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锐说完就抱着语焉径直往门外走去,好像凌俊彦不存在一样,语焉的眼睛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还呆呆地坐在床边的凌俊彦,她看到他脸上的痛苦和无助,她的心突然有点痛,眼睛暗了暗。
凌俊彦只能呆呆地无助地看着滕锐抱着语焉离去,他看到语焉越过滕锐的肩膀看向他,看到她眼中的一线幽怨,他的心猛地一震。
凌俊彦是昨天晚上连夜飞到京城的,就在昨天下午的时候,他还在召开凌氏集团的高层会议,正在商讨凌氏集团迁往美国的事宜。
就是在那个时候,秘书匆匆地拿了一封匿名信进来交给他,看到信封,他冷峻的眼神一闪,迅速撕开信封。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大家看到平日里冷峻的总裁,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惨白,紧抿的唇畔竟有丝丝的擅抖,那手握的信纸似乎也在微微地抖动,他眼底的血色在不断地扩大着升腾着……
当天晚上,他就飞到京城,连夜寻查滕锐的住处……
就在今天接近中午时分,凌俊彦查到了滕锐半山腰的别墅,他急急地驱车赶,就在弯曲的山路上,他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影踽踽独行,好像是语焉,他慢慢向她靠近。
就在这时,他看见一辆车子飞快从远处驶来,语焉似乎有点迟钝,没有反应过来,那车子就擦着她的身体飞驰而过,就在那一瞬间,她重重地被带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凌俊彦惊呆了,他“唰”地在路边停下车,向着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扑过去,果然是她!那种心痛瞬间吞没了他,使他呼吸都觉得艰难。他抱起她,飞快地奔回车里,往医院疾驶而去……
滕锐把语焉带走后,凌俊彦一个人坐在病房里,失神地呆坐了好久,才拿起手中一根头发仔细地看着,那是语焉的头发!
知道吗?语焉,也许我曾经因为一个错误而伤害了你,其实更伤的人是我自已!如果这个错误只是一个误会,那么我该如何赎罪,你才会原谅我?
他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不管怎么样,他注定都要痛,为错误而痛,为误会更痛。
好久,他才站起身来离开,迈开大步往门口走去,连夜回到H市……
滕锐很快联系好一切,在那家最好的医院里,专门为高干设置的病房里,一个白发苍苍的穿着白大褂子的专家正在和滕锐说话:“稍稍有一点骨裂,关系不大,年轻人很容易恢复的,上了药后休息一些日子再来复查。”
病房里就只剩下两个人了,女人手上挂着吊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男人走到窗边轻轻拉上厚厚的窗帘,只留下不宽的一条缝,让光线弱弱地透进屋内,然后他转身看看床上的女人,慢慢地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床上女人的睡颜很恬淡,男人的身子稍稍地往椅子上靠去,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女人,冷峻的眼底带着点探究,似乎想看透女人的心思。女人那种热恋后的突然冷淡态度让他很难接受,而且是在凌俊彦出现后变的……
床上女人的头微微侧了侧,长长的眼睫毛也跟着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似乎依然睡着。男人的眼波一动,紧紧的抿了抿薄唇,沉思了一下,还是慢慢起身坐到床边。
他俯身向她,女人肤如凝脂,长而翘的睫毛如蝶展翅,鼻梁小巧挺拔,唇瓣润红如樱,充满了一种诱惑,男人心底某处的软弱狠狠地被拨动了一下,他眼神柔和下来,慢慢地低头想轻点那抹樱红,却不料那唇瓣轻轻避开。
男人的眼神暗了暗,皱起眉头,一伸手捏住她的双腭,稍稍用力,便把她的脸拉回来,她的唇瓣也跟着被迫微张,正对着他的嘴唇。女人这才睁开眼睛瞪着前面的男人,因为吃痛,眉头微微皱起。
“你,到底怎么了?”男人声音里有明显的愠怒,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女人眼底的冷淡,倔强地瞪着他,依然不作声。眼内的愠怒渐渐消失,一种沮丧突袭而来,男人放开她的双腭,从床边站起。
“明天,我就回去!”女人的声音响起,淡淡地,却带着刺。
男人的身子僵了僵,没有作声,只是冷冷地俯视着床上的女人,热恋的余温还在心头,这个女人却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变得如此冷漠!他狠狠地紧抿唇瓣,迈步离开床边,走到离病床不远处的家属陪床边,一头倒下,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她。
男人的野蛮和冷淡让女人更加生气,昨天晚上这个男人说自已没吃饱,把她一个人甩在家里,结果是去约会!不管这个约会的性质如何,他骗了她就是不对!而且她隐隐觉得李澜说得对,她根本驾驭不了滕锐!
两个人各自躺在床上,互不搭理,女人听到男人手机响起,听到他压低的声音:“晚上我来不及……不去了……”接着就是听到他手机变静音的振动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女人迷迷糊糊地睡去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朦朦黑,手上的吊滴也没有了。她眼角的余光扫向边上的床,可是那边的床已经空了,男人不在!病房里一片寂静!一点失望在女人的心头、眼底荡漾开去。
女人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慢慢地挪动着那条戴着夹板缠着绷带的小腿,往床边靠去,伸手去端放在床边柜子上的玻璃杯,可是一个不稳,杯子掉到地上,发出玻璃破碎的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尤其显得清晰响亮。
女人沮丧地闭了闭眼,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男人冲了进来,他一手夹着根烟,烟头的红点还闪着亮光,一手拿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