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他以前不是陆家大少爷?”曼珠纱有些错愕。
“是……也不是!”陆不弃轻笑:“他那个时候是个泽奴……如果你是从小在门派中长大的,恐怕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是一种奴隶,这个世界上身份最低贱,真正一无所有,连大名都没有一个的奴隶……”
“啊?这……这怎么可能?”曼珠纱自然是知道这个世界有奴隶的,但是她的确没有接触过任何一个奴隶,根本不知道一个人在世界上活着,怎么可能连大名都没有一个。
陆不弃就当是例行梳理一下自己的成长经历,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来阐述自己的经历。温故而知新,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学会更好的成长。
陆不弃缓缓地说着,说得很平实,没有什么烘托。曼珠纱听得很认真,从来没有插过一句话,她无疑是世界上最善于倾听的那种。只是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一个淡淡的笑,有点行为表示一下她在听,让陆不弃不会觉得自己在一个人说废话。
陆不弃的故事并不是老太太的裹脚布,而且陆不弃是挑了一些能够给人希望的事情说,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
比如陆不弃有提到了:在西北户那么艰难,父亲要给他偷肉的时候,努力“琢磨”着炼体。而在被王家举郡通缉的时候,他都选择去闯大洪山那条九死一生的路。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真不容易,我竟然记得掌门师弟这么多事,也都怪他,实在太优秀了。”陆不弃脸皮也有足够厚的,夸起自己来面不改色。
曼珠纱点了点头:“是啊……原来他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不像我,从小就被师父看中,然后上了山,掌门和各位师长都很疼爱我,即便后来入世,也有师兄和师姐们保护着我,也不过是走马观花一样。从来没有经历什么波折……而这一次,却是……”
陆不弃眉头轻扬:“你的师门出事了?”
曼珠纱点了点头:“一夜的功夫,数千人的门派死得就剩下我一人,而且如果不是老天开眼,我恐怕早就死了。”
陆不弃大吃一惊:“数千人的门派……一夜之间,全部……就剩你一人?”
“现在想起,都宛若是一个噩梦,我总是希望自己能醒过来。”曼珠纱眼中带着挥之不去的梦靥画面:“可是我最近却根本无法入眠……真正的噩梦,是掌门他们满是血污的样子,无时不在我眼前,警醒我……”
陆不弃用大脚趾也能想得到,能让一个数千人的大门派的势力有多恐怖,当下劝慰道:“凡事欲速则不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要调整好心态,应该做好长期成长,伺机寻求的准备。我……师弟不弃他就是这样的心态。”
曼珠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态么……是啊,陆不弃他一无所有,那么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我现在至少还有一身修为,就算做个独行杀手,也能让玄魔傲日教掉下一块肉来不是?”
“你的师门之仇,是玄魔傲日教?”陆不弃脑中突然一亮,突然想到他在大申国的遭遇,他杀的那个跟火红野鸡一样的凤美容,不就是玄魔傲日教的?
曼珠纱点头,恨意十足:“除了天杀的玄魔傲日教,还有什么门派能拥有灭我师门的实力?”
“你师门……是六大门派的合欢情阁?”陆不弃的脑子转动得更快,他突然有些紧张,双手小指忍不住轻微抖动了下。他想起,那个时候,凤美容把他当成了合欢情阁的余孽。
曼珠纱点头,突然惭愧道:“对不起,我竟然忘了自报家门了。”
想到裂焚曾经说过,在他魂体相离的时候,跟他和合双修的就是合欢情阁的弟子……
再看着曼珠纱,陆不弃脑海中那个魂牵梦绕般的模糊面容突然清晰了,那纤腰丰臀,****玉臂之上,青丝瀑悬之下的面容,跟眼前这场脸彻底融合在了一起,陆不弃突然痴了。
“不绝先生,你怎么了?”曼珠纱错愕地看在陆不弃,微微退了一小步。经过这一小段时间的交流,曼珠纱无疑已经将陆不弃当成了朋友,要不然换做以前,有人以这种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看着她,她要不是冷脸离开,那要不就直接动手了。
眼前这曼珠纱就是跟自己和合双修的人?陆不弃此刻完全被这个事实给吓到了,同时也隐约有种偷了东西的窃贼,突然碰到主人的那种感觉,一时间根本没有听到曼珠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