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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林亦臻拿着菜单,询问面前的三个人想要吃什么。

“你对这里最熟悉,你点吧。我随意。”江子皓抿了口茶说。剩下的唐水婧和韩贝贝也一同附和道。

最后林亦臻点了果仁南瓜烙,霉菜梗炖豆腐,翰林酱鸭,乡村豆瓣,剁椒白水鱼,红烧羊肉……都是乌镇当地的特色菜。

菜上来的时候,大家都饿了。除了林亦臻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吃饭外,其他三人均是狼吞虎咽。一顿饭被三个人风卷残云地消灭完了。

正当四人准备离开饭店,开始下午的行程时。天空突然响起了雷声,紧接着乌云密布,天空好像是要塌下来一样。

“看来我们不能走了,要下雷雨了。”林亦臻看了眼窗外。

“是啊,不过夏天的雷雨来的快,去得也快。我们先在这里等等吧。”江子皓提议道。

于是四人重新回到位子上,没过多久,大雨倾盆而下。伴随着阵阵狂风,翰林府第的木窗在风中发出“嘎吱”的声音,唐水婧起身关上了窗。

林亦臻点了一壶茶和几碟糕点,淡淡的茶香夹杂着糕点甜腻的味道,一扇窗隔绝了窗外的纷扰的世界,屋内一片安宁。

“学长,给我们你外婆的故事吧?”韩贝贝朝林亦臻说。

“对啊,我上次在你家见到你外婆的照片,美女一个呀。”江子皓在一旁揶揄道。唐水婧看向林亦臻,其实她心里也是有点好奇的。

林亦臻拿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缓缓开口说道:“其实他们的故事很简单啊。当年我外公来这边谈生意,之前安排的行程是一周,结果没想到生意谈的很顺利,只用了4天就完成了。于是他顺道就来乌镇看看,顺便给自己放个假。外公到的时候是下午,那时候的乌镇还没有被开发成现在的旅游景点,就是一个普通的江南小镇。他站在青石板桥上,外婆就在河边洗衣服。我记得外公跟我说过,‘那时候你外婆啊,就在那里洗衣服,一根乌黑发亮的辫子斜挂在耳边,还一边用方言唱着歌儿,一口糯糯的江南口音,当时我就觉得,老天把我一直等的人送到我眼前了’。”

林亦臻停下,拿了块糕点。

“然后呢?然后呢?”韩贝贝见林亦臻停下,生怕他不说下去,赶紧问他。

“然后他为了追外婆,就放下在B市的公司,在这里住了半年,最后带着我外婆回B市了。”

“哇,好浪漫啊!我会不会在乌镇也有一场偶遇啊!”韩贝贝看着窗外说。江子皓看了她一眼。

“外面的雨停了,我们走吧!”林亦臻说。

于是四人离开饭馆。刚下过雨的乌镇少了夏日的闷热,反而多了点凉爽。走在湿漏漏的巷子里,踏着青石板,抚摸窄巷两旁墙壁上的斑驳,还有那些苔藓。唐水婧仿佛看见了文和英在这方宁静的世界相遇。唐水婧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人。三年的时间,他显得越发地成熟。双眼搁浅停留只是一瞬间,就注定了再也回不到人生若如初见的从前。

因为下过雨的关系,虽是夏日,但是晚上的乌镇温度并不是太高,唐水婧出门前在包里塞了件开衫,这时候到刚好派上用场。另外两个男生穿的都是短袖,只有韩贝贝一个人穿的是一条吊带裙。唐水婧提议还是回客栈去,免得感冒。可是韩贝贝听说晚上乌镇有酒吧街,执意不肯回去。最后唐水婧只得随她。

夜晚的乌镇跟白天大不相同,街道两边的花灯纷纷被点亮,让整个乌镇显得更加明媚动人。四个人站在青石板桥上,看着底下缓缓淌过的河水,头顶有朵烟花在天空绽放,别有一番情调。

乌镇的酒吧街位于西栅,其实乌镇的酒吧街上并没有多少家,只有四家。最后他们去了家叫“似水年华”的酒吧。本来唐水婧为了照顾韩贝贝,想坐在室内。可是韩贝贝一再表示自己的身体没有那么虚弱,最后四个人坐在了临河的长廊上。他们点了4瓶啤酒,和一些甜点。酒吧里有一个外国的中年男子坐在上面谈着吉他,唱着ShakinStevens的《Because I love you》。

“If I climbed the highest mountain,Just to holdy outight,If I said that I would loved you,Every single night,Would you ever let me down?...”

低沉的声音与周围的环境相适应。

四个人看着河面,偶尔有一只乌篷船从河上缓缓驶过,林亦臻靠在栏杆边,喝着啤酒,喉结一上一下的滑动。唐水婧看着灯光下的林亦臻,心里的喜欢又多了一分。四个人没有说话,难得可以远离喧嚣,享受着这独特的安静,谁也不忍心打破这一室安宁。

四个人回到客栈,已经接近凌晨。房间的卫生间里有一个很大的浴缸,唐水婧和韩贝贝一起泡了个澡。氤氲的水汽,唐水婧的睫毛上染上了一点水汽,韩贝贝从唐水婧的对面移到她旁边,拉着她的手,玩着她的手指。

“水婧,我觉得林亦臻是喜欢你的。”

唐水婧没有说话。

韩贝贝又自顾自地接着说,“我今天看到他,好几次都一直盯着你看。他有跟你提过什么吗?”

唐水婧摇摇头。

“唉。你们两个人啊!”韩贝贝轻轻地叹了口气。

泡完澡,等两个人上床睡觉时已经快1点了。唐水婧有认床的习惯,虽然今天很累,但她的睡眠还是很浅。早上6点多,她听到旁边床上韩贝贝传来几声痛苦的呻吟声。

唐水婧连忙下床,发现韩贝贝的脸很烫,她一摸韩贝贝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她去洗手间拿了块用冷水冲过的毛巾给韩贝贝敷上。想了想应该还是要去买药,于是她拿上包,但是她不知道离客栈最近的药店在哪里。唐水婧只好去敲隔壁房间的门。是林亦臻过来开的门,他手里拿着一叠东西,大概是摘了隐形眼镜,此时的他戴了副黑框的眼镜。唐水婧看到他身后的床上笔记本电脑还开着,被子只掀开了一角。

“你一晚上没睡?”唐水婧诧异地问道。

“睡了一会儿,睡不着,就起来工作了。”看到唐水婧这么早过来敲门,林亦臻猜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哦,附近有药店吗?贝贝大概是因为昨晚吹风的关系,早上发烧了。我想给她去买点药。”

“我带你去吧,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

唐水婧看着林亦臻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倚在门边,等了一会儿。

林亦臻带着唐水婧去了开在巷子里的一家药店,买了点退烧药,又买了根温度计。清晨的乌镇人很少,偶尔可以看到成撑船的船夫从桥下撑着乌篷船缓缓驶过。有几家早餐店已经开了,唐水婧买了几份糕点回去给大家做早餐。

回到客栈,唐水婧扶韩贝贝起来,喂她吃了药,又让她吃了点早饭,等她走出房间,隔壁的江子皓也已经起来了。

“今天我要照顾贝贝,你们两个去玩吧。”唐水婧对着面前的两个人说。

“还是我照顾她吧,你难得来一次乌镇,让亦臻带你转转。我对这种江南水乡没有多大兴趣,而且我手上有个项目要开始了。还是我留下来吧。”江子皓说。

林亦臻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于是唐水婧和林亦臻下楼,留下另外两个人在客栈。

“你想去哪儿呢?”林亦臻问身边的女孩。

“我想去坐船。”女生指着面前的乌篷船说。

“好。”于是两人步行到坐船的埠头。

船缓缓地飘荡着,唐水婧站在船头。撑船的是一个50多岁的老大爷。他在船尾一边划着桨,一边和站在身旁的的林亦臻聊着天。

“小伙子,那个是你女朋友吧?长得真漂亮!”

林亦臻看了一眼站在船头的少女,乌丝被微风轻轻吹起。此刻正好奇地打量着河岸两边原汁原味的青砖瓦房。没有听到船尾两人的对话。

“不是,她是我的一个朋友。”林亦臻低声说。

船夫愣了一下,接着又说:“唉,真可惜。你们两个挺配的。怎么就不在一起呢?”

林亦臻没有说话。

船的行程并不是很长,只有10来分钟便上岸了。上岸后,便是乌镇有名的织布作坊,蓝白相间的布制品挂在竹竿上。一排排整齐地排列着。林亦臻看着眼前的女孩在竹竿之间跑来跑去,天真烂漫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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