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花花受伤
在走出急诊室的时候,云杉再也无法支撑,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微笑着告诉自己。
小杉树不要爱花邪了,再也不要了。
云杉醒来是在病床上,花美痕是掐准了时间进来的,一见他坐起身,便说道:“你的伤已经处理好了,气血攻心外加失血过多,好好调养就好。花邪她……”
花美痕难得的欲言又止,云杉冷漠地转过头,不想去听,不想去听那个人的抛弃和放弃,云杉,已经受到打击了,再被揭开一次伤疤,会很难受。
花美痕瞧着云杉那副别扭的样子,难得的有一丝叹息。
花邪,找到了这世上对她最好的男人。
心底略为平静了一点,花美痕接着说道:“花邪,她……情况很糟糕,她的思维很错乱,而且她丧失了一切生活的能力。你去看看她吧!”
语到最后,花美痕几乎是在请求他。
“不去。”云杉,傲娇的很,对花邪是又气又恨的,这死女人,每一次都是她自作主张地抛弃他,毫无回旋的余地。
那次知道他是杀夜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而且一次比一次狠,这一次居然是死。
当他是备胎吗?好笑,他云杉若是想要女人,多少漂亮的女人梦想着爬他的床。
为什么执着于一个花邪?
是啊,为什么?
云杉的脑海一下子冒出无数的原因,却没有一个是最好的。
似乎,那个女人,是被命运画出的和他最契合的半个圆,因为她,云杉的生命才能完整。
“好吧,居然你不去,我也没有办法,我会把花邪送往0110组织下的精神病医院,相信西无情还是会付医药费的。”
赤果果的威胁。
云杉止不住转头去看花美痕,速度很快,花美痕的唇角露出疑似微笑的弧度,就知道这男人放不下。
若放得下便不会自虐,伤身还伤心的躺在医院里。
云杉没有吭声,只是穿着病号服从床上爬起来跟着花美痕来到花邪的病房,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居然就在对面。
云杉穿过一个走廊,便看到他的花邪坐在床上,目光呆滞而放空地望着远方,似乎,谁都无法打扰她的思绪一般。
那妖孽的少女,一下子便得格外安静,就连呼吸都那般的清浅和单薄,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短发别在耳后,露出精致的脸部轮廓,阳光洒下影,这一幕安静地就像一幅画卷。
花邪,花邪……
你终究还是选择了活下来,却还是选择……忘了我。
可是,我该拿你怎么办?
云杉心底一声轻叹,轻轻地走了过去,揉了揉她的短发,花邪呆呆地回过头,目光很是涣散地停留在他的脸上,那样迷茫的目光,盯着云杉看了许久,看得云杉心底一窒,她,竟是一点都不愿想起来了么。
可是,她放弃了他,却并不代表他可以放弃得了她。
他们之间,他一直那样坚定,她一直摇摆彷徨。
最先爱上的总是最受伤的,云杉懂,但却不在乎。
“你做好准备吧,她现在的生活能力比婴儿还差,你如果要养她,会很难,我建议精神病医院是最好的选择,云杉,你还年轻,耽误不得的。我让你看看她,便只是看一眼就算了。并不需要你承担什么。”
花美痕说的是大实话,花邪的精神系统,彻底崩溃了,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会,偏偏又是一个大人,要把一个这么大的人养在身边,太艰难了。
云杉,还是个学生,拖着一个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的花邪,谁都担待不起,而且这男生太优秀,优秀到不论什么样的人,看着云杉都会惊为天人。
“她是我的人。”
云杉淡淡地说出这句话,语调里有决然的味道。
“小邪,我们回家。”
他静默地微笑,略有些苍白的脸,却不失温柔,旋即,他扶着花邪到她的背上,然后背起她往屋外走去。
0组织医院的被对面却是一家酒吧,他走出酒吧,服务员将他的大衣递给他,消失了好几天,大衣里面的零用钱都被小偷光顾干净了。
两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人身无分文。
而外头,北方呼号,欧洲此刻正是严冬,布拉格广场大雪纷飞,冷到彻骨。
他将唯一的大衣裹在花邪身上,背着她往前走去,又怕她的脚冻伤,干脆把一对小脚塞入他的病号服里。
一个俊秀到极致的少年,一个傻傻的少女,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就在这样的大雪中步履蹒跚地往前走去。
路上有很多人,他们有着很漂亮的眸子,蓝色的、碧绿的、茶色的……各种颜色的眼睛,带着打量望着这一幕。
云杉视而不见,只背着他的小花邪穿过布拉格,穿过曾经到过的小巷,穿过以前去过的老店,穿过风雪,穿过旅途……
回家!
当她遗忘,云杉却执着着给她一个家,给她一场幸福。
她聪明也好,笨也罢,有他在就好,他还记得,也会一直记下去。
小杉树爱花邪。
一直一直爱,即便花邪厌倦了,烦闷了,小杉树也会爱花邪的。
死亡,无法阻止我的爱。
记忆,又算的了什么。
云杉把花邪背回了他曾经在捷克的住处,是一栋很古老很有历史风味的别墅,据说是一个伯爵留下的,当年他捡到她,两人便是在这里住下的。
现在也一样。
那一场风雪下来,云杉没什么,他不敢病,实在不知道他病倒了花邪会怎样。倒是花邪,却真的有点小感冒,感冒不同于别的病,即便吃药也不见得能好得更快,还降低免疫力,他只哄着她一直喝热水,排毒。
她不喝,他就亲自喂,用口喂,逼着她喝下去。
到两人病好了,云杉就趁着天晴带她到处逛,有很多地方都有两人的记忆,他就这样絮絮叨叨、缓慢而温存地讲给他听。
他记得多,见解又丰富,一直给她讲,也不嫌累,他相信多讲几遍她不见得会回忆起来,但始终会记住的。
倒是花邪,一直呆呆的,只攒着他的大衣衣袖,不说话,面无表情,目光涣散而呆滞,只要略有些眼色的人便看得出这女孩子精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