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红楼的姑娘都是久经商场的,自然也看得出来朱希轶是个有钱的主。没有客人的姑娘纷纷围了上去:“爷,奴家陪你可好?”
朱希轶笑着在一位姑娘的下巴揩了下油,转头又亲上另外一位姑娘的脸颊,唯独目光望着阁楼上。
朱希轶几乎是被一群姑娘推攘着上楼的,他一边躲着姑娘的手,一边往后退,直接撞开了周天宇旁边的房门。
“砰——”
只是开门声,姑娘们都安静了下来,眼神有点不安地看着朱希轶的身后。
朱希轶脸上的笑从未消失过,他耸耸肩转身,却见方才那几个神秘的男子执刀指着自己。朱希轶淡淡笑着与他们打招呼:“几位大哥看起来并不是来玩的呢,我说怎么这么多姑娘闲着。”他伸手揽过两位姑娘,柔声道:“没见那几位大爷都寂寞着吗?还不赶紧上去伺候!”
他怀中的两位姑娘面上一红,娇嗔地捶打着他的胸膛,然后朝那几个男子走过去。
“别过来!”为首的灰衣男子喝道:“都出去!我们不需要姑娘。”他尴尬地说道,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那两位姑娘被他这么一喝,吓得退了回来,依偎在朱希轶的怀中说道:“大爷,他们的脸那么臭,奴家才不要去服侍他们。”
“好啦好啦,知道委屈你们了。”朱希轶哄着,他的目光在房内扫了一周:“几位大哥既然这般不食人间烟火,在下也没有办法了,只能都带走,享齐人之福咯。”他拥着姑娘们退了出来。
房门在眼前被关上,他轻挑眉,冷笑一声。许是并没有见过什么刀剑,有个姑娘抱着朱希轶的胳膊说道:“大爷,他们是不是坏人啊?用不用通知妈妈?”
朱希轶揽住她的肩膀:“放心,大爷在呢,没人能够伤害你们,哈哈哈,都跟大爷走吧。”姑娘们簇拥着他到了一个厢房内,正好这个厢房也在周天宇的隔壁。
酒菜很快上了上来,不停有姑娘端着酒杯送到他的嘴边,朱希轶都是来者不拒,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姑娘们的脸上滑过,样子身为满足。
心情好了,出手也就阔绰了。朱希轶摸出一沓银票,他高高举起:“来,这些都是给你们的。”说着将手中的银票朝空中撒去。
原本围在他身边的姑娘们纷纷起身去捡银票,朱希轶这才深吸了口气,将将杯中酒饮酒。他扶着桌子站起身,又重重地跌坐在凳子上。有姑娘上来关切地问道:“大爷,你可是醉了?”
朱希轶捏着她的下巴笑道:“大爷又怎么会醉呢?”他揽着她的肩膀站起身,身子踉跄了几下,忙扶住桌子,摇了摇手:“为什么这么多影子在晃呢……”
“大爷……”
“大爷,没事吧……”
朱希轶傻笑着滑落在地上,却没有人去扶他。姑娘们将银票揣进怀中,看着朱希轶躺在地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有人说道:“看来真的醉了,姐妹们,我们都先出去吧,外面还有还多客人那。这位大爷睡醒了也要明早了吧,嘻嘻……”
门被关上,脚步声越来越远。朱希轶猛地睁开眼睛,哪里还有刚才的醉意。他双眼清明地盯着房顶,就这样好一会他从地上跳起身,走到墙边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方才他在另外一个房间分明看到那些人在听墙角,看来有些人与他一样,都盯上了周天宇。
朱希轶将耳朵贴在墙壁上,他皱了皱眉:“奇怪,怎么什么都听不到?”
夜深了,街尾是一排排的红灯笼。樱红楼热闹照旧,唐铭已经不知道自己喝的事第几杯茶了。
青五似乎快要没有耐心了,“主子,我们是不是弄错了。那朱希轶不会真的喝醉了吧?不应该吧,他可是海量啊。”
唐铭凤眸微眯:“你与他喝过?”
“属下知错了。”青五退到唐铭身后,不在说话。言多必失啊,今晚他怎么会这么多话!
阁楼上唯一安静一点的便是唐铭他们所在的雅间了,隔着珠帘也能看到外面的热闹纷呈。唐铭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这或许是他现在唯一的消遣。
周天宇与红樱进了厢房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隔壁都是别有用心的人,周天宇与红樱坐在左前,闲适地品茶。
听到隔壁的动静,他们二人相视而笑,以茶代酒干杯然后饮尽。红樱站起身,缓缓受到周天宇的身后,手从身后抚上他的胸口:“将军,夜深了,该休息了。”
周天宇看了眼墙壁上的壁画,方才的颤动自然也没能逃脱她的法眼:“爷今天可是一掷千金呢,红樱你要是不能好好服侍爷,爷可是会将这樱红楼拆了。”
“可千万别,”红樱娇嗔的声音传来:“爷要是将樱红楼拆了,奴家就没地方去了。”
朱希轶嘴角一挑:“这周天宇还真多情啊。”
红樱将手伸进周天宇的衣衫中:“爷,让奴家伺候你更衣吧。这身衣服都是酒气,奴家不喜欢。”
周天宇镇定地坐着:“既然红樱不喜欢,不要也罢。”接着便是撕裂的声音。
朱希轶一笑,好戏要上演了呢。
周天宇仅着了中衣,他牵起红樱的手缓缓朝床榻走去。朦胧的烛光中,红樱的脸被她殷虹的衣衫衬得更加红润。他们并排坐在床边,饶是红樱看多了各种客人,此时身边坐着的是与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却也开始迷茫起来。
“红樱,”
“天宇,”
他们同时开口,同时转头看着对方。只是那一瞬间视线的碰撞,两人尴尬地收回视线,只顾盯着脚下的地板。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同时。周天宇淡淡一笑:“女士优先,你说吧。”
红樱宛然一笑:“周大人看大你这个样子应该会很生气吧。”
周天宇轻叹了声:“别提了,老爷子已经好久没有动手打过我了。”周天宇说着摸了摸发疼的嘴角。
红樱担心地说道:“你挨打了?我看看。”红樱凑近去看周天宇的伤口,却不经意间再次撞进了他的深眸中。
周天宇喉间轻轻一咽,“红樱……”
“天宇……”
不知道为什么,红樱尽在咫尺的脸是那么柔和,那么美丽,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周天宇盯着红樱微张的红唇,缓缓靠近。
彼此的呼吸是那么的近,红樱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握紧,双眼紧闭,她心里却有点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砰——”房门被推开,他们两人忙拉开距离,下一刻,周天宇一把将红樱揽入怀中,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人,震惊地说道:“爹,你怎么来了?”
“逆子!”周礼冲上去对着唐铭的脸就是一耳光:“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什么地方不好去,竟然到这种风月的地方……”
周礼怒不可遏,他一把将红樱掀开,准备好好教训周天宇。见红樱要摔倒了,周天宇忙伸手去扶她,“爹,我知道你生气,但你也不能打人啊。”他紧张地问道:“红樱,你没事吧?”
周礼他才将视线投向红樱,待看到红樱俩上的时候愣住了,“你……”
红樱看了眼外面围观的人:“奴家见过周大人,周大人息怒,周将军只是……”
“你闭嘴!”周礼在唐铭身边见过红樱,心里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他一声喝道,倒是将外面看热闹的人吓了一跳。
周礼责怪地看着周天宇:“你现在跟我回去!”
“爹,我可是用了千金才换来这么一夜。儿子的好事爹就不要破坏了嘛?”周天宇不羁地笑道。
“还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周礼讽刺道,“你……”
“原来爹也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所以爹你赶紧回去吧,门外的人该看我们的笑话了,知道的你是在教训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跟儿子抢人呢。”周天宇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周礼暴呵一声,伸手又是一巴掌:“你不要脸我还要我这张老脸!如果你不跟我回去,你就再也不是周家的子孙!”
周礼撂下这么一句话,全场哗然了,都在等着周天宇的回答。红樱在摔倒时特意将衣衫扯下,正好露出了雪白的香肩。她掩面低泣:“将军,您跟着周大人回去吧。奴家自知身份卑微,不配伺候将军……”
“红樱……”周天宇有点手忙脚乱,一边要顾及正在起头上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的周礼,一边又是哭得梨花带泪的美人。
“爹,你把红樱吓到了。”周天宇上前将红樱扶起来,柔声哄到:“好了,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快别哭了,一会眼睛该肿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气得甩袖离开。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留下相拥的两人。
在樱红楼偏门,方才的那几位奇怪的男子正在与一个带着斗笠的人回复:“主子,那周家公子确实不学无术了,周大人已经公然与他断绝了关系。”
“他可是唐铭的左膀右臂啊,你们确定没错?”
“是,据说陛下将他禁足在府里好久了,这不刚解紧,就跑出来花天酒地了,想来也是对陛下失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