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迈向他的感觉是那么强烈,想拥抱他的感觉是那么强烈,但是不能,脑海里父亲苍白的面容闪现连同自己跪在父亲面前以父亲的生命作为代价的名义起誓的一幕硬生生的止住了她的步伐。
她和他缘尽于此,再也回不出最初的模样。
擦掉眼角的眼泪,锦年抬起手想招一辆的士离开,可是就在抬头看向马路的瞬间,白锐谦将视线转向了她。
隔着茫茫人海,隔着万千的声音,她只听见空气中传来一阵温柔的低语“年儿……”
但是隔了不过一日的光景,却让他们再也无法找回。
他们之间的距离像是一堵无法跨越的墙,无论彼此怎样努力都是空白。
听到他的低语,锦年像是逃命似的往人海里车海里冲,只妄想躲过他。
然而她的速度岂是可以和白锐谦比的,不过几分钟,她便被白锐谦扣在怀里,抱上车。
“你在躲我?”呼吸还未平稳,男人带着怒气的声音便在她头顶散开。
“没有!”抬起头,勇敢的望着他,武装自己,他曾经说过,她是最会武装自己的高手!看,双眸里没有一点一点的脆弱,全是冷漠而疏离,的确是个伪装高手。
“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看到我的车子不过来?”怒吼转为温柔的语气,那语气让锦年的心里再次泛起一阵阵疼痛。
“白锐谦,我们分手吧!”从未想过,有一天分手,和白锐谦分手这几个字会从自己的嘴里吐出来,锦年想着竟有些想笑,可是却又不知道该笑什么?
笑自己?笑他?
空气里的气氛开始沉默,近一个世纪的沉默,随后是压抑不住的疯狂,白锐谦疯狂的捶打方向盘,没有问她为什么,他只是一拳又一拳的跟金属拼命。
血染红了金属,锦年不曾拦住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我们……好聚好散……”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疼痛是不会疼痛,就像现在,锦年就感觉不到一点点的疼痛,仿佛他生他死与她无关,仿佛所有的一切,她皆看的风轻云淡。
但心口处像痉挛一般的感觉又该作何解释?
“我们谈一谈!”终是停止了那般疯狂而又嗜血的举动,白锐谦拦住锦年欲推门离开的手。
车子在同时间飞了出去,横冲直撞,有一种找死的感觉。银白色的小轿车驶离开校园,而在它不远处停靠着的那辆纯黑色系的小轿车里,邪魅俊肆的少年从望见女人出现到望着她离开,眼里不自觉地就流露出来许多狠绝的神色,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都加重了好些力道。
少年将车开动,黑色小车亦绝尘而去。
高级餐厅里灯光柔逸,音乐低缓。
从走进这里的一瞬间,回忆的毒藤就将锦年紧紧缠绕,这是他们真正成为男女朋友关系,真正开始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那时还不过十几岁年纪的他们,像是和他们同岁的少男少女的一般,谈着小小的甜蜜恋爱。
时隔这么多年,再来,餐厅还和多年前差不多,带着一点点的怀旧风,而他们却是不一样的风景。
锦年被白锐谦抓着手,硬生生的拖到餐厅。
手腕处传来刺骨的疼感,她咬牙一声不吭,反而觉得有些爱上这种疼痛的感觉,呵,她有些怀疑,是不是她的心里有问题了,居然爱上这样的疼痛感了。
坐在他的对面,锦年转过头从现在坐的位置望出去,看着对面江海里倒映的绚丽景象。
无论怎样都似乎不想看白锐谦一眼。
白锐谦也不顾她的冷淡,只是将自己盘子里切好的一块牛排递过去,放在她的盘子里,道:“这里新进的一个品种,年,你应该会喜欢的。”他的语气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柔,不似刚刚那般暴躁而又凶猛,就像一刻钟前的一切场景不过都是虚构出来的。
“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和我谈?快点说吧,不说我就走了!”锦年转过头,语气越发的不好起来,其实这个时候她是有些佩服自己的,居然有一天能对着自己爱的男人如此说话,是不是心死了就能变成这样了?
听到她的话,白锐谦要再次夹进她碗里的牛排掉在了地上,他的眼光在低暗的灯光下一时有些不明朗,脸色在一瞬间僵硬。
“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伯父伯母逼你和我分手?”这时的白锐谦有些像个心智只有5,6岁的孩童。
“呵”锦年故作冷漠,懒懒的道:“不想在一起就不再一起了呗!还用得着谁逼迫么!”话落,锦年站起身,打算就此离去,在这里多待一秒便是煎熬,她怕她会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所以必须马上离开。
但是白锐谦那会让她如愿离去?大手紧紧的扯住她的小手,死死的拽住不放。
“放开……”
“不放……”两人争执着,皆是如此倔。而后身边就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
“姐姐,你也在这边用餐啊?”锦年转过头来,一瞬间头里面旋过些眩晕的感觉。
锦言,还有……那长身玉立的少年。
见她将目光射过来,龙少邪扯唇一笑,拥着锦言的手臂似是有意无意的扫过她那酥,胸。
看到这一幕,锦年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就甩开了白锐谦的手,跑到龙少邪的面前道:“放开她!”听到她的话,龙少邪就笑,手竟然乖乖的从苏锦言的身上拿开,只不过他手一动,苏锦言便扯住,而且是直接拿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当着餐厅无数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