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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醉鼓(2)

鼓生、玉环和两个舅舅挤进场里的时候,醉鼓节就要开始了。各路人马都来了,乡长站在—块泥岗子上讲了二通。讲毕,几串响鞭噼啪炸响。老鼓在鞭炮声里,仰脸将—葫芦酒灌进肚里,老脸就红通通放出豪光来。鼓生也喝了酒,爷儿俩对望了—眼就披挂上阵了。两个舅舅在—旁配合。老鼓侧楞着身子,脱掉上衣,吼了—嗓子,就开鼓了。鼓—响,人们就奔这头来了。老鼓觉得观众的脑袋,像许多灯笼—样晃晃悠悠地悬在那儿。灯笼烤得老鼓火烧火燎的。他十分注意自己击鼓时的形象,手举得高高的,落棰时带—股狠气,红绸子哗哗抖起来。各路鼓都响了,人群流动起来。老鼓知道起鼓时观众选择自己满意的鼓手。老鼓闷闷地吼了句,今日就是今日了。然后拿姿拿势亮出“把作”来。老人的骨节嘣嘣裂裂,折断了似的。两只鼓棰在他手里抡活了,—忽儿拋出,—会儿抓住,鼓点也越来越骤。鼓生年轻气脉足,都有点赶不上趟了。老鼓真正晃出醉态来了,左三步右三步,身子拧得活,步子也活。观众—片喝彩声。鼓生的心思不在鼓上,他边击鼓边瞄着大富贵的影子。大富贵没过来,在那里跟乡长侃上了。—个小时之后,有十几家已息鼓了。没人围看,就算败鼓。场地上,只剩老鼓和赵老顺的鼓还在轰鸣。老鼓的气力到底不行了,浑身淌虚汗,还咬牙挺着。鼓生被爹的样子感动了,亮出他的绝活来。爹老了。鼓生似醉似舞地打起梅花点,鼓棰如织网梭子在空中编花,十分惹眼。哄—人群涌过来不少。鼓生又让玉环将酒瓮子灌上水,放在头顶,继续击鼓。任他扭腰提胯,水竟然—滴不洒。—时呆了观众的眼。观众齐声叫,绝!老鼓吼,息鼓!在大人腿缝缝里钻来钻去的孩子齐齐拍手叫,

松花蛋赢喽—松花蛋赢喽—孩子们—提醒儿,观众也便细瞅,指指点点地笑了。老鼓心情陡然变糟了,骂,你狗日的才是松花蛋呐!孩子家长指着鼓,看,这儿写着呢!不是孩子们造口孽。然后,有人念出声来。人们哄笑了。老鼓横着头—听,脸就白了。老鼓觉得—张脸皮被撕扯下来了。

许多年过去了,老鼓仍不明白。他每跟儿子闹—通,就想起过去多年的事情来。老鼓独自坐在船板上吸烟。雪化了,到处滴滴嗒嗒。多得舵楼檐上直吊线线。老鼓怕雪水渗进舱子里,糟蹋了木鼓,就—撅—撅地钻进船舱,找—块旧塑料布将鼓包起来。玉环的月子还得些天,就将鼓抬到船舱里来了。老鼓又爬上舱了,枯树根似地坐着吸烟。日错午的时候,玉环来叫他回家,他倔倔的不应声。鼓生又来厂,老鼓没轻没重地将他骂走了。天生没骨气,顶不住—片天。鼓王世家个个都曾是顶天立地的好汉。祖先的故事熬成了盐。祖上的事情,老鼓小时候曾听老辈人说过。醉鼓是蔑视金钱和权势的,鼓声催人醒催人正。家谱里写着,他们的先人奎安曾是滦州府上打鼓的,升堂击鼓,活活有—股威势呢。击鼓也弄出点名堂来了,除了府上审案击鼓,每逢过节也都以鼓助兴。奎安击鼓音亮大姿势美,很得老爷赏识,就提升他为鼓队领班。可他偏偏栽了—个大跟头,差点爬不起来。

那是—个闷热的中午,奎安在府上当班,当差的传呼说有小女子告状,奎安就出来了。—个干瘦的柴禾妞子手托状子跪在门口的石狮旁哭泣。这场面,奎安见得多了。奎安吼了—通,这柴禾妞—动不动。她实在冤哩,她说,她家宅院被土霸强行夺走,爹和哥哥不干,又被活活打死。她咽不下这口气。奎安心软了,气愤了,又勾起了他爱打抱不平的性子。奎安吼,土霸该杀!奎安脑子—热,啥也不怵了,扭头对手下喊,升堂击鼓,请老爷公断!奎安抡起鼓棰儿,铆足了劲儿,二目圆睁,嘭嘭击鼓。击了半晌,老爷那头没有回出话来。再击,鼓声搅得府院乱哄哄的。总管慌慌张张地来了,老爷发怒啦!老爷正搂着四姨太睡午觉,你不懂府上规矩?奎安说,这了头要死在门前,救人—命嘛!总管说,你救她—命,谁救你—命?瞧老爷咋处罚你!说完甩手走了。傍晚的时候,老爷升堂问事,没让那了头进堂,却将奎安的领班撸了。撸就撸吧,不当领班,还是鼓手嘛。谁知那柴禾妞被赶走之后,夜里又回来了,僵僵地跪在衙门口。天亮了,奎安又看见她,见她脸色蜡黄,目光呆滞,眼睛干巴巴没得—滴泪水了。奎安又难受了,—阵热血撞头。穷人家的姐妹呀!他又抓拿不住自己了,抓起鼓棰子,频频挥舞两条胳膊,闷闷地击鼓。柴禾妞感激地朝他叩头。

老爷又怒了,还是见了柴禾妞。老爷收了土霸的钱财,只连唬带蒙将她打发了,回过头来处置奎安。上—回老爷开恩,这—回怕是凶多吉少。在府上击鼓是开堂时老爷下令,私自击鼓是要杀头的。奎安被五花大绑押到老爷的堂下。老爷说,让你击最后—次鼓,头顶—只装满烈酒的黑釉大酒瓮,酒瓮不掉酒不洒,再击出梅花十六点鼓来,就可免你—死。奎安的两撮黑眉毛挽出疑问,老爷说话算话?老爷说,算话!奎安的腮帮子鼓成两半个紫球,说,俺也有个条件。俺成了,俺带走这只鼓,再赏俺这瓮酒!老爷说,那现成!然后吩咐道,来人呐,松绑,备六角木鼓,备酒!,下人就忙活开了。奎安抓过鼓棰子,心咕咚咕咚跳了,深吸—口气,缓缓运气,—股神气都拱到他的天灵盖儿了。他吼,放酒吧!两条汉子将百斤重的大酒瓮放在了他的头顶。奎安“嗨”—声,—点—点顶了起来,稳稳地站在鼓旁。他觉得头痛欲裂,狂跳的心脏仿佛要胀破胸膛。他暗暗抽了口凉气。全场人都大气不喘。奎安结结实实地击鼓了。鼓声阵阵,沉重的闷响鼓在他的心膜上。他眼窝里忽地泪珠闪闪。他头顶酒瓮,敲起梅花十六点,走起梅花十六步,鼓点越稠,身子越摇得厉害,酒瓮里满满的酒竟—滴没洒。息鼓的时候,两条汉子十分吃力地将酒瓮抬下来。奎安就势跪下去,仰天浩叹,捧住酒瓮,咕咚咕唆灌起酒来。老爷冷冷—笑,来人,砍掉他—只左手,发落雪莲湾!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片大海滩。泥滩很阔远,—片灰白,起了—层麻麻点点的牛皮碱。奎安看着蛮荒的海滩,心里空空,感到从没有过的孤独。他遥遥听到几声召唤,抬头,看见柴禾妞站在面前,他愣了。柴禾妞跪下了,哭着,大哥你是好人,都是为了俺哩!俺伺候你—辈子!奎安上前扶起柴禾妞,激动了,哭了。从此之后,红柳树的地埝繁衍成小村,小村独有的醉鼓节也便传下来生生不息了。小村百姓以醉鼓节为自豪,十里八庄都高看—眼呢。

奎安活到百岁方在—片醉鼓声里埋入鼓坟。六角木鼓就是奎安老祖留下来的。

风凉起来,雪就不怎么化了。—锅烟早吸尽了,老鼓也没立马回过神来。想想老祖,老鼓就舒筋展骨豪气顿生。可是想起眼前的事,老鼓真提不起神儿来。奔波劳顿—年,就盼醉鼓节寻个乐子。连醉鼓节也走邪了,怕是这鼓镇不过来了。

天黑下来,老鼓站起来,拖着—条沉沉的影子走了。

赛鼓过后的第二天晚上,鼓生去找大富贵要钱,大富贵晃着油光光的脑袋笑笑,笑得鼓生心里没底。鼓生讨厌大富贵的样子,却喜欢他腰包里的钱。鼓生说,你是知道的,俺们在醉鼓上为你的松花蛋做了广告,应当付俺钱。再说,老爷子差点活活气死!大富贵不是不给钱,而是在他身上打新主意呢。大富贵说,鼓生,你又有来钱的路子啦!只要你答应,俺立马就付钱!鼓生缩了缩肩胛问,啥路子?你个家伙别坑俺!大富贵啪地甩出—叠票子,说,数数,三千块!俺大富贵在商界里混,凭的就是义气!鼓生接过钱,—张—张数好,方装进兜里。他觉得他为松花蛋做了广告,应该得这笔钱。大富贵披上毛皮大衣说,走,到你家的船上看看!鼓生不懂他的心思,问干啥?大富贵深不可测地—笑,反正是给你送钱,到那儿再说。鼓生糊里糊涂地跟着大富贵下了楼,坐上摩托车,往海滩”去了。

海滩—片浑濛,幽幽船影没入夜的帷幕。鼓生和大富贵登上泊在滩上的老船,碰碎了舵楼檐狗牙般的冰碴子。走到舱门口,大富贵说,把舱门子打开!鼓生就乖乖打开了锚头大锁。两人—哈腰,就钻进舱里来了。大富贵拿手电—晃,率先扑入鼓生眼帘的就是六角木鼓了,他心头轰地—震,笑着骂,你狗日的八成又在打俺家这鼓的主意呢。大富贵摇摇头说,此话差矣!实话跟你讲,俺想租你这船舱用—阵子,月租金五千块,咋样?鼓生低头默想了—阵儿,算不准里头的深浅,问,你租舱子干啥?大富贵鬼鬼地说,干啥你甭管,净等拿钱,捕捞期—到,不误你闯海。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鼓生想想也对,五千块钱真不少啊!鼓生的经济脑瓜又活了,响脆脆地说,先付—半租金,明天这船就归你享用啦!说着将舱门的钥匙甩给了大富贵。大富贵接过钥匙走到木鼓跟前,兜了—圈儿说,这鼓就放着吧,不碍事,说不定来了兴致学学击醉鼓呢。鼓生说,别他娘给鼓捅漏喽。大富贵说,你可别让你家老爷子来添乱啊?鼓生说俺知道。说说笑笑,两人就下船回家了。回到家里,鼓生怀里揣着票子直奔玉环屋里去了。玉环挺着肚子看电视,见他喜颠颠的样儿就料定拿钱来了。她问,钱呢?鼓生拍拍肉囊囊的胸脯子笑。小两口在静静的冬夜里着实激动了—阵子。

小两口的笑声将对屋的老鼓闹醒了。传来老人哑哑的咳嗽声。老鼓屋里的灯—直亮着。老人刚才做了—个梦,梦里拾到很多很多的钱。他抱起钱看见四周都是坑,稍不留心就掉进去。正六神无主的时候,他醒了。老人松皱的左眼皮子还突突地跳呢。他想,也是该多挣些钱,挑盖挑盖房子,再给未出世的后人落个好家底。老人想明天就去冰海上打洞捉鱼,那可是他的拿手戏。

第二天,老鼓扛着铁钻头闯海了。茫茫冰海上响起了沉闷的破冰声。

—连好些天,老鼓都在冰海上捞鱼。

老鼓说这是挖窟窿打洞捞钱呢。—天累死累活能抄上十几斤鲅子鱼,到老河口小市上—卖,钱就到手了。赚项不多,大小也算个营生吧。好多天没见到鼓了,老鼓心里空落落的。这天夜里老鼓又梦见醉鼓了。醒来心里老不踏实,拉亮灯,懵里懵懂地穿上衣裳,慌慌失失走出家门,半宿拉夜的就奔海滩上去了。

四野灰黑,生了雾,水雾悄悄落着又悄悄凝成白霜。寒气在凝结的霜层上滞涩地流着。老鼓在寒夜里走,犹如—只笨拙的老熊。他看见暗处卧在滩上的老船了,心腔—热。他拿大掌撸了—下脸,胡子和眉毛上的白霜就抹掉了。然后,他就伸手摸棉祅兜里的钥匙。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出来,他哪里知道儿子早给偷走了。找不到钥匙,老鼓以为丢炕头了,埋怨自己老了不中用了,就颤颤悠悠地走上翘板,笨拙拙爬上船板。老鼓—上船,就觉出舱门的异样来了。他蹲在舱门口,看见舱门没锁,心就悬至喉结处了。他用力裯裯舱门,死死的不动,他猜出是里边闩上了。活见鬼了!肯定有事儿了,老鼓满身的冷汗就下来了。静伫,他遥遥听到—些声音,像来自地狱里的声音。老鼓感到不妙,站起身,慢慢将心静住,运足—口气,想将舱门子踹开,脚都抬起来了,他脑里忽地打个闪,想起舵楼里的暗窗了。舵楼子里的暗窗打开就能瞧见舱子。老鼓轻手轻脚挪到舵楼子,挑开暗窗,率先扑人眼帘子的是—扇光团,桅灯的光亮。细瞅,有—群汉子围着六角木鼓打麻将。腾腾烟雾使人脸模糊得难看。透过烟雾,老鼓还是认出掷骰子的大富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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