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锐眼波一动,脸色开始黯淡,半晌才冷声道:“你这么急着要见到我,就是为了叫我放了凌俊彦?”
“求你……”语焉弱弱地,接着她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
当语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手上已经挂着吊滴,额头上敷着退烧的冰袋。那个一脸霸气的男人正坐在床边看着她,眉头微皱,眼底漆黑一片,他的外衣脱了,穿了件衬衣,领带也没有,领口的扣子解开,敞开着,隐隐现出蜜色结实的胸肌。
那个男人看到语焉睁开眼睛,唇角微微勾起,俯身过去,轻抚着她的脸颊……
床上的女人微微露出点笑意,但是说得第一句话依然是:“滕锐,放了凌俊彦!”
滕锐勾起的唇角瞬间收回,咬着牙恼道:“萧语焉,你可不可以不说这句话?”
“你还是不答应放凌俊彦吗?”女人的脸上的点点笑意消失,有点气喘,盯着眼前的男人。
“放了他,你好继续背叛我,和他去美国结婚?”滕锐的语气开始冷冻。
语焉的喘息声加重:“你不放他是吧?”看着眼前的男人冷若冰霜的样子,萧语焉不再说话,她伸出左手,一把拔去右手上吊滴的针头,鲜血如一条细流迅速从手背上的静脉中涌出,往地上滴去!
“你……”滕锐额头上的青筋暴露,赶紧拿过一边的棉签,拉住她的手,按住手上的针孔,瞪着语焉,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答应我!”语焉眉头皱起,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
“闭嘴!”滕锐满脸的恼怒,“如果你再说,我立马走人,你别想再到见我!”
“如果你不答应,你也别想让我继续挂吊滴……”女人语气柔弱,态度却坚定。
滕锐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他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对着门外喝道:“勤务兵!”随着一声宏亮的“到”,一个士兵推门进来,向着滕锐行他军礼。
“去拿根绳子来,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床上,再叫医务兵来帮她重新挂上盐水!”滕锐铁青着脸喝道。
“滕锐!”语焉震惊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想要大声吼,却心有余力不足!
“这……”可怜的勤务兵,看看滕锐,看看床上的女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听到了没有?快滚!”滕锐锋利的眼神扫过去,怒喝一声,吓得勤务兵赶紧跑走。
一会儿,勤务兵拿过来两条绳子,却站在床边不敢动手,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滕锐,滕锐恼怒地一把抓过绳子,准备亲自动手。
“滕锐,你敢!我不会原谅你的!”语焉气急,用尽全力地怒视着滕锐,她想挣扎,可惜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滕锐冷笑一声,三下两下就把她的双手绑死在床架上。
很快地,张震和医务兵过来了,看到眼前的场景,呆了一呆,医务兵更是大气不敢出,帮着语焉重把盐水重新挂上后,就赶紧溜之大吉。
滕锐冷冷地看着床上的女人,床上的女人恨恨地瞪着滕锐,互不相让!张震无语,看看语焉稍微转红润了一点的唇瓣,但依然苍白的脸颊,有点不忍,推了推滕锐:“哎,她还是病人,你不可以让她一点吗?”
“让她?怎么让?让她去死?让她跟着别人跑?”滕锐恼道,停顿了一下,又对张震说道,“去给我弄张床来,我要睡觉!”
张震很无奈,只得说:“是,滕少!只是在这种地方睡觉,你滕少能不能睡得着啊?要不要换个房间?”
“不用了,就在这儿!”滕锐依然没有好语气。
临走前,张震向着语焉眨眨眼睛,半开玩笑地提醒说:“语焉,滕锐吃软不吃硬的,你来点软的……早点把病养好……”
本来就小的房间又多摆了一张床,就更显得拥挤不堪,滕锐心里暗暗骂道:“好你个张震,我叫你弄个差点的房间,你就真弄个这么小房间,这,这可怎么住啊!”突然想到语焉昨晚上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心里不觉有点不安,抬眼看看床上的女人,此时那女人倒安静了,闭着眼睛不再说话,也不再搭理他。
语焉安静了,滕锐的心又开始痒痒的,想去动动她,摸摸她,突然又想起她昨天竟然想跟着凌俊彦私奔去美国,他的自尊心就开始受不了,那张俊脸顿时又黑了下来。
语焉的吊滴总算挂完了,滕锐帮她拔去针头后,这才慢慢悠悠地开始解除女人手上的绳子,女人默不作声,两只纤手的手腕被勒出一道红红的痕迹,滕锐眉峰稍稍一抖,瞬间又平静如山,他只当没看见,语焉皱着眉头轻轻揉着。房间内一片安静。
这时敲门声响起,进来的是张震的勤务兵,手上端了个托盘,里面是一小碗白粥,两个小碟的菜,是张震让他送来的,萧语焉好几餐没吃饭,现在也就只能吃点清淡的东西。滕锐示意勤务兵把东西放在桌边的小柜子上。
勤务兵出去了,滕锐瞟了一眼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的语焉,微微蹙眉,估计让她吃下这碗粥,有点困难!但是他知道,语焉这么久没吃过东西,再加上发烧,早已筋疲力尽,全靠着盐水葡萄糖维持着一点点能量,所以,这一碗粥对语焉来说,其实很重要。
想到这里,他只能忍气吞声地看着她的脸色,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道:“语焉,起来喝点粥。”
果然不出所料,语焉不理他,不看他,也不说话!滕锐一副虎落平原被犬欺的模样,有力气却没有地方可以发泄,他只能自认倒霉,垂头丧气地坐到她床边,俯身抱起她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已的身上,然后把粥端到语焉面前,哄着:“乖,吃点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