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对!”
色布腾巴勒珠尔再次欣赏的看着新月,他发现他的月儿此刻长大了!
坤宁宫,正殿景嬷嬷正在给作画的皇后磨墨。
动作轻而有顺,墨溶得快且无声。
“嬷嬷,你跟着本宫有多少年了,”皇后边画边看似无心的寻问着。
“回格格的话,十二年了!”
十二年,时间真是不短了,难怪自已觉得离不开她,可……
忽然一滴墨落在它不可落的地方,画非初始。
“奴才该死!”景嬷嬷慌忙跪下,低头认错。
皇后不解的看着她,这哪里是她的错,分明是自己不小心,可她就是这样让人觉得贴心,觉得愧疚。
只可惜你跟错了主子,入错了宫啊。
“嬷嬷你起来吧,与你无关!”皇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正殿。
景嬷嬷看着皇后的背影已是泪流满面。
御书房。
新月已跪在地上许久,可皇上还是不肯抬头看她。
“阿玛,您……”新月终于开口寻问。
从下朝阿玛便召见她,可到现在也不理她,只让自己这么跪着,身体还真是有点吃不消。
“怎么,月儿跪不住了!”皇上虽没有抬头,却也开口与之问话,新月小松了口气。
“儿臣,儿臣……”新月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也罢!这样下去三天你也想不明白阿玛的用意!”皇上突然站起来,来到新月身边将她扶起,“阿玛这里有三份圣旨,在没有发出的时候希望你看一下。”皇上并没有回到书桌前而是随手拿三份圣旨给新月。
上下打量着新月这孩子比以前清瘦了些,不过似乎精神还可以,看来府上的三个人还是把她照顾的不错的。
“不,儿臣不过目,因为除了色布腾巴勒珠尔外,两个侧主都是您安排的,他们的事您自己看办就好了!”新月马上又跪下。
看着眼前的新月皇上不禁一愣,这孩子长大了吗?为何会这样回辟自己给的难题。
“那也就是说,两位侧主的将来你也不关心了!”再发一问,看她如何应对!
新月一语不发的跪在地上。
好!无语的好!
月儿,阿玛真是没有看错你。
“好吧,月儿你先回去府上,一会圣旨便下去你府!”皇上说完走了御书房。
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新月一路忐忑的回到府上,刚到门口就见色布腾巴勒珠尔领着两位侧主出来迎接。
“臣等给公主请安!”色布腾巴勒珠尔为首给新月行了见面礼。
新月走上前去将其扶起“额驸请起!”
色布腾巴勒珠尔听道新月如此回答疑惑了,怎么自己第一天回府,月儿为何只是让我请起,按规矩应该是请进啊。
这……
一旁的绿儿赶快推了推还在思索的新月。
“格格,大额驸今日刚回啊!”
天!自己是怎么了。
“额驸们请进府吧,月儿今日有些乏了就不陪你们了。”说完欠了欠身快速的往内殿走去。
留下呆住的三个额驸各自都在猜想着,是不是自己犯了哪门子的错让这小女人不高兴了。
打定主意要去讨她欢心,不想远外传来高呼。
“报!圣旨到!和硕公主及额驸出来接旨!”宫中管事的太监大喊着。
新月还没有走出多远也被这圣旨请了出来。
众人跪在地上静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和硕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封正二品参将。下月十五出征边关,领旨谢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和硕侧额驸东柏思封从二品内阁大学士。下月十五内阁行走,领旨谢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和硕侧额驸阳庆念你有祖业继承,削去官职,赐御用牌匾,红顶戴。领旨谢恩!”
“儿臣谢谢皇阿玛恩典!”新月站起身走向前去随手给管事公公拿着银子,打发他回宫去了。
转身看仍跪在地上的额驸们,轻叹一声继而走向内殿了。
三人见新月的身影不见后,也各自起身。
而阳庆又跪在地上行起了大礼“草民阳庆见过二位兄长!”
出如今自己已是没了官位,成了红项商人,按规矩见官是要行礼的。
色布腾巴勒珠尔马上将其扶起,“三弟,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如此呢,这样倒叫大哥不自在了。”
而东柏思却面无表情的看着阳庆,只是那眼中却邪媚的可以,似痛快,似不屑。
阳庆感激的看着色布腾巴勒珠尔心中更是佩服。
不愧为长夫,肚量却也强大。
初夏季节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三人从此走上不同的道路,但唯有一人是他们共同的牵挂。
抬看着越发蔚蓝的天,希望一切都是好的吧。
而御书房中,皇上来到窗前对着天空上的白云心中说道:佳儿,新月长大了,为夫也已将三个额驸定了方位,他日定能保护月儿无疡,佳儿放心吧。
时间总是转眼即逝……
新月坐在房中给战服的最后一针缝好,色布腾巴勒珠尔还有七日就要离京了。
想想这是他新婚后第二次出征边关,心中好生不舍,可战场才是他的天地,自己不能如此自私。
如何将此战服送出呢,自己不想也不能见他,因为那离别的心痛无法掩饰,可如若不见,他会作罢吗?见吧,就当作是作戏好了。
不行,自己真的做不到,只要想到他的离开泪就会不听话的滑落。
如何是好……
拿起笔反复的抄着经文,那心经只有七个字却个个在自己的笔下生得七扭八歪!
时间慢些吧,停止!
内殿外已等了二天的色布腾巴勒珠尔此该充满焦急,还有七日自己就要离开了,为何新月到今日还是不肯见他。
难道她……
心中无我!
“绿儿,你再去传告公主一声!”色布腾巴勒珠尔对守在门口的绿儿带着恳求的吩咐着。
绿儿看到这样的额驸和公主心中也是充满无奈,可格格啊,你就不能见见额驸吗?
不行,这样下去格格定会后悔。
“行,额驸你且坐着!”绿儿转身进了殿门。
见……
新月又在抄经……
唉!格格你这是何苦呢。
“格格,大额驸已等你二天了,你还是不见他吗?”绿儿试探的问道。
新月没有回答。
半晌,“绿儿去回大额驸说你不见!”绿儿无措的想要离开。
“慢!你把这战服和这封信给他!”新月叫住绿儿却没有回头,因为她不想叫任何人见到自己此刻的脆弱。只是用手指了指床边的小桌。
“喳!”绿儿拿了小桌上的包裹转身来到殿门。
色布腾巴勒珠尔接到包裹打开看到一身精致的战服,还是在袖口领口分别绣上尔和月芽。通体的黑色和背后那栩栩如生的独角兽可见做此战服的人用情之深。
翻看那信,用娟秀的小字写道:非不见君,独怕离别。愿君平安,妾心悠悠。
月儿,你这是在逃辟!
你不见为夫,为夫便就是要见你!
想到这,色布腾巴勒珠尔一把推开绿儿匆匆的向内殿走去。
殿内的沉香今日似乎忘记点了,要不为何让那人如此的激动。
离别,伤离别,终是要别!
新月被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逼得无路可去。
笔下的心经已无法变认……
啪!
门被推开了,下认识已在来人怀中。
色布腾巴勒珠尔从背后抱住新月,她瘦了。
心疼……无奈!
新月终于放下多日的隐忍,无声的痛哭。
这温暖的怀抱就要离开自己,虽知这是正路却怕离别苦。
“月儿,别怕,为夫只是去去就归!”色布腾巴勒珠尔说着想把新月转过身来,可新月怎么也不肯,最后由她去了新月就这样放任自己哭泣着,最后当一滴泪落在头顶时,终回身抬望……
他……
也落泪了……
“爷……月儿……”新月再次正面扑在色布腾巴勒珠尔的怀里放声痛哭喊,去他的仪态!去他的规矩!这一刻月儿只是个送夫从军的妻。
“月儿,别……为夫的心都被你哭碎了!为夫求你……”色布腾巴勒珠尔也已泣不成声,想自己战场多年从未像今日这般落泪,不舍,月儿为夫真觉拿你无方啊。
色布腾巴勒珠尔将月儿的脸抬起,低头亲吻掉泪痕,“月儿……月儿……莫哭……”正欲吻上红娇唇时却被新月躲开了。
“爷,月儿已非完璧之身,出征前是不能伺候爷的!”新月说完将色布腾巴勒珠尔轻轻推开,坐到外坑上用手娟擦着无法停止的泪。
“我不管哪门子的规矩,你是我色布腾巴勒珠尔的女人,我要你!要你!”色布腾巴勒珠尔急急的走向前,双眼红怒伸手坑桌推下欲将新月压在坑上。
“不!爷,你莫让月儿愧心啊!”新月挣扎最后转为哭求,终于色布腾巴勒珠尔停住了动作看着已被自己撕碎了全有衣服的新月,转身离去了。
留下新月无助的哭泣着。
夜,天上有去,将月亮藏于身后。
新月来到书房,点亮满屋的烛。
独自一人夜读。
只是心绪怎样也不能安定,总是再想如何给色布腾巴勒珠尔一个出征礼。
看来只有给爷纳妾为上策了。
如若不然,给个守房丫鬟也是可以的。
可为何自己的心比日间还痛呢,不行,不能这么自私,可……
忽然一阵风将房中蜡烛全部吹灭。
房门被推开!
新月惊呼道“谁!何人!”
“月儿,休要怕,是为夫啊!”来人轻声的说着。
“是你!有何事?”新月惊问着。不解的望着来人。他为何夜至于此!
阳庆见新月对自己的到来并不欢迎,顿生心伤。
眼神稍有暗淡,转瞬而失。
“月儿,为夫今日当值见府中这处最亮便想来看看,不知是你在此夜读!”阳庆边说边走向新月,今日的她怎么让人觉得如此忧伤。
“三爷,月儿……”新月见他眼中充满关切,竟不知该如何将他推走。
“不必多言,何为夫早已知晓!”阳庆终来到新月身边伸手将她拉向自己的怀中。
新月对他还是多少有些防备的,此人身上有太多的迷,转身离开走到窗前。
阳庆见新月无声拒绝,便也不好再走进她身边。
这烛火通明的书房似乎有些紧张的气氛。
“三爷,你请继续寻查吧,月儿今日想通些史书懂些道理,本宫觉得你不便打搅!”新月无奈的下了逐客令,现在自己真的无心再去管其的事,先把这纷乱的情丝理顺再说吧。
“月儿,为夫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来告诉你,规矩人定,顺心而为!”说完阳庆便离去了。
月儿仔细的品读起来。
规矩人定,顺心而为。
难道这就旁人看此事的意见吗?
阳庆……
他不像是能说此大度话的人啊,毕竟自己也是他的女人!
他难道……
心中有我!
是啊,他关切的眼神好像色布腾巴勒珠尔和东柏思都曾这样看过自己。
乱!这无法理的情丝好像又多了几分。
唉……
这满屋的烛光为何总是照不亮心中的疑惑呢!
侧殿东紫殿。
色布腾巴勒珠尔准备用酒将自己灌醉。
回想起那句“莫让月儿愧心!”就有一肚子的火。
她不肯给自己行出征礼,难道他要让别的女人来做此事吗?
对……
她定是有此意的,为何这女人总是这样隐忍,若真的自己和别人行了出征礼,她的心里就能好过了吗?
不行!这事决不能再由着她胡闹!
可要如何是好呢?
“大哥,你还在此啊!”阳庆急急的进来,看色布腾巴勒珠尔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三弟你有何事!”他怎么会来,难是听说今日之事想看看笑话吗?
防备……
“快去书房吧,月儿独自一人要夜读!”阳庆看色布腾巴勒珠尔也是如此痛苦马上将月儿的行动告知他。
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何要来告诉我月儿的事,不对啊!
“好吧,我这就去看看,不知贤弟何事动身!”回问一句,好让东柏思做好保护月儿的准备。
“还说不太好,要听皇上的!”阳庆行了个臣礼。
此人定是不简单,都没了官职还能听命于圣上,明日自己还是要和东柏思碰下日后的安排啊。
“大哥还不去!”阳庆有些着急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又看看了他,不解的离去了。
阳庆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会不明白他眼中的意思,其实整个府上都对自己有太多的怀疑和不解,现在还不是时候,日后自己定会给大家满意的答复的。
月儿,虽然你今夜将不再属于为夫,但为夫的心痛和不舍跟你的幸福比起来一切都为零!
阳庆望着书房的方向思索着。
当色布腾巴勒珠尔走进书房的时候,新月含笑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