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滕鹰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关怀”,没错,她确实没料到自己的两脚会这么有震撼力,这妞自己琢磨着“我也没下十成的狠劲呀。”
因为太后已经先入为主地信了滕鹰的一番说辞,所以她昨夜派人找到滕思思之后,便亲自和襄亲王解释了几句事情的始末,太后当然把这事情说成是意外,十足十的无心的意外。襄亲王清楚其中定有什么曲折,不过他一向以国事为先,皇家的声誉不容有失,所以他未多说什么便带这滕思思回来了。而滕思思今早清醒之后就发现自己成了这么个鬼模样,她现在看见滕鹰依旧是逍遥自在,看向滕鹰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恨意。
“姐姐,你且安心养伤吧。刚才太后娘娘还派人赏赐了物件给姐姐呢,所以姐姐可要早些养好身子,养好了才好仔细看看那些珍宝。”滕鹰没错过滕思思的眼神,心想着她还不安分,便又出声刺激了滕思思一句“姐姐能说话之后可要向父王详细禀报一下,好叫父王为姐姐讨个公道。”
眼见着滕思思翻了白眼,滕鹰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呀,她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而后,滕鹰客气地对安侧妃说道:“鹰儿想去侧妃娘娘那里坐坐,和您聊聊家常,您觉得怎么样?”
滕鹰是想去见一见安侧妃屋里一直藏着的中年妇人,但是她的话引起了安侧妃更大的惊慌……
安侧妃今日的的确确是身心疲惫,除了见到安公公时她尚有心思要讨好一下,别的她关注不了许多。她现在是心里也乱的很,脑子里更乱的很,因为她脑子里面不断冒出昨天发生的一连串事情。
昨天一早,安侧妃因为答应给滕鹰打造玉镯的事情,遂出门去翠玉珑走了一趟。结果掌柜只看了的只扫了一眼这玉镯的图样,便开心地对着安侧妃说,自己这里有两只现成的好货色,和图纸上绘着的差不多。若她真是急着需要,可以先拿了这副去。安侧妃当然急着要看一看,只这两眼下去(一看就是俩眼哈),她就觉得脑中是天旋地转,比见到滕鹰的手绘的图样还发怵,那对镯子不论是大小形状,还是色泽质地,包括纹路都和自己的记忆如此的吻合,滕鹰的不过是一张薄纸,这里确是真真的实物。若不是那对玉镯要价万两银子,安侧妃一时拿不出来,她真想当即将这对镯子买来,然后毁了。这不,打造玉镯的事情也没定下来,她急匆匆地转道去了寺庙上香,求心安去了。
等到昨夜见到自己女儿惨不忍睹的模样时,安侧妃登时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昏过去。襄亲王说滕思思自己带着丫鬟赶去金龙大殿,结果又迷了路不小心走到了偏僻黑暗的冷宫地界,这才因为在行走时候没留神摔了一跤伤了面部。安侧妃当然不相信襄亲王的说辞,她犹记得自己豆蔻年华之时,襄亲王仍是皇子,她也曾有幸随姨母(襄亲王的母妃)进宫小住过几日,那冷宫和金龙大殿根本不在一个方向,自家女儿就是再迷糊也不至于连个方向都搞错吧,况且滕思思脸上的伤看起来更像是有人刻意打伤的。安侧妃从襄亲王嘴里套不出话来,便想问问跟着滕思思一道进宫的彩蝶,谁知彩蝶自从昨夜回来之后便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一般,记不得在宫里发生过的任何事情了,安侧妃从她的嘴巴里也没问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实际上,滕鹰对着滕思思说话的空挡,安侧妃脑中已经是转了千百道弯儿了。她胸中有数,滕鹰是打着探视滕思思的名号来馨院一探虚实的,这事儿她是想拦也拦不住的,不过,她琢磨不透的是滕鹰意欲为何。安侧妃现在被一连串的意外搞得焦头烂额,脑子里面全是问号。“难道是继续打探龙凤玉镯的事情?或者是打探思思被人打伤的事情?”
滕思思受伤,彩蝶被吓得半死不活,安侧妃的心知此事绝不会如襄亲王所说的那么简单,这其中定有蹊跷。但她脑子里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可惜思思的伤还要养上不少日子,好得差不多了才能开口说话。”
滕鹰的话打断了安侧妃的千头万绪,她立马起身恭敬地回复道:“郡主移驾来馨院探望思思,妾身心中是感激不已,郡主若是肯在妾身这儿安坐片刻那更是再好不过的了。”安侧妃的心底此刻是惴惴不安的,但好歹心理上有了准备,所以她嘴上的话仍旧说得圆滑。
“侧妃娘娘,咱们这就走吧,好叫姐姐安生休养。”滕鹰已然行至安侧妃身前,亲切地问候着适才明显有些走神儿的安侧妃。
“好……郡主先请。”安侧妃的瞳孔之中突地出现了滕鹰的身影,她这才按下慌张,彻底将心思收起来,连同真正的困惑一并藏起。
滕鹰瞧着这对母女,一个面对自己时满怀心事,却强装笑颜;一个面对自己时心怀怨愤,却无法言表,她竟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对眼前看到的一切表现出丝丝兴奋。“但愿滕思思记住这个教训,日后最好是在王府内安安静静的生活,然后平平稳稳的找户人家嫁了。再想兴风作浪,就不是受这点小伤便能解决的了。”滕鹰缓缓呼出一口气,一只脚已经跨出内室的时候,她又回头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滕思思,实则给了滕思思一记警告的眼神。
滕思思原本还对滕鹰的的背影怒目而视,滕鹰蓦地一个眼神射来,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瞬间如被寒风侵袭,冷彻骨髓。
“侧妃娘娘屋里的摆设倒是很精致呢,有不少大家的作品,看来安侧妃也是个喜好古董字画的人。”滕鹰迈进屋门先是“夸赞”了一下安侧妃的好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