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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丽江偶遇已婚男 (2)

他牵起我的手,我没有反抗。确切地说是我不想反抗,我希望有一段时间可以让自己不再想起朱叶生。我一个刚刚失恋的大龄女青年,在一个容易发生艳遇的古镇里,做着没有理智的疯狂事。

他抱紧我,眼神迷离地看着我。我仰着头,与他四目相对。他的唇压下来,温热而湿润。我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不知所措,却又壮烈得无所畏惧。夜里的灯火为这样的气氛平添了几分情调,我迎合着回吻。这一刻没有朱叶生,没有窦静文,没有一切。

回去的时候,我们十指相扣。

接下来的几天,他陪着我游览整个丽江,我站在江边大声喊“啊—”,把心中的不快全喊出来。蓝天白云也配合着,天气格外好。心情慢慢地平复,我慢慢开始习惯有另一个人的日子。

一次,我们一起回到客栈,小二看见我说:“窦小姐,您的花。”我奇怪在这个地方谁会送我花,看他的时候他朝我一笑,再看玫瑰里的卡片上署名是“佟”,终于明白是他送的惊喜。我朝他笑笑,表示满意且高兴,而内心爱上他则还需要很长时间。

“这几天我不在,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老板,您回来了。”

听说老板回来了,我想要看看这位颇有特色的老板到底什么样,结果我一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徐志摩?”我试探地喊。

“小豆子!”

“你还是老样子,还那么喜欢穿长衫,不用手机,连客栈都没电梯,每天上楼可把我累死了!”我抱怨着。

“你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这里?”他问。

“找你啊!你这位一毕业就消失的闲云野鹤,原来在这里隐居了。”

我们说着话,忘了佟还在等我。直到徐志摩问我手里怎么捧着花,我才介绍起来。

“我男朋友佟云飞。”

本要叙旧,但佟说太晚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掌柜刚回来也累了,肯定要先洗澡换衣服。我想也对,还是佟心思细腻,于是和徐志摩约定明天好好聊聊。

回到客房,我把花摆在房间,洗了澡刚要睡觉,佟便来敲门。

“我泡了一壶好茶,喝杯茶再睡更香。”

这段时间还是失眠多,安定早就吃完了,喝点儿茶也好。

喝茶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我看。白色的浴袍让我觉得尴尬,我说要换件衣服,他拉着我的手说:“现在的你更迷人,尤其你的侧脸,总让我有一种身在世外桃源的感觉,觉得心很安静。”

我手心出汗了,心里想着一会儿怎么办。男女之事我不是不懂,但是到底认识的时间还短。可是一想我为朱叶生守身如玉,他却狠心说分手,“我要报复”,我心里说,好像折磨自己就能折磨他。

我装作羞涩,侧过脸去。既然他说我的侧脸好看,就让他看个够。果然,一个吻,吻在了我的耳根旁。接着我被他抱得紧紧的,他用急促紧张的声音说:“我爱你,为整个你着迷。”

我无动于衷,任由他主宰。可在最后关头,我还是无法出卖自己,拉着内裤问他:“我是你女朋友吗?”他说“是”,我问:“你爱我吗?”他说“爱”。我松开了手,而他像一头饿急了的狼,将我的内裤撕烂。

夜里,没有开灯的房间,我的眼泪落了下来。

我真的折磨了自己,我出卖了自己,我报复了朱叶生,可我得到了什么?我能得到另一个男人的爱吗?能像小凝子一样,失去了不爱自己的,还能再得到爱自己的男人吗?

我就像个赌徒,押上了全部筹码。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竟然已是中午,难得有一天能睡得这么安稳。他醒了,看着我,我不能表现出不高兴,便对他微笑。现在的我要为这场赌局加筹码,加上我的感情,这样才能得到另一个人的爱。

他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你睡的时候有电话进来,是客栈前台,我猜是掌柜的约你,我没接。等下我自己出去走走,你们好久不见了,我在旁边也不方便,你们聊聊。”

我点点头说:“好。”他这么体贴,这么细心。

他站在房间里穿衣服,我觉得一切是那么不真实,却又那么渴望有一个男人和我一起生活。这种家的感觉,对我如此陌生。

他走出房间的时候,我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跑过去环住他的腰,从后面抱着他,说:“不要离开我。”

他说:“傻话,我怎么会离开你,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他转过身来,抱我在怀中。我贴在他的胸前,安详得像个婴儿。

我梳好妆,去找徐志摩。

他见我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和佟云飞什么时候认识的?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朱叶生呢?”

我不想回答有关朱叶生的问题,只是简单地说:“分手了。”

他接下来的话对我如五雷轰顶,让我不敢相信。

“佟云飞在我这里住过许多次,你不是第一个女孩。昨晚看到你们在一起,我按照他身份证登记的信息,查到—他有家室了。”

“不可能,不可能!”

“豆子,你和朱叶生之间的感情我知道。你那么重情义,怎么可能和佟云飞走到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这场赌局我输了,彻底输了,输得彻底。

我赶紧跑到楼上,他的房间已没了人,保洁在打扫。

“这个房间的客人呢?”

“刚退房。”

“退房?”

我马上跑下去,他人已经不在大厅。我跑到客栈外面,追了好远的路,却再也没有看到他。

电话响起,我看了一眼,是老妈。我不能让老妈听出异常,于是装着还在上班,心情不错,未来很美好。

“亲妈,又想你宝贝女儿了?”

“你不是说正在准备婚事吗?叶生什么时候回国啊?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办酒?我跟你爸好提前准备。你大姑他们都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着什么急。他们研究所正做一个什么研究,结束就回来,不过可能要过段时间了。”虽然早已是过去时,如今又添新伤,可我没办法告诉老妈。

“怎么又研究啊,什么研究也比不上你们结婚重要啊。你都等了他这么多年,叶生这一两年回来看一次,待不上几天就飞走了。你都三十二了,姑娘家可不比小伙子,你没有青春可浪费了,他还正当年呢,这会儿男人正是黄金期。不是妈多心,你得长个心眼儿,他要是爱你,早就娶你了,一拖就是这么多年……”妈唠叨个没完。

“妈,您放心吧。朱叶生什么人您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悔婚,他还不抱着我的腿哭死啊,他还能甩了我?借给他俩胆试试!”对着电话,我的声音很大,口气满不在乎,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凉凉的。

“反正妈不放心。跟你一般大的,哪个不是孩子都到腰了,满街跑?就你,现在算什么事儿啊!你把朱叶生电话发给我,我跟他说,这个月必须回来把证领了!”

“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您就别操心了,我还在工作,回头给您打过去啊。”

我匆匆挂了电话。老妈早为我选好了备胎,只要我分手,七大姑八大姨立马后脚就带着单身优秀男青年上我家,可是老妈不知道我对爱情对婚姻已经没有奢望。

徐志摩频频给我打电话,担心我出事。

“我想一个人静静,放心,不会出事的。”

丽江,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美好。夜里被掩盖住的丑陋在这个青天白云的日子里显露出来。我想到徐志摩的话,“来丽江的男人有一半为艳遇,另一半会慢慢想要艳遇。”我现在才知道被全世界抛弃是什么感觉,我做了多么傻的一件事。

我为自己的无耻感到羞愧。我以为当时是疯狂地爱上了别人,其实也只不过是失恋后伤痛太重,选择这种方式来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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