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失去这份工作的,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好的工作。
雷昱辰冷眼看着她,没有因为她的求请而改变主意,只是冷冷地说:“我决定的事从不改变,你才上十来天班,我已经给你两个月的工资,够你再去找一份新工作的了,你赶紧收拾东西走吧,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否则,这笔工资就不是你的了。”
他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她这样一个做事没有分寸的保姆,他不可能再留她在家里,她若是每天放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那还得了?
小保姆咬着嘴唇思索了半晌,才轻声回答:“我走!”
心里虽然万分不愿,却还是拿着那个红包转身离去。
“雷氏新任总裁雷昱辰的太太并非前任市长千金……”
当看到占据了一个版面的头版新闻时,雷昱辰蓦地变了脸色,丝丝怒意从那双深幽的眼眸中迸发出来,握着报纸的手用力一紧,平整的报纸立时皱成一团。
“昱辰!”
从楼梯间下来的白依然不经意的正好看见他变冷的神色,疑惑的叫了声。
雷昱辰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把报纸折叠起来放在身旁的沙发上,换了一脸温柔的浅笑站起身向她走去。
“依然,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他骨节分明的大掌温柔的抚上她金黄的卷发,眸光透着丝丝宠溺的凝视。
白依然微微一笑,面对他的温柔,她心里总是满满的幸福,眨了眨眼说:“我昨晚睡得太早,再不起床就变成贪睡猪了,今天是爸爸的五七忌日,诗柔昨天说要陪我一起去,对了,你刚才看什么,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经过一个月的过度,她心里的悲痛慢慢的减去不少,在雷昱辰的细心呵护下,在那些朋友的关怀下,她渐渐的走出了失去爸爸的悲伤,生活又重新上了轨道。
雷昱辰神色僵了僵,只是一闪而逝的不自然,之后又恢复了笑容,眸光不自觉的倪向沙发上的报纸,搂着她往餐厅走去,温柔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响起:“没什么,只是一些生意上的事……”
“昱辰,外面来了好多记者!”
他的话还没说完,保姆陈阿姨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只见她面色慌张的进到客厅,眉间满是担忧的看向雷昱辰,在对上他沉冷的目光时,不自觉的住了嘴。
白依然微微一怔,眉心微蹙间意识到外面的记者与雷昱辰刚才手里的报纸有关,不禁转身往沙发走去,雷昱辰见瞒不住,心里一边快速思索着如何对她解释,嘴上一边安慰的说:“依然,那报纸上写的都是记者凭空想象的,你别当真。”
他想阻止她看报纸,可是根本无法阻止,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沙发前,白依然拿起报纸翻看,在触及到头版头条的显卡大字时,她蓦地手一抖,神色僵滞!
“依然,别看了,这件事我来处理。”
雷昱辰心疼的看着她苍白的面颊,伸手夺过她手里的报纸,另一只大掌小心翼翼的搂着她肩膀,这些日子她已经憔悴得不能再憔悴了,他心头的怒气却因这则报道不断上升着。
要是让他查出谁爆的料,他非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不可!
“昱辰,让我看看,那些记者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多?”
说她不是白盛明的亲生女儿,还爆料出当年和白盛明结婚的女人叫于芬,而不是她爸爸提到的和给她看过的那名女子。
心头疑惑重重,情绪翻腾,她却想看清楚,看仔细,自己的身世到底是怎样的,她妈妈是怎样的女子,她和于诗柔真的是姐妹?
越是往下看,她的脸色就越是惨白,雷昱辰感觉她的身子抖得越发厉害,他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让陈阿姨去倒杯温水过来。
搂着她肩膀的手不敢松开,腾出另一只手打了个电话,交代一些事情,然后又通知唐简民,让他带着于诗柔来他家。
挂了电话,白依然已经把报道看完了。
抓着报纸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她却睁大了眸子凝视着他,颤抖的问:“昱辰,这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对吗?我真的不是我爸的女儿,我和诗柔是亲姐妹?我们没有父亲,我们……”
她再也说不下去,眼泪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抓着报纸的手紧了又紧,几乎要把报纸给捏碎了。
她妈妈是舞女,还是被人强占的,她们没有父亲,她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一幕幕残暴的画面,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那些狰狞的面容,她突然松开报纸,双手痛苦的捂住头。
“依然,你别这样!”
雷昱辰下意识的拿开她的小手,俊眉深锁地凝视着她,菲薄的唇急切的开启,却不知说什么样的话才能安慰她满是伤痛的心灵,失去爸爸的痛还没消散,又来这样的打击,他担心她随时都会崩溃。
白依然下意识的咬着下唇,眸中的惊愕和痛楚逐渐在他担忧的眸色下平静,过了片刻才淡淡地问:“昱辰,你早就知道的,对吗?”
她突然想起这些日子一直困饶自己的问题,原来自己的感觉不是假的,她和诗柔真的是亲姐妹,她终于有了亲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得到和失去如影随形?
她得到一个亲人的同时,却又要告诉她自己相依为命了二十多年的爸爸不是她的爸爸。
想到爸爸那张微笑慈爱的脸,从小到大对她的宠溺和教导,她不相信,真的不相信,如果不是亲生,爸爸为什么把她当成手心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