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柔水看着已经日上三竿的天,心里想到:都快午时了怎么两个人都睡死了。
和朱砂相处了几天,这妮子嗜睡,睡到下午都不足为奇。但是一向早起的龙昊今天怎么也犯懒了。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和好奇,手里端着装着水的脸盆推开了天字一号房的方面想叫龙昊起床洗漱。
“八爷,该起床了,都快午时了。”公冶柔水轻声道“八爷?”
轻着脚步,缓缓走了过去,漂亮的小手掀开了龙昊的纱帐。
时间,好像结冰了一般,瞬时凝固在了那一刻,冰冷而刺眼。
此刻的柔水,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好像被抽干了一般,眼前那刺眼的一幕深深地刻进了自己的闹中。无力地闭上了双眼,一个不留神向后踉跄了一步,要不是及时扶着墙,估计都直接摔下去了吧。
心里虽然好似千刀万剐般难受,但是眼中却没有一滴泪水。强忍着咽喉部涌上的腥甜,慢慢地挪步到了床榻前,看着那个她深深爱着的男人。虽然他此时的怀里有着另外一个女人,但是她坚信,长得那么相像的两个人,只因为他还爱着她!
他爱的人,只有她,公冶柔水!
其实龙昊早就醒了,在公冶柔水进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发现有人进了房间,听脚步声应该是女性,估计就是公冶柔水了。他能感受到她炙热的眼光和受伤的神情,但是……
即便她依旧是她,他的爱,也没了。
朱砂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当她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龙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脑袋一歪,眉头稍稍皱了一下,问:“怎么了,怎么看我?”
“你睡觉流口水。”
虽然朱砂并不太懂礼教之类的东西,但是她还是知道睡觉流口水被人家看到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情。
幽怨地看了龙昊一眼,正准备跨过龙昊下床,谁知却被龙昊反手抱着,搂在怀里,然后义正言辞道:“你睡饱了,现在该我睡了。”
话一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嘴角却留着戏谑的笑容,朱砂差点就想在他脸上揍一拳。无奈之下只好任他抱着,不是朱砂没试过悄悄推开手臂,悄悄下床。只是
“啊”眼看一直脚就要碰到地面了,却被一股力量给强势地拉了回来,吓得朱砂惊呼。还没等朱砂反应过来就已经又回到了那个混蛋的怀里!
果然,男性和女性的力气是不能成正比的。
周而复始,始而复周。
那么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被拉回来,朱砂也折腾地累了,自己倒也睡了过去不再想下床的事情了。
感觉到身边的人呼吸变得均匀,轻轻地将她枕着自己手臂上的脑袋移到软软的被子上,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被子的高度,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龙昊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拿了四个油纸包,轻轻地出了房门朝着客栈底楼走去。
打开了客栈厨房的门便走了进去,从水缸里舀了点水倒在盆里,把两个个油纸包都打开倒在盆里。从碗橱里拿出了一个大碗,找到了竹筒里的牙签就拿了一根,走到烛台边,把剩下的一个油纸包打开倒在碗里是莲子,映着烛光仔细地把每一颗的莲子里的莲心给挑出来放在一旁。
直到莲心全部都挑出来就已经丑时了,龙昊把盆里的银耳、枸杞倒入一个小砂锅内,就跑到后院里拿了些柴火,在小炉内生起了火。
龙昊拿了一把矮凳坐在小炉前,手里的蒲扇扇着炉内的小火。
堂堂一介王爷,从小娇生惯养的,怎么会做甜品,而且还是最吃功夫的银耳莲子羹?
答案很简单,特地问了自己府上的厨娘呗。
再问,为什么要把莲心去掉?
更简单了,朱砂第一次喝银耳莲子羹,吃了银耳感觉非常好,可是吃了莲子,就恨不得把碗给砸了,莲心太苦了。
小心翼翼地看着火候,不让它多一份不让它少一分,这是厨娘告诉他的,甜品是最讲究火候的。火候不到,不入味;火候大了,会有丝苦味。
然而朱砂是最吃不得苦味的。
为了看好火候,他连自己袍子的下摆烧着了都没有去多理会。右手依旧扇着蒲扇,左手拿了勺子舀了一勺水浇在着火的地方。
手里蒲扇的速度和力道依旧保持着一样的均匀,看得出龙昊的臂力和控制力是相当的好。
看了看天,快卯时了。龙昊停下了手中扇蒲扇的工作,静静地等着火苗儿渐渐熄灭,然后左手拿碗和调羹,右手衬着一块布抬着砂锅就这么上了天字一号房。
朱砂和狼群生活了那么久嗅觉也不是盖的,她最爱吃的东西的味道怎么会逃过她的鼻子?
朱砂从床上跳起,连鞋子都顾不得穿上就冲到了桌前,闻着银耳莲子羹的香味,顿时口水直流三千尺。
兴奋地去掀开砂锅盖,却被烫得惊叫连连,看着右手大拇指肚和食指肚红得发痛,又习惯性地撅了撅嘴巴。
站在一旁的龙昊看着馋涎欲滴的朱砂,不禁暗自发笑。
“小馋猫。”
朱砂闻声看向那个角落,因为还是有些暗,就不自觉地向那边走去,“龙昊?”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了?刚刚,发生火灾了?”
突然朱砂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看桌上滚烫的砂锅,再看了看龙昊这幅狼狈的摸样,心里就明白了,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触,是从来没有过的,一种让朱砂感到很陌生却又很神秘的感触。
朱砂伸手刚刚拉过龙昊,就忍不住“嘶”了一声。
龙昊反手将朱砂的手包裹在手心里,拉她到床边坐下,自己去拿了白玉散热膏给朱砂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肚擦了上去。
一股冰凉凉的感觉从手指传来,很是舒服。
朱砂看着专心给自己擦药的龙昊,似乎有些略有所思,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