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急,妹妹去吧。”春桃笑语盈盈,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
知书当即谢过春桃,朝着不远处炒菜的那位平民女看了一眼,然后匆匆离去。
厨房中就春桃一人在监督,她东转转西瞅瞅,先是指点了一位女子怎么切菜,又指点了另一位怎么放调味料,最后她在周离身边停了下来。
“周小姐,您今儿的菜式不错呀。”春桃看着周离即将出锅的凤尾虾球,一个劲儿地夸赞着。
周离将菜装盘后很谦虚地回道:“哪里,春桃姑娘过奖了。”
两人言谈之间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谐气氛,春桃看似十分眼馋那凤尾虾球,央求周小姐让她尝上一个,周离也很大方地应允了。周围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两人一来一往地交谈基本没人关注,但这不包括在门外偷偷观望的知书和一直暗中观察周离的那位平民女。
知书观望的位置选的不好,周离和春桃几乎是背对着她,她看不清楚两人的具体动作,急的抓耳挠腮的:“这俩人的关系有些蹊跷,不过……我怎么选了这么个破烂位置。”
不等知书再发现点有用的线索,时辰就到了,所有人都必须将自己做的菜装盘,端到前院去。
实际回到前院的佳丽只有七位,有三位切菜不小心切到手,自动出局。余下七人中两位将菜得的半生不熟,肉里还泛着血丝,出局;有三位倒是把菜炒熟了,但是根本看不出炒的什么,整盘菜的颜色是乌起码黑的,出局;还有位炒的既熟又不是乌起码黑颜色,但是那个味道绝对能达到荼毒生灵这一等级,所以还是出局。如此一来就剩下周离和一位平民女子的菜算得上色香味俱全。
“主子。”知书悄悄走到滕鹰身边,将在厨房的所见所闻告诉滕鹰。
“就是奴婢没看清楚实情。”知书语带歉疚。
滕鹰摆摆手,示意她下去,这妞扭头瞧着韵仪公主,正巧韵仪公主也在看滕鹰。
韵仪公主得意地说道:“夫人,既然只有两位佳丽了,本宫认为没有必要进行下一场比试了。叫这两人一同入府伺候相爷亦不失为美事一桩。”
滕鹰就知道韵仪这厮没安好心,不过看在韵仪公主已经给她解决了十六个麻烦的份儿上,这妞依旧很有礼貌地拒绝了韵仪公主的建议或者说是命令。
“你敢违抗本宫的旨意?”韵仪公主的脾气不好那是众所周知的,脸色立时变了,那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本事不是人人都能练就的。
不过别人怕她不代表滕鹰也怕她,滕鹰缓缓走向韵仪公主,淡定地回了一句:“今儿只能留一个人,这也是相爷的意思。”
韵仪公主本来怒气横生的艳丽容颜因为听见“相爷”这俩字缓和了一下,她瞥了一眼周离,随即对滕鹰说道:“既然这是相爷的意思,那就再比试一场,这题目是……”
“公主,这最后一场的题目就有本夫人来出吧。”滕鹰打断了韵仪公主的话:“公主已经出了两场试题,可这是为相府选妾,说到底她们中不管谁进了相府都会是本夫人的妹妹,所以最后一道题目请公主允许本夫人出。公主不会不答应吧?”
滕鹰说得合情合理,韵仪公主认为自己即便反对也会得到滕鹰的再度反驳。她寻思着这最后就剩下周离和那个平民女,伦家世、论教养、论知书识礼……总之都该是周离赢才对,况且众目睽睽之下滕鹰想包庇也是很难的,基于此,公主大人答应了。
滕鹰也不含糊,她即刻高声说道:“将那日带上来。”
“那日是谁?”韵仪公主美丽的容颜上是满满的疑惑。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只活蹦乱跳的身形足以和猛虎媲美的大狗拖着一个男人从老远处跑来。韵仪公主没看错,因为那日见到滕鹰后过于兴奋,所以它在拉着文澄一路狂奔。
滕鹰的唇角挂着一丝笑意,朝着远处柔声叮咛着:“那日,跑慢点。”
“那只长得那么庞大的狗名叫……那日?”韵仪公主的眼中有丝丝恐惧,她终于明白点了。
“公主,那不是狗,是相爷陪我出外寻医的时候救得一只獒犬,名唤那日。”滕鹰笑语嫣然,温和地纠正韵仪公主的错误。
韵仪公主定了定心神,语带轻蔑地瞥了滕鹰一眼:“既然叫做獒犬那不还是狗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她是对着滕鹰喊的这句,但喊完之后她就发觉自己周围寂静一片,扭头一瞧自己的丫鬟春桃,那小脸紧绷,呼吸声轻的仿佛羽毛下落一般。
“春桃,你怎么了?这副呆样儿。”韵仪公主还没意识是自己身边有什么不对劲。
“公主,您身前……”春桃边说话边打哆嗦,那小身板抖得跟筛糠没什么两样。
韵仪公主一听这话猛地将头颅扭转到90度的位置,然后她自然也被吓了一跳。因为那日的大脑袋就在她胸口前来回摇摆,而且那日只要稍稍用力一跃,那韵仪公主的花容月貌会怎么样还真是未知。
韵仪公主唯恐惊着正在大口喘气露出两颗晶亮的犬牙的那日,她小声命令滕鹰:“你快些把这畜生弄走。”
滕鹰本就想给韵仪公主个教训,谁知她还没想好呢那日善解人意地替自己办了,这大好的看韵仪公主出丑的机会这妞岂能放弃,所以滕鹰摆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故作镇静地回禀着:“公主,不是我不想把这畜生弄走,实则是它只听文澄的话,您看现在文澄还没赶过来呢,咱们都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