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二人见冬儿如此激动,不免好奇一番,这平南王真是如此有魅力?不光是女人,连男人都为他神魂颠倒了?奇怪归奇怪,但仍是对冬儿的疑问如实相告“是啊,两天前,平南王的队伍才在我们这歇息,那时全城的大夫都去给他看病了!”
“是啊,据说是什么相思成疾,无药可医!”另一个不以为然的补充道。
但这对冬儿来说确是晴天霹雳无药可医!
司徒扬,你等我,我马上就来了!
冬儿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快说,他们往哪里走了!”这次冬儿的语气更加急迫,司徒扬在等她,她耽搁不起一时一刻!
“从南门走的,估计,是往南边去了吧。”
冬儿一听,从怀里甩出一颗碎银子便奔出了客栈,一路朝南奔去。
皓月当空,凉风习习,微风卷起一地夜的残妆……
司徒扬背手站在院中,抬头看着明亮的月色,心中思念之情陡然而起,较之一月前,他消瘦了许多,沧桑了许多,脸上已消失了原有的玩世不恭,一双桃花眼早已布满浓浓的哀愁,剑眉终日深锁。
低头,看着手中那日捡到的冬儿的随身玉佩,司徒扬心里更是刀剜似地疼。
林寿站在不远处,将司徒扬的伤感看在眼里,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听到几声司徒扬的干咳,这才上前劝道“少主,回屋吧,你要是也累倒了,怎么******啊?”
司徒扬伸手打断林寿的唠叨,闭目缓了缓气息,这才缓缓说道“林寿,你说,冬儿还活着吗?”眼神中的暗淡,似乎要掩盖了这茫茫的月色。
林寿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实在是凶多吉少啊!但是,他们已在悬崖上上下下找了不下十次,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司徒扬等不到林寿的回答,自知也是为难他了,轻叹一口去转过身去,抬手拍了拍林寿的肩膀以示安慰,便一人默默朝房间走去。
林寿急急转身回看,却见着司徒扬落寞的背影,也是只能一人在心里着急:小姐啊,你到底去了哪里?是死是活,好歹给个确切的消息啊!
次日清晨,林寿来到司徒扬房门前,却听不见任何响声,正在奇怪着,平日这是少主早该起身了啊,怎么今日特别晚?推门而入,却只见司徒扬半身悬在床沿外,地上,早已是一滩刺目鲜血。
林寿顿时瞳孔放大,浑身汗毛直竖,双腿也是颤颤地挪不了半步……
“少主!”
林寿跌跪在司徒扬身侧,惊恐地喊道,可司徒扬却早已是失了知觉。
“来人呐,请大夫!”
房内,一位花甲白头大夫坐在司徒扬身侧,把着他的脉搏,撸着那束灰白的胡须,无奈地直摇头,他的这一动作,看得林寿心惊肉跳。
这大夫才离开司徒扬的床边,林寿就一把将他扯过一遍,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大夫也只是摇摇头,叹息道“相思成疾,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啊,还请另请高明。”说着摇摇头顾自己退出了房间,这诊费他也不要了,今时今日,能遇到这么个痴情种,也算是难得啊!
林寿听着大夫的话,顿时傻在原地,这城里的大夫已经请了个遍,个个都说无能为力,看来,还是要把他带回云城才是,宫里的御医应该会有办法。只是这心病还须心药医,找不到小姐,什么都是徒劳。林寿如是想着,看了眼仍是昏迷不醒的司徒扬,眉头皱地拨都拨不开。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林寿不禁心里一烦,这个时候,还有谁来捣乱!
“出去看看!”淡淡地回头对身后的一个随从说道。
不一会儿,那随从便回来禀报道“有一个年轻公子说要见少主!”
“哦?”林寿不禁心下大疑,虽然打着平南王的名号到处找冬儿,可谁都知道,这平南王可是不好惹的,一路上虽然敬崇之人甚多,可这明目张胆找上门来的,还真是第一个!但转念一想,年轻公子?难道是?
林寿心中一紧,急忙夺门而出,房里几人均是疑惑地对看了一眼,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冬儿站在几个彪形大汉面前皱着眉头犯难,这几个人怎么如此难缠,司徒扬也真是的,要带也带几个认得自己的人啊!好不容易打听到他住在这个客栈里,而且还……昏迷不醒,冬儿心里就急得像有火再烧,但也亏得他打着平南王的名号出来,要不然,还真是找不到他了!
林寿一见站在走廊那端一身男装的冬儿,心下大喜,还真是小姐回来了,少主有救了!
“大胆。”林寿冲着那几个对冬儿推推嚷嚷的人喝道,转眼对冬儿行礼道“参见小姐!”
众人一听,就连林护卫也称她为小姐,当下个个惶恐地单膝跪地“参见小姐,小姐赎罪。”
冬儿也没理会他们,看着林寿直奔主题“司徒扬呢?”林寿却没有回话,只是往房里看了看,悄悄退到一边。
看着林寿如此神情,冬儿便知情况不妙,不曾多看旁人一眼,直奔向司徒扬的房间。
匆匆推开房门,映入眼帘,不是自己朝思暮想,幻想了几百几千遍的那个骄傲神气的司徒扬,不是那个痞痞得笑着叫自己丫头的司徒扬,不是那个生龙活虎的司徒扬。
泪水没来由地直直坠下,冬儿看着床上一脸苍白沧桑的司徒扬,心,生疼生疼。
“司徒扬,我回来了,司徒扬……”慢慢移动着步子,每一步都像是有千金般沉重,似乎过了许久,冬儿才终于来到司徒扬床边,再也经不起这相思的煎熬,一地跌坐在床边,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看着那张深深印在心底的面容,冬儿早已泣不成声。
想伸手抚上他消瘦的脸颊,却颤颤地不知该如何下手,握着他的那双坚毅的大手,仍旧是如此的熟悉,如此温暖,冬儿满脸泪水的伏在司徒扬身侧,心里既有重遇的欢喜,又有锥心的疼痛,嘴里一直重复地叫着司徒扬的名字,一声一声,像是生命的喘息。
“司徒扬,你知道吗?在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我回忆了好多,原来,我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你知道吗?每次想起你,都会很心疼很快乐,在掉落悬崖的那一刻,看着你绝望的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从没有出现在你的生命中,这样,你就永远是那个神气地一塌糊涂的小王爷。前几日听说你病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在马背上连夜追赶你的行程,现在都浑身疼痛了,你还好意思一直躺在床上吗?司徒扬,现在好不容易,我回来了,你找到我了,醒过来,好吗?”
冬儿就这么一直在床边看着沉睡的司徒扬,一句一句说得叫人心疼万分。
暮色降临,金黄色的斜阳透过窗户洒在司徒扬脸上,乍一看,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气,只是那仍旧紧闭的双眼,叫人心疼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