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呀,那真是不巧了呢。”滕思思当然不相信滕鹰的说辞,不过竟也没再纠缠于此。
安侧妃母女与滕鹰又客气了两句,便起身告辞,襄亲王因为有公务处理,随她们一起离开了藤园。
“主子,老奴瞅着安侧妃母女俩的脸都染成猪肝色了,心口那叫一个畅快呀!”在滕鹰的寝室内无需束缚着,刘嬷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这才是狠招,让她们以后一段日子不得不低头。”
“主子,咱们仍旧要提防着她们再出什么幺蛾子,侧妃娘娘还算有点心思,不会服气的。况且,今日小夏偷跑出去找的人并不是安侧妃,是岚苑的……侧妃娘娘既然信了李夫人的传话,就代表她们关系匪浅。”
“我理会得了。琴儿,怎么说来今儿算是痛快一场,这儿不用伺候了,你亲自去小厨房做几道拿手菜吧。知书中午为我受罪了,让她歇歇。”知琴应下,回身去小厨房拾掇了,连带刘嬷嬷也被滕鹰打发去张罗旁的琐碎事了。
襄亲王并安侧妃母女走了不久,知棋便回来了,她风尘仆仆地进门,行礼后便急切地回道:“主子,奴婢这边全都办妥帖了。”
“恩,你刚才回到府里,可遇上什么没?”滕鹰一个人在房内闭目养神,优哉游哉的。
“主子料得分毫不差,大小姐不死心,故意借着说话拖延时间,王爷与她们母女一道在路上截住奴婢了。大小姐先是拐弯抹角地问了几句,后来见着奴婢身上背的绣线,无奈没有抓到把柄便放了奴婢回来。”知棋吐字轻快,利索地回了话。
“恩,这边下午一切顺利。你下去休息一下吧,今儿辛苦了。”
知棋未立即应下,她上前躬身趴在滕鹰耳边悄声叽咕了一会儿,然后从衣裳内里掏出一本书,喜悦地双手递上“主子看看喜欢吗?”
滕鹰一看竟是那新一期的(市井杂记),当即夸赞道:“棋儿有你的,小丫头越来也明白主子我的心意了。你说的事我再思量思量,先下去休息吧,回头领赏。”
知棋行礼退下,滕鹰则迫不及待地细细品味着书中的闲杂异趣。一天时光忽的又过去了……
滕鹰成功算计了安侧妃母女两次,得了短时间内的一份安静。时间悄悄从指缝中溜走,又过去两日。
这两天时间,滕鹰除了去库房挑挑嫁妆,脑子也未闲着,她纠结着欢嬷嬷托知棋带的话--夏侯鹏程打算包下畅春阁的事情。夏侯鹏程身后的背景势力不容小觑,滕鹰纵使爱钱更不想摊上麻烦。在她心目中,畅春阁的平安是比白花花的银子还重要一眯眯的,她不能让畅春阁涉入险境。不过,谁让她滕鹰的人生信条中有这么一至理名言“到了嘴边的银子没有理由不吞进肚子里的”,叫她放弃唾手可得的大笔银两不如让她去割肉来得痛快呢。
“夏侯鹏程这厮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呢?”滕鹰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晃动着两个脚丫子,继续抑郁着。突然她身形一僵,高喝一声“谁?出来!”
“主子耳力真好。”都满的身影显出来,他提前偷偷的潜入府中,来了藤园报到。
“三日不到你便来了,速度够快的嘛。这两日没闲着吧,有么发现?”滕鹰瞧见都满提前出现,便了然于胸,她翻身坐在床上,又恢复了方才闲散的状态,顺带来了句“你功夫有进步,不错呢。”
“比不得主子,还是叫您发现了。”都满很是谦虚,似乎不习惯于别人的夸奖。“属下这两日私下打听了一等忠勇公府近来的消息。近日盛传夏侯公爷进宫私下请求皇上为夏侯鹏程赐一门亲事,而且……新娘人选很可能是当今圣上的亲妹--韵仪郡主。而且运城市井坊间一直有传言说夏侯鹏程对于女子甚为反感,所以……”
“哦,是这样子呀?”滕鹰眼中挑过一丝玩味儿,两颗眼珠子滴溜溜转了片刻,狡黠地说道:“都满你现在就回去告诉欢嬷嬷,那笔买卖咱们接了,价钱嘛由她定。”
都满传递消息去了,刘嬷嬷乐呵呵地推开门进了寝室,躬身行礼后喜滋滋地开口“主子,柳管家适才过来禀报,说明日相爷会亲自将聘礼送来咱们王府,相信不出几日便能把婚期定下来了。”
龙翼的婚嫁事宜分别要过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六礼。虽说圣上已然下旨赐婚,前三项礼节勉强算过完了,但是大户人家尤其讲究礼不可废,下旨过后,玄家派了族中长辈前来重新一一完成前三项礼节。到了纳征之礼,一般新郎亲自前来送聘方能显出对女方的重视,是以玄毓亲自送聘。
“玄毓这家伙,行动够迅速够麻利的呀!”滕鹰蓦地忆起上次与玄毓见面的情景,她的好心情顿时被这条不好不坏的消息破坏殆尽了。
第二日一大早儿,襄亲王府的前院便忙活开了,柳管家亲自监督将细微之处又仔细地查看了一遍,连花栽盆景的摆放、犄角旮旯的灰尘都未放过。
滕鹰身为女子今日不能在前院露面,一早她睡得正是香甜,迷蒙之间却被刘嬷嬷唤醒了,将她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拽了起来。刘嬷嬷这回也不惧着主仆间的礼法规矩,她理直气壮地声称“这么做为了表示咱们王府对婚事对相爷的重视”。滕鹰拗不过刘嬷嬷,她想想今日怎么也算得上王府的盛事,没准有什么突发情况,便随了嬷嬷的意思早早起身梳洗打扮。
滕鹰先前就听说太后与皇上一人赐了玄毓一抬聘礼,连带皇后娘娘也赏了东西,她边洗漱边寻思开来,“管你玄毓到底送了些什么样的聘礼呢,总之面儿上不闪了本郡主的脸,内里不亏了本郡主的小金库就好。”真是个典型的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