,只见他们立即一起冲向奈卜罕骑士群,双方大战开始。阿卜斯、盖达阿部族骑士纵马挥矛舞剑,一阵猛冲狂杀狠砍,不到一个时辰,奈卜罕人纷纷溃逃而去。阿卜斯、盖达阿骑士穷追不舍,直到夜幕降临,继之冲进奈卜罕人的帐篷,将他们的钱财、骆驼、妇女和孩子全部抢走。一日交战结束,四千名奈卜罕骑士丧命在沙场,族王穆海勒受了重伤,整个奈卜罕大军遭到重创。
[0987]连续出击
第二天一早,阿卜斯、盖达阿骑士冲进奈卜罕部族家园,仅用一个时辰的工夫,就把那里的一切东西抢光了,剩下的只有破帐和残木桩,使之变成一片废墟,仅适合乌鸦和猫头鹰寄栖。阿卜斯人消灭了敌人,报了仇,雪了恨,踏上了返回家园之路。
法达来·本·盖斯骑着一匹从奈卜罕人那里缴获的宝马,雄赳赳,气昂昂,行进在大队人马的前头。行进在他右侧的是安塔拉的女儿小安塔拉,他的左侧有阿慕鲁·祖·凯勒卜、泽仪德·本·阿尔沃、欧泰伊白·本·哈斯奴、海德鲁夫·本·舍布卜和基里尔。他们全都骑着阿拉伯纯种马,带着大批战利品,赶着大群骆驼,满怀豪情,为主神赐予他们的胜利而欣喜不已。
阿卜斯、盖达阿部族骑士战胜敌人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阿拉伯人得知此事,无不对阿卜斯、盖达阿部族骑士畏惧三分,所有贝杜因人都害怕小安塔拉,对她百依百顺。
阿卜斯、盖达阿部族的骑士们商量下一步该征讨哪一个部族,以报昔日遭袭之仇。大家七嘴八舌,一场热烈讨论之后,一致商定攻打吉卜罕部族,于是立即出发,一路疾行。他们到了吉卜罕人的家园,立即发起攻击,先赶走牧场上的全部骆驼,杀掉看守驼群的牧奴。吉卜罕骑士听到呼喊声,向着阿卜斯、盖达阿部族骑士冲去,为首的是无比勇敢的齐亚德·本·阿米尔·吉卜罕尼。吉卜罕人得知前来袭击他们的是安塔拉的女儿小安塔拉及她的兄弟高菲朗、埃端法尔率领的阿卜斯、盖达阿部族骑士大军,而且知道他们名扬阿拉伯各个部族,于是挥矛舞剑,策马出庄,迎战来军。
埃端法尔举手高喊:
“阿卜斯骑士,冲啊!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报仇雪耻的日子到啦!”
双方人马面面相对,阿卜斯骑士纵马向着吉卜罕人扑将过去,吉卜罕骑士奋力迎战,双方拼杀开始。埃端法尔手起剑落,像杀牛宰羊一样将对方骑士五个十个地斩下马背,大地上顿见布满死者的尸体,鲜血流淌成河。埃端法尔每杀死一个,必定大喊一声:“为阿卜斯人报仇雪耻!我以生命为阿卜斯人赎身!”埃端法尔的手中宝剑在滴血,吉卜罕骑士眼见自己无力抵挡,纷纷纵马夺路而逃。高菲朗同样朝着吉卜罕骑士杀去,所向无敌,势不可挡。小安塔拉呼喊着杀向敌人,屡见吉卜罕骑士倒在她的马前。
阿卜斯骑士把吉卜罕人打得死的死,逃的逃。拼杀一直继续到夕阳西下,夜幕垂降,双方这才脱离接触。一日厮杀,吉卜罕骑士有一千一百名骑士丧生,若不是天色黑下来,阿卜斯骑士会追到吉卜罕人的家园,杀他们个老少不留。
双方骑士各自返回营帐,点起篝火,安排好巡夜守卫人员,大家随后安歇入睡。
一夜过去,天明了,太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山川大地。双方骑士披坚执锐,跃上马背,冲入战场,摆好阵势,准备搏杀。突然,吉卜罕部族的骑士扎伊德策马冲到两军阵前,高声呼喊道:
“谁敢来与我决战?”
话音未落,埃端法尔策马冲到了他的面前,挥矛朝着扎伊德刺去。扎伊德急忙迎战,双方激烈拼杀起来。登时,战马驰骋,黄尘腾空,彼攻此守,彼守此攻。二人对拼不到一个时辰,埃端法尔择机一矛刺中扎伊德的后背,扎伊德顿时人仰马翻,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流淌,一命归阴。
阿卜斯骑士见对方的头领落马丧命,一齐朝着吉卜罕骑士冲杀过去。高菲朗像愤怒的雄狮猛冲在最前面,小安塔拉紧跟其后冲入尘烟之中。亚希尔·本·迈赛拉、赛比阿·也门手起剑落,顿见对手身首分家。伊本·马兹尼奋力冲锋,所向无敌,屡令吉卜罕骑士命断剑下。阿慕鲁·祖·凯勒卜的长矛刺出,必见敌人胸膛洞穿。杜萨尔·本·里兹格像驱赶羊群一样追击敌人。海法夫·本·奈德白给敌人带去的是灾难性打击。族王泽海尔·本·盖斯的利剑挥到之处,定见吉卜罕骑士人头落地。苏丹的头领们更是所向披靡,使吉卜罕骑士备尝屈辱低贱,血流头断,命归西天。不到一个时辰,吉卜罕部族骑士已有一千四百人丧命,其余的人慌忙逃向旷野丘山。
阿卜斯、盖达阿部族骑士返回营帐,经过一番商量,决计再找新月部族算账。他们立即出发,赶至新月部族家园,开始发动进攻。埃端法尔冲在最前面,高喊:“报仇雪恨,就在今天!”高菲朗纵马挥矛,直扑向敌人的群帐。泽海迈·贾瓦德带领基拉德家族骑士冲锋陷阵,所向未遇抵抗,剑削人头落地,矛刺胸膛洞穿,数不清的新月骑士倒在他们的马前。那天,埃端法尔和高菲朗弟兄俩杀死了数以百计的新月骑士,为父亲报了仇,雪了恨。
紧接着,阿卜斯骑士向着努迈伊尔部族家园开去。小安塔拉冲在大队人马的最前面。仅仅一个时辰的交战,有两千六百名努迈伊尔部族的骑士丧命在沙场上,幸存者慌忙逃往荒野山区。阿卜斯骑士冲进努迈伊尔部族家园,将那里的一切抢劫一空。
阿卜斯、盖达阿部族骑士继续前进,攻入胡宰勒部族家园。埃端法尔对阿卜斯骑士们高声喊道:
“阿卜斯弟兄们,冲啊,挥舞你们手中的利剑,将这些歹徒拿下!”
阿卜斯、盖达阿部族骑士听到埃端法尔的喊声,一齐应答道:
“冲啊!拿下这些歹徒!”
高菲朗及其妹妹小安塔拉策马奋力冲杀,亚希尔·本·迈赛拉、伊本·马兹尼、赛比阿·也门、德亚勒·本·埃杜班、泽海迈·贾瓦德、阿巴斯·本·米尔达斯、海法夫·本·奈德白和杜萨尔·本·里兹格挥矛舞剑,杀向敌人。正如前面所讲,杜来德·海斯阿米长老未参加这次战斗,因为埃端法尔坚持让老人返回自己的家园休息,老人家则听从了他的安排,自己返回家园,将海法夫·本·奈德白、杜萨尔·本·里兹格和阿巴斯·本·米尔达斯三人留在了大军中。前面已经讲过,这三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骑士英雄,有他们参战,大大增强了阿卜斯大军的战斗力。
高菲朗状若愤怒的雄狮,大喝一声,阻住了敌人的去路,手起剑落,只见敌人的首级就像球一样滚在地上。万马奔腾,黄尘飞扬,矛刺剑砍,鲜血流淌。阿卜斯骑士猛烈冲杀,胡宰勒部族的三千名骑士相继倒下,幸存者眼见无力与阿卜斯骑士对抗,纷纷拨马夺路逃往荒野谷地。
阿卜斯、盖达阿部族骑士离开那里,向着祖贝代部族家园进发。祖贝代人得知消息,一时惊恐不已,然后向塔伊、穆拉德部族求援,三个部族的骑士一起迎战来袭的阿卜斯、盖达阿人。祖贝代部族首领阿慕尔·祖贝迪率领八百名骑士向着阿卜斯大军开去。那天,与祖贝代骑士交战的阿卜斯大军中,除了阿拉伯骑士,还有苏丹骑士,行进在最前面的是“暴风之母”小安塔拉及高菲朗和埃端法尔。
两军相遇,摆好阵势,阿慕尔·祖贝迪想既保全自己,也保全族人,于是策马冲到两军阵前,高声叫阵。高菲朗立即纵马冲入战场,仇恨满腔,心坚志强,双方开始交手,但见彼此时而纵马挥矛对搏,时而相互分离退后,时而此守彼攻,战马扬蹄,黄尘腾起,二人的身影若隐若现,间或完全消失在烟尘里。片刻后,烟尘稍稍散开,双方的身影又出现在观战骑士的视野中。高菲朗突然策马贴近阿慕尔·祖贝迪,一矛刺中阿慕尔·祖贝迪的右侧,阿慕尔·祖贝迪落马倒地,鲜血流淌,灵魂险些离开躯体。
祖贝代骑士眼见自己的头领落马,纷纷纵马冲入战场,将高菲朗团团包围起来,意在阻止高菲朗生擒阿慕尔·祖贝迪。他们迅速将阿慕尔·祖贝迪扶上马背,同时把另一杆长矛递到阿慕尔·祖贝迪的手中。阿慕尔·祖贝迪随即纵马继续向阿卜斯骑士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