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刀被抬起的那一刻,依旧是通体的翠绿色,即使沾过了鲜血,也没有任何痕迹。可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翠玉刀就由淡雅的翠绿色变成了魅惑的鲜红色,好像吸收了朱砂背后的血珠一般。
那么的妖艳,那么的邪魅。
素衣人放下手中的翠玉刀,看着朱砂的背部,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伸出了双手放在由翠玉刀画出的椭圆的最顶端。
修剪干净的手指,此刻却如同有利器一般,深深地陷入了朱砂背部的血肉之中。指尖被温润柔腻的血肉所包围着,温温的,湿湿的。钻心的疼痛,让原本几乎快昏厥过去的朱砂又骤然清醒了过来。
朱砂脸色是病态的苍白,额头上尽是忍痛不呼的冷汗,脖子上的动脉清晰地凸了出来,可见此时的疼痛时有多强烈。
素衣人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背,双手紧紧地攥住朱砂背部划出椭圆的顶端,接着就这么攥着缓缓地向下移动,动作是那么得小心翼翼,生怕有一个闪失。
动作再怎么轻柔,也是硬生生地剥去背部的皮,可想而知是种怎样的痛苦。朱砂死死地咬住牙齿,因为太过用力,牙龈在隐隐地流出了血丝,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满头的冷汗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手心。
“啊!”看着白皙的皮肤和血肉分开时,那种场景令他一生难忘
白嫩肌肤下的肌肉纹理渐渐地出现在眼前,纯嫩白皙与妖冶的猩红形成了严明的对比,那种鲜血淋漓的场景,是种怎样的视觉刺激。
鲜血,没有预期般地流出。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瞬间,他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背部由于呼吸而起伏的频率,消失了!
随后,血,如同找到了发泄口般,疯狂涌出!
怎么办!
这是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玉台,是由冰雪山上上千年乃至万年的乳玉,哪怕是受了最厉害的外伤,也会止住血液,不让它流出,受了内伤的人,只要在玉台上打坐三天,便可恢复。
翠玉刀也是减少血液流出的神器,可是就是这样神器的东西,在这一刻,仿佛都失效了一般。
按住朱砂的一个人,用手探了探朱砂的鼻息,语气淡然,仿佛见惯了生死一样,冷静地说道:“宗主,她断气了。”
“怎么可能!”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他用了最好的止血之法,却依旧鲜血如注,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况且,雇主的要求是
要她的皮,还要她活着。
他素衣宗接下的任务,没有一件是失败的,这一次,也不可以!他不可以砸了素衣宗千百年来的招牌!
绝对不可以!
哪怕阎王来了,也不可以将她的命拿走!
他暴喝一声:“拿雪凝散和梅丹来!快!”
只是几次呼吸的时间,他要的药就已经呈现在他眼前。一把夺去,不顾朱砂背后的鲜血淋漓,将她抱入怀中,把雪凝散和梅丹给她倒进了嘴里。
由于朱砂现在处于鼻息探不到的情况下,根本无法自行吞咽,雪凝散和梅丹就这么含在嘴里。素衣人用手掰开朱砂的嘴,对着她的嘴吹起,希望她可以将药吞咽下去……
五行山
龙昊和龙非离撑着较粗的树枝,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五行山的一个洞口走去,公冶柔水走在最后,她的鞋子已经磨破了,小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突然一个踉跄,就摔倒在了并不平坦的山路上。山路上的小石头非常多,她这么一摔,把手臂、膝盖给蹭破了,就连脚也扭了。
听到后面的声响,兄弟俩同时转过头去,看见公冶柔水艰难地撑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龙昊和龙非离抱歉地笑了笑,刚刚想站起来,却又差点摔了下去。
公冶柔水满脸灰尘,显得脏兮兮的,她抱歉地说道:“我、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看见他们眉头几乎同时都微微地皱了起来,连忙说道:“没关系的,不用顾及我,你们去洞口吧,离这里也不远了。我不会有事的。”
龙昊皱着眉头,将公冶柔水拉到背上,就这样背着她,像是没有看到龙非离的眼神一样,就这样继续向上走去。
虽然不再有感情,但是毕竟公冶柔水曾经在龙昊心里最柔软那一块地方停留过,深深地刻下过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