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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名臣列传(10)

宋五

林大中

按宋史本传大中字和叔婺州永康人入太学登绍

兴三十年进士第知抚州金溪县郡督输赋急大中

请宽其期不听纳告敕投劾而归已而主太常寺簿

光宗受禅除监察御史大中谓国之大事在祀沿袭

不正非所以严典礼妥神明上疏言臣昨簿正奉常

实陪庙祀见其祝于神者或舛于文称于神者或讹

其字所宜厚者或不虔所宜先者或废不用更制

器服或岁月大疏夙兴行事或时刻太早是皆礼意

所未顺人情所未安也一日御札示大中谓言事觉

察宜遵旧例大中曰台臣不当逾分守固如圣训然

必抗直敢言乃为称职迁殿中侍御史奏言进退人

才当观其趣向之大体不当责其行事之小节趣向

果正虽小节可责不失为君子趣向不正虽小节可

喜不失为小人又论今日之事莫大于雠耻之未复

此事未就则此念不可忘此念存于心于以来天下

之才作天下之气倡天下之义此义既明则事之条

目可得而言治功可得而成矣陈贾以静江守臣入

奏大中极论其庸回亡识尝表里王淮刱为道学之

目阴废正人傥许入奏必再留中善类闻之纷然引

去非所以靖国命遂寝绍熙二年春雷电交作有旨

访时政阙失大中以事多中出乃上疏曰仲春雷电

大雪继作以类求之则阴胜阳之明验也盖男为阳

而女为阴君子为阳而小人为阴当辨邪正毋使小

人得以间君子当思正始之道毋使女谒之得行司

谏邓驲以言事移将作监大中言台谏以论事不合

而迁臣恐天下以陛下为不能容守侍御史兼侍讲

知潭州赵善俊得旨奏事大中上疏劾善俊而言宗

室汝愚之贤当召上用其言召汝愚而出善俊于郡

时江淮荆襄为国巨屏而权任颇轻大中言宜选行

实材略之人付以江淮荆襄经理之任旧制河北陕

西分为四路以文臣为大帅武臣副之中兴初沿江

置制置使自秦桧罢三大将兵权专归武臣而江东

荆襄帅臣不复领制置之职宜仍旧制置而以诸将

为副久其任重其权则边防立而国势张矣江浙四

路民苦折帛和买重输大中曰有产则有税于税绢

而科折帛犹可言也如和买折帛则重为民害盖自

咸平****方建言于春预支本钱济其乏绝至夏秋

使之输纳则是先支钱而后输绢其后则钱盐分给

又其后则直取于民今又令纳折帛钱以两缣折一

缣之直大失立法初意朝廷以其言为减所输者三

岁马大同为户部大中劾其用法峻上欲易置他部

大中曰是尝为刑部固以深刻称章三上不报又论

大理少卿宋之瑞章四上又不报大中以言不行求

去改吏部侍郎辞不拜乃除大中直宝谟阁而大同

之瑞俱与郡初占星者谓朱熹曰某星示变正人当

之其在林和叔耶至是熹贻书朝士曰闻林和叔入

台无一事不中的去国一节风义凛然当于古人中

求之给事中尤袤中书舍人楼钥上疏云大中言官

当与被论者有别寻命知宁国府又移囗州宁宗即

位召还试中书舍人迁给事中寻兼侍讲知合门事

韩胄来谒大中接之无他语阴请内交大中笑而

却之胄怨由此始会吏部侍郎彭龟年抗论胄

胄转一官与内祠龟年除焕章阁待制与郡大中

同中书舍人楼钥缴奏曰陛下眷礼僚旧一旦龙飞

延问无虚日不三数月间或死或斥赖龟年一人尚

留今又去之四方谓其以尽言得罪恐伤政体且一

去一留恩意不侔去者日远不复侍左右留者内祠

则召见无时请留龟年经筵而命胄以外任则事

体适平人无可言者有旨龟年已为优异胄本无

过尤可并书行大中复同奏龟年除职与郡以为优

异则胄之转承宣使非优异乎若谓胄本无过

尤则龟年论事实出于爱君之忱岂得为过龟年既

已决去胄难于独留宜畀外任或外祠以慰公议

不听太府寺丞吕祖俭以上书攻胄谪置韶州大

中救之汪义端顷为御史以论赵汝愚去至是胄

引为右史大中驳之改吏部侍郎不拜以焕章阁待

制知庆元府城南民田潮溢不可种大中捐公帑治

石筑之民不知役而蒙其利郡讹言夜有妖大中谓

此必黠贼所为立捕黔之人情遂安丐祠得请给事

中许及之缴驳遂削职后提举冲佑观乞休致复元

职监察御史林采论列再落职寻复之大中罢归屏

居十二年未尝以得丧关其心作园龟潭之上客至

撷杞菊取溪鱼觞酒赋诗时事一不以挂口客或劝

大中通胄书大中曰吾为夕郎时一言承意岂闲

居至今日耶客曰纵不求福盍亦免祸大中曰福不

可求而得祸讵可惧而免耶胄既召兵衅大中谓

今日欲安民非息兵不可欲息兵非去胄不可及

胄诛即召见落致仕试吏部尚书言吕祖俭以言

胄得罪死于瘴乡虽赠官畀职而公议未厌彭龟

年面奏胄过尤朱熹论胄窃弄威柄皆为中伤

降官鑴职卒以老死宜优加旌表其他因讥切胄

以得罪者望量其轻重而旌别之以伸被罪者之冤

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嘉定改元兼太子宾

客尝议讲和事上曰朕不惮屈己为民讲和之后亦

欲与卿等革胄弊政作家活耳大中顿首曰陛下

言及此宗社生灵之福也每语所亲云吾年垂八十

岂堪劳徒以和议未成思体承圣训以革弊幸为

经久之计倘初志略遂即乞身而归矣是年六月卒

年七十有八赠资政殿学士正奉大夫谥正惠大中

清修寡欲退然如不胜衣及其遇事而发凛乎不可

犯自少力学趣向不凡所著有奏议外制文集三十

黄度

按宋史本传度字文叔绍兴新昌人好学读书秘书

郎张渊见其文谓似曾巩隆兴元年进士知嘉兴县

入监登闻鼓院行国子监簿言今日养兵为巨患救

患之策宜使民屯田阴复府卫以销募兵具屯田府

卫十六篇上之绍熙四年守监察御史蜀将吴挺死

度言挺子曦必纳赂求袭位若因而授之恐为他日

患乞分其兵柄宰相难之后曦割关外四州赂金人

求王蜀果如度言光宗以疾不过重华宫度上书切

谏连疏极陈父子相亲之义且言太白昼见犯天关

荧惑勾芒行入太微其占为乱兵入宫以谏不听乞

罢去又言以孝事君则忠臣父年垂八十菽水不亲

动经岁月事亲如此何以为事君之忠盖托己为谕

冀因有以感悟上心又与台谏官劾内侍陈源杨舜

卿林亿年三人为今日祸根罪大于李辅国又言孔

子称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夫人主有过公卿大夫

谏而改则过不彰庶人奚议焉惟谏而不改失不可

盖使闾巷小人皆得妄议纷然乱生故胜广黄巢之

流议于下国皆随以亡今天下无不议圣德者臣窃

危之上犹不听遂出修门上谕使安职度奏有言责

者不得其言则去理难复入宁宗即位诏复为御史

改右正言韩胄用事丞相留正去国胄知度尝

与正论事不合欲讽使挤之度语同列曰丞相已去

挤之易耳然长小人声焰可乎胄骤窃政柄以意

所好恶为威福度具疏将论其奸为胄所觉御笔

遽除度直显谟阁知平江府度言蔡京擅权天下所

由以乱今胄假御笔逐谏臣使俯首去不得效一

言非国家之利也固辞丞相赵汝愚袖其疏入白诏

以冲佑禄归养俄知婺州坐不发觉县令张元赃

罪降罢自是纪纲一变大权尽出胄而党论起矣

然胄素严惮度不敢加害起知泉州辞乃进宝文

阁奉祠如故胄诛天子思而召之除太常少卿寻

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朝论欲函胄首

以泗州五千人还金度以为辱国非之权吏部侍郎

兼修玉牒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屡移疾以集英

殿修撰知福州迁宝谟阁待制始至讼牒日千余度

随事裁决日未中而毕进龙图阁知建康府兼江淮

制置使赐金带以行至金陵罢科籴输送之扰活饥

民百万口除见税二十余万击降盗卞整斩盗胡海

首以献招归业者九万家胄尝募雄淮军已收刺

者十余万人别屯数千人未有所属度忧其为患人

给钱四万复其役遣之迁宝谟阁直学士度以人物

为己任推挽不休每曰无以报国惟有此耳十上引

年之请不许为礼部尚书兼侍读趣入觐论艺祖垂

万世之统一曰纯用儒生二曰务惜民力上纳其言

谢病丐去遂以焕章阁学士知隆兴府归越提举万

寿宫嘉定六年十月卒进龙图阁学士赠通奉大夫

度志在经世而以学为本作诗书周礼说着史通抑

僭窃存大分别为编年不用前史法至于天文地理

井田兵法即近验远可以据依绝无迂陋牵合之病

又有艺祖宪监仁皇从谏录屯田便宜历代边防行

于世婿周南周南字南仲平江人年十六游学吴下

视时人业科举心陋之尝从叶适讲学顿悟捷得为

文词雅丽精切而皆达于时用每以世道兴废为己

任登绍熙元年进士第为池州教授会度以言忤当

路御史劾度遂并南罢之以度与南俱入伪学党至

开禧三年召试馆职南对策诋权要言者因劾南罢

之卒于家南端行拱立尺寸有程准自赐第授文林

郎终身不进官两为馆职俱数月止既绝意当世弊

衣恶食挟书忘昼夜语人曰此所以遗吾老俟吾死

唐璘

按宋史本传璘字伯玉古田人游太学嘉定十年举

进士时台臣李安行奏次对官不许论边事璘对策

极诋之曰吾始进可坏于天子之庭乎调吴县尉有

杀人于货挟其舟亡者有司求贼急屠者自告吾儿

实杀之儿亦自诬伏璘问舟安在钱何用其辞差为

缓之果得贼太湖与舟俱至举县感服县有势家治

圃将凿渠通舟缪言古有渠常平使者主之璘视干

道故籍则诚民田也力争迕使者意移监县税璘遂

以直闻调瑞州学教授用白鹿洞教法崇礼让后文

艺士翕然知向监行在榷货务门辟淮东运司催辖

纲运官属出师楚州尽瘁焉捷闻以金人据淮阴欲

乘势取之璘言捷奏多夸讵得信乎须聚兵二十万

日费米斛余五千缗钱余二万调夫几万人仅能使

贼全师北去今出没连海谋结北边政欲迭出挠我

忧方大尔淮阴坚垒与楚城等濠之广又过之我士

疲丁困可一拔得乎恢复美名也而贾实祸仆窃危

之不听制司耻楚城之捷自赵范与葵出议赎淮阴

二城为功洎闻金变即转攻之我师死伤者六万璘

在兵间愤之着谠论直书其事上之知晋陵县邻州

田讼至有泣诉诸使愿送晋陵可否者制置使陈韡

留守建康辟为通判举府事以听监六部门擢监察

御史台吏且至璘皇骇趋避不敢诣阙母曰人言此

官好汝何得忧乎璘曰此官须为朝廷争是非一咈

上意或迕权贵恐重为大人累何得不忧母曰而第

尽言吾有而兄在勿忧璘拜谢入就职故事御史惟

常服拜下有论奏缴进至是独召对缉熙殿令服窄

衫面读首疏奏天变而至于怒民怨而几于离海字

将倾天下有不可胜讳之虑陛下谓此何时纵欲累

德文过饰非疏远正人狎昵戚宦浊乱朝政自取覆

亡宰相用时文之才为经世之具不顾民命轻挑兵

端不度事宜顿空国帑委政厥子内交商人贿涂大

开小雅尽废琐琐囗娅敢预邪谋视国事如俳优以

神器为奇货都人侧目朝士痛心盍正无将之诛以

着不忠之戒崔与之操行类杨绾虽修途莫景力不

逮心而命下之日闻者兴起乔行简颇识大体朝望

稍孚而除授偏私事多遗忘宜择家相赞宗子辅民

物以慰父母之望毋使天变寖极人心愈离也上为

改容又请号召土豪经理荆襄亟择帅臣安集淮西

帝嘉纳至问边事甚悉璘感激知遇自是弹击无所

避再疏郑清之妄庸误国乞褫职罢祠其子士昌招

权纳贿拔庸将为统帅起赃吏为守臣乞削籍废弃

郑性之懦而多私党庇奸庸臣受其改官举状尝蒙

荐之陛下国事至此不敢顾私李鸣复甘心郑损

得荐入朝适清之议张天纲之狱迎合从轻遂擢台

端会赵桄夫遣史寅午嘱清之父子鸣复又结寅午

得登政府会杜范亦论鸣复不行而范去璘遂力匈

外疏七上授广西运判改知嘉兴府寻改江东运判

时边事急置四察访使就诏璘分建康太平池州江

西璘揭榜马前咨所部以利害又戒土豪团结渔业

水手茶盐舟夫芦丁悉备燎舟之具人人思奋即选

将总二州兵舟以耀敌檄当涂宿设战具防采石拨

和籴续生券且奏捐总领所钱二十万囗助江防军

声大振寻升直华文阁知广州广东经略安抚使梅

州寇作璘示以威信寇寻息江淮旱议下广右和籴

璘言公家赤立籴本无所办终恐日取于民非臣不

敢拨本召衅重朝廷多事之忧明年上章乞致仕帝

思见之亟命入奏擢太常少卿寻丁内艰璘居丧哀

毁不食久之疾革卒璘立台仅百日世谓再见唐介

至切劘上躬尽言无隐帝益严惮之居官大节则母

教之助为多

王遂

按宋史本传遂字去非一字颖叔枢密副使韶之元

孙后为镇江府金坛人嘉泰二年进士调富阳主簿

历官差干办诸司审计司绍定三年福建寇扰甫定

朝廷选贤能史劳来安集以遂知邵武军兼福建招

捕司参议官遂过江山浦城道中遇邵武避地之人

即遗金为归资从者如市至郡抚摩创痍剪平凶孽

民恃以安未几言者以遂妄自标致邀誉沽名罢改

知安丰军迁国子监主簿又迁太常寺主簿拜监察

御史疏奏极论进君子退小人又言正风俗息奔竞

又言朝廷谓史嵩之小黠为大智近功为远略忽臣

之言必欲侥幸嵩之于不败非为国至计也欺君误

国天下知之而朝廷犹且惑焉势甚凛凛也入对言

帝知仁勇学有未至迁右正言寻拜殿中侍御史疏

言三十年来凶德参会未有如李知孝梁成大莫泽

肆无忌惮者三凶之罪上通于天乞重其刑又取刘

光祖为殿中侍御史时奏格择其关于风化切于时

宜者请颁示中外皆从之又请于囗淮置屯田且条

上边事曰当今之急务在朝廷者五定规摹明意向

一心力谨事权审号令在边阃者六恤归附精间谍

节财用练士兵择将才计军实又言君德必纯乎刚

帝皆善之迁户部侍郎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

时暂兼权侍左侍郎以宝章阁待制差知遂宁府进

焕章阁待制四川安抚制置副使兼知成都府差知

平江府进敷文阁待制知庆元府改知太平府以论

罢进显谟阁待制知泉州改温州宁国府以宝章阁

直学士知建宁府以华文阁直学士差知隆兴府兼

江西转运副使改知太平州复知隆兴兼江西安抚

使召赴阙授权工部尚书遂与同里刘宰素同志宰

尝称遂为文雅健无世俗浮靡之气足以名世遂守

平江宰赠之言曰士友当亲而贤否不可不辨财利

当远而会计不可不明折狱以情毋为私意所牵荐

士以才毋为权要所夺当言则言不视时而退缩可

去则去不计利而迟回庶几名节之全不愧简册所

载盖格言也

洪咨夔

按宋史本传咨夔字舜俞于潜人嘉定二年进士授

如囗主簿寻试为饶州教授作大冶赋楼钥赏识之

授南外宗学教授以言去丁母忧服除应博学宏词

科直院庄夏举自代崔与之帅淮东辟置幕府边事

纤悉为尽力丘寿隽代与之为帅金人犯六合扬州

闭门设守咨夔亟诣寿隽言曰金人忌楚必未至扬

乃先自示弱不特淮左之人心动而金人且骄必来

矣第当远斥堠精间探简士马张外郡声援而大开

城门晏然如平时若金人果来犯某当身任之寿隽

愧谢已而金人果遁山阳兼帅事青州张林请献铜

钱二十万缗咨夔谓宜以所献就犒其军如唐魏博

故事使无轻量中国心帅乃令输其半林亦不复来

与之帅成都请于帝授咨夔籍田令通判成都府与

之为制置使首檄咨夔自近辞曰今当开诚心布公

道合西南人物以济国事乃一未有闻而先及门生

故吏是示人私也卒不受惟以通判职事往来效忠

蜀人高之寻知龙州州岁贡麸金率科囗户咨夔曰

将奉上乃厉民乎出官钱市之江油之民岁戍边复

苦餫饷为诸于制漕司免之毁邓艾祠更祠诸葛亮

告其民曰毋事仇雠而忘父母还朝为秘书郎迁金

部员外郎会诏求直言慨然曰吾可以尽言寤主矣

其父见其疏曰吾能吃茄子饭汝无忧史弥远读至

济王之死非陛下本心大恚掷于地转考功员外郎

转对复言李全必为国患于是台谏李知孝梁成大

交论镌二秩读书故山七年而弥远死帝亲政五日

即以礼部员外郎召入见乞养英明之气及论君子

小人之分帝问今日急务对以进君子而退小人开

诚心而布公道且言在陛下一念坚凝又问在外人

物对以崔与之护蜀而归闲居十年终始全德之老

臣若趣其来可为朝廷重真德秀魏了翁皆陛下所

简知当聚之本朝翼日与王遂囗拜监察御史咨夔

感激知遇谓遂曰朝无亲擢台谏久矣要当极本穷

原而先论之乃上疏曰臣历考往古治乱之原权归

人主政出中书天下未有不治权不归人主则廉级

一夷纲常且不立奚政之问政不出中书则腹心无

寄必转而他属奚权之揽此八政驭群臣所以独归

之王而诏之者必天官冢宰也陛下亲政以来威福

操柄收还掌握扬廷出令震撼海宇天下始知有吾

君元首既明股肱不容于自惰撤副封罢先行坐政

事堂以治事天下始知有朝廷此其大权大政亦略

举矣然中人之敝端其大者有四一曰自用二曰自

专三曰自私四曰自固愿陛下于从容论道之顷宣

示臣言俾大臣充初志而加定力惩往辙而图方来

以仰称励精更始之意帝嘉纳之又首乞罢枢密使

薛极以厉大臣之节章三上卒出之其他得罪清议

者相继劾去朝纲大振明年改元端平咨夔预乞于

正月朔下诏求直言使人人得尽言无隐又乞令内

职任之穹者各举所知皆从之时登进诸儒以广讲

读说书之选咨夔言圣学之实所当讲明而推行者

有六一亲睦本支二正始闺门三警肃侍御四审正

邪用舍五储养文武之才六忧根本无生事邀功又

言常平义仓盐课及苗税多取之敝京湖以八陵图

来上咨夔援绍兴留司奉表八陵及东晋大都督亲

谒五陵故事乞先诏制臣往省俟还别议朝祭又复

以完颜守绪骨来献时相侈大其事咨夔曰此朽骨

耳函之以葬大理寺可也第当以金亡告九庙归诸

祖宗德泽况与大敌为邻抱虎枕蛟事变叵测顾可

侈因人之获使边臣论功朝臣颂德且陛下知慕崇

政受俘之元佑独不鉴端门受降之崇宁乎然不果

悉从擢殿中侍御史会王定入台察力诋蒋重珍咨

夔乃按定疾视善良乞罢之越三日左迁定而擢咨

夔中书舍人寻兼权吏部侍郎与真德秀同知贡举

俄兼直学士院时咨夔口疡已深复上疏谓当引咎

悔过且乞祠帝曰卿在朝多有裨益何轻去咨夔奏

臣数备台谏给舍皆不能遏六月之师何补于朝臣

病久当去去犹足裨风俗帝勉留之迁吏部侍郎兼

给事中奏比徇私成俗化实未更所恃以一公铄万

私者独陛下耳而好乐营缮亲厚近属保护旧臣若

未能无所系累上在位逾一纪国本未立未有敢深

言之者咨夔乞择宗室子鉴之并为济王立后擢给

事中史嵩之入相召赴阙下进刑部尚书拜翰林学

士知制诰求去愈力加端明殿学士卒御笔洪咨夔

鲠亮忠囗有助新政与执政恩例特赠两官其遗文

有两汉诏令掔抄春秋说外内制奏议诗文行于世

刘汉囗

按宋史本传汉囗字正甫上虞人生二岁而孤母谢

氏抚而教之嘉定九年举进士授吉州教授历江西

安抚司干官监南岳庙浙西提举茶盐司干官召试

馆职改秘书省正字序迁秘书郎兼沂王府教授改

著作佐郎兼史馆校勘权考功员外郎升著作郎知

嘉兴府兼兵部员外郎改兼考功寻为考功员外郎

兼崇政殿说书编修国史检讨实录擢监察御史出

知温州寻擢太常少卿以左司谏召擢侍御史兼侍

讲以户部侍郎致仕汉囗学明义利之辨为正字时

应诏言事极论致灾弭灾之道为校书郎转对举苏

轼所言结人心厚风俗存纪纲又论制阃当复其旧

戎司当各还其所边郡守当用武臣又论决和战以

定国论合江淮以壹帅权公赏罚以励人心广规抚

以用人才为著作佐郎言兵财楮币权不可分又言

取士之法词学不当去宏博字混补不如复待补之

便为着作为考功员外所陈皆切于时务及为言官

帝奖谕曰以卿纯实不欺故此亲擢宜悉心以告汉

囗以台纲久弛疏三事曰定规抚正体统远谋虑首

论给事中钱相巧于迎合睥睨政地直学士院吴愈

不称其职罢去之又劾中书舍人濮斗南左正言叶

贲疏留中不出贲松阳人为时相史嵩之腹心有使

贲互按者明日贲有他命而汉囗由是去国嵩之久

擅国柄帝益患苦之既复以左司谏召首赞帝分别

邪正以息众疑奏疏论立圣心正君道谨事机伸士

气收人才五事帝嘉其言并付外行之及为侍御史

密奏曰自古未有一日无宰相之朝今虚相位已三

月尚可狐疑而不断乎愿奋发英断拔去阴邪庶可

转危而安否则是非不两立邪正不囗进陛下虽欲

收召善类不可得矣臣闻富囗之起复止于五请蒋

芾之起复止于三请今嵩之既六请矣愿听其终丧

亟选贤臣早定相位帝览纳遂决乃命范锺杜范囗

相百官举笏相庆汉囗之力为多又累章言金渊郑

起潜陈一荐谢达韩祥濮斗南王德明皆畴昔托身

私门为之腹心盘据要路公论之所切齿者至论马

光祖夺情总赋淮东乃嵩之预为引例之地乞勒令

追服终丧以补名教帝尝属汉囗以进人才退而条

具以奏皆时望所归重汉囗以受知特异而奸邪未

尽屏汰论议未能坚定为虑遂感末疾居亡何遂卒

特赠四官未几赐官田五百亩楮五千缗给其家谥

曰忠汉囗之没也太学生蔡德润等百七十有三人

伏阙上书以为卒而程公许着汉囗墓铭亦与徐

元杰囗言其旨微矣

朱貔孙

按宋史本传貔孙字兴甫浮梁人淳佑四年进士授

临江军学教授丞相史嵩之闻貔孙名欲致之馆下

以禄未及亲辞丧父服除授福州学教授差充江东

安抚司干办公事制置使王野丘岳马光祖赵与陋

皆荐之丁大全在台势焰熏灼天久阴雨貔孙贻书

政府言回积阴之道去奸邪罢手实蠲米税奸邪指

大全也丞相董槐得书嘉叹主管尚书刑工部架阁

文字宦者董宋臣宠幸用事貔孙发策试胄子极论

宦寺专权之患宋臣讽言者论罢之光祖辟添差江

东安抚司机宜文字擢史馆校勘时大全执政使其

党许以骤用貔孙力拒之且谒告归省迁太学博士

属帝亲擢监察御史兼崇政殿说书首疏论大全权

奸误国之罪倡言学校六士之冤又以翕聚人才凝

固人心精择人言增禁旅以壮帝畿择良守以牧内

郡选全才以守江面严舟师以防海道因地募兵以

应突至之敌并力合势以援必守之地时有建议迁

都四明者貔孙亟上疏言銮舆若动则三边之将士

瓦解而四方之盗贼囗起必不可遂止貔孙在讲筵

言及宋臣挠政事忤旨迁大理少卿又迁司农少卿

兼太子右谕德诏许乘马赴讲貔孙谕导得体衍说

经义有关于君道者必委曲敷畅阴寓警戒太子每

为之改容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兼权直

舍人院时大礼成封命丛委吏持词头下每夕无虑

数十貔孙运笔如飞夜未中已就皆温典雅迁宗

正少卿丁母忧服除授秘书监兼太子左谕德改监

察御史兼崇政殿说书姓名已付外矣寻复改命浙

西行公田吏囗缘为奸貔孙疏其敝推春秋尊王绌

霸之旨劝帝崇仁政用吉士行正论赐赉甚渥擢殿

中侍御史兼侍讲请严京师****奇服之禁他所论

苗耗役害及经理川蜀皆当世急务宋臣复出朝论

纷然貔孙因对力斥其奸卒夺祠升侍御史兼侍讲

长星出东方貔孙力诋外戚内臣及进奉羡余失人

心者且曰回天心自回人心始辞旨恳切帝为之感

动升侍读貔孙之再入台属疆场多事屡陈备御之

策理宗春秋高倚成贾似道似道擅命貔孙随事进

谏不肯阿附至若行公田之政屡于经筵密以告帝

似道自是深忌之貔孙累疏求去理宗崩度宗即位

擢右谏议大夫赐紫金鱼袋兼赐章服犀带以疾乞

辞言职迁吏部尚书不拜帝以旧学故雅欲留貔孙

使者旁午于道而貔孙辞益力以华文阁学士知宁

国府似道讽言者论罢久之提举太平兴国宫复华

文阁学士知袁州至郡宣布德意以戢禁贪为先

务郡仓受租旧倚斛面取赢吏加渔取貔孙知其敝

悉榜除之许民自概量宿敝顿革田里欢声兴学校

以劝士升敷文阁学士知福州福建安抚使未几卒

于袁之郡治赠四官与恩泽二令所在给丧事有文

集奏议行世

林略

按宋史本传略字孔英温州永嘉人庆元五年举进

士历饶州大宁监教授辟干办四川茶马司公事崔

与之帅蜀目之曰此台阁之瑞也荐之迁武学博士

国子监丞太常寺丞奉祠拜宗正少卿兼崇政殿说

书迁右司谏寻迁左司谏兼侍讲告于帝曰虚心以

为从谏之本从谏以为求治之本拜殿中侍御史升

侍御史试右谏议大夫嘉熙二年以端明殿学士同

签书枢密院事以言罢提举洞霄宫以资政殿学士

致仕淳佑三年八月卒特赠宣奉大夫

吴昌裔

按宋史本传昌裔字季永中江人蚤孤与兄泳痛自

植立不肯逐时好得程颐张载朱熹诸书辄研绎不

倦嘉定七年举进士闻汉阳守黄干得熹之学往从

之调闽中尉利路转运使曹彦约闻其贤俾司籴场

时岁饥议籴上流昌裔请发本仓所储数万而徐籴

以偿从之调眉州教授眉士故尚苏轼学昌裔取诸

经为之讲说祠周惇颐及颢颐载熹揭白鹿洞学规

仿潭州释奠仪簿正祭器士习丕变制置使崔与之

荐之改知华阳县修学宫来四方士斥羡钱二十万

缗买良田备旱通判眉州着苦言十篇虑蜀甚悉摄

郡事御军有纪律寻权汉州故事比摄官奉馈皆如

真昌裔命削其半核兵籍兴社仓郡政毕举兴元帅

赵彦吶议东纳武仙西结秦巩人莫敢言昌裔独奋

笔力辨其非未几武仙败二州之民果叛端平元年

入为军器监簿改将作监簿改太常少卿徐侨于人

少许可独贤之兼皇后宅教授昌裔以祖宗旧典无

以职事官充者力辞改吴益王府教授转对首陈六

事其目曰天理未纯天德未健天命未敕天工未亮

天职未治天讨未公凡君臣之纲兄弟之伦举世以

为大戒而不敢言者皆痛陈之至于边臣玩令陟罚

无章尤拳拳焉拜监祭御史弹劾无所避且曰今之

朝纲果无所挠乎言及亲故则为之留中言及私昵

则为之讫了事有空碍则节帖付出情有嫌疑则调

停寝行今日迁一人曰存近臣之体明日迁一人曰

为远臣之劝屈风宪之精采徇人情之去留士气销

耎下情壅滞非所以纠正官囗助国脉也台臣故事

季诣狱点检时有争常州田万四千亩平江亦数百

亩株逮百余人视其牍乃赵善湘之子汝汝梓也

州县不敢决昌裔连疏劾罢之冬洊雷春大雨雪昌

裔居斋宫秉烛草疏凡上躬缺失宫庭嬖私庙堂除

授皆以为言又言将帅方命女宠私谒旧党之用边

疆之祸皆此阴类且曰今大昕坐朝间有时不视事

之文私第谒假或有时不入堂之报上有耽乐慆逸

之渐下无协恭和衷之风内则嬖御怀私为君心之

蠹外则子弟寡谨为朝政之累游言噂沓宠赂章闻

欲萧勺大和得乎又念蜀事阽危条四事以进实规

抚审功赏访军实储帅才时有果阆州守臣逃遁而

进职有知遂宁李炜父子足迹不至边庭而受赏偾

军之赵楷弃城之朱扬祖皆不加罚又帅臣赵彦吶

年老智衰其子淫刑黩货士卒不用命安癸仲耻遭

抨弹经营复用欲起谪籍以代帅垣昌裔皆抗疏弹

击又历言三边之事曰今朝廷之上百辟晏然言论

多于施行浮文妨于实务后族王宫之冗费列曹坐

局之常程群工闲慢之差除诸道非泛之申请以至

土木经营时节宴游神霄祈禳大礼锡赉藻饰治具

无异平时至于治兵足食之方修车备马之事乃缺

略不讲且援靖康之敝痛哭言之出为大理少卿屡

疏引去不许会杜范再入台击参政李鸣复谓昌裔

与范善必相为谋者数谗之以权工部侍郎出参赞

四川宣抚司军事人曰此李纲救太原也太原不可

救特以纲主战故出之耳昌裔曰君命也不可不亟

行慷慨幞被出关忽得疾中道病甚帝闻之授秘阁

修撰改嘉兴府昌裔曰吾以疾不能归救父母上负

圣恩下负此心若舍远就近舍危就安人其谓我何

辞至四五而言者以避事论矣改囗州辞以右文殿

修撰主管鸿庆宫迁浙东提刑辞改知婺州婺告旱

民日夜望之乃不忍终辞减驺从供帐遣僚佐召邑

令周行阡陌蠲粟八万一千石钱二十五万缗有奇

加集英殿修撰卒以宝章阁待制致仕昌裔刚正庄

重遇事敢言典章多所闲习尝辑至和绍兴诸臣奏

议本末名储鉴又会粹周汉以至宋蜀道得失兴师

取财之所名蜀鉴有奏议四书讲义乡约口义诸老

记闻容台议礼文集行于世初昌裔与徐清叟杜范

一日并入台皆天下正士四方想闻风采人至和三

谏诗以侈之然才七阅月以迁故莫不惋惜云后谥

忠肃

郑采

按宋史本传采不详何郡人初历官为秘书省校书

郎兼国史编修实录检讨迁著作佐郎兼权侍右郎

官升著作郎兼侍讲拜右正言言丞相史嵩之以父

忧去遽欲起之意甚厚也奈何谤议未息事关名教

有尼其行帝答曰卿言虽切事理进退大臣岂易事

邪擢殿中侍御史疏言台谏以纠察官邪为职国之

纪纲系焉比刘汉囗劾奏司农卿谢逵陛下已行其

言矣未及两日忽复叙用何其速也汉囗虽亡官不

可废臣非为汉囗惜为朝廷惜也又奏劾王瓒龚基

先胡清献鑴秩罢祠皆从之三人者不才台谏也迁

侍御史疏言比年以来旧章寝废外而诸阃不问勋

劳之有无而爵秩皆得以例迁内而侍从不问才业

之优劣而职位皆可以例进执政之归休田里者与

之贴职可也而凡补外者皆授之矣故自公侯以至

节度有同序补自书殿以至秘阁错立周行名器之

轻莫此为甚无功者受赏则何以旌有功之士有罪

者假宠则何以服无罪之人矧事变无穷而名器有

限使名器常重于上则人心不敢轻视于下非才而

罔功者不得觊幸于其间则负慷慨之气怀功名之

愿者陛下始可得而鼓舞之矣迁左谏议大夫淳佑

七年拜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以监察御史陈

求鲁论罢淳佑九年五月卒采之居言路尝按工部

侍郎曹豳主管吏部架阁文字洪芹则大伤公论云

洪天锡

按宋史本传天锡字君畴泉州晋江人宝庆二年进

士授广州司法长史盛气待僚属天锡囗正为多丁

内艰免丧调潮州司理势家夺民田天锡言于守还

之帅方大琮辟真州判官留置幕府改秩知古田县

行乡饮酒礼邑剧牒诉猥多天锡剖决无留难有倚

王邸势杀人者诛之不少贷调通判建宁府大水擅

发常平仓赈之擢诸司粮料院拜监察御史兼说书

累疏言天下之患三宦官也外戚也小人也劾董宋

臣谢堂厉文翁理宗力护文翁天锡又言不斥文翁

必为王府累上令吴燧宣谕再三天锡力争谓贵幸

作奸犯科根柢蟠固乃迟回护惜不欲绳以法势焰

愈张纪纲愈坏异时祸成虽欲治之不可得矣上又

出御札俾天锡易疏欲自戒饬之天锡又言自古奸

人虽凭怙其心未尝不畏人主之知苟知之而止于

戒饬则凭怙愈张反不若未知之为愈也章五上出

关待罪诏二人已改命宋臣续处之天锡言臣留则

宋臣去宋臣留则臣当斥愿早赐裁断越月天雨土

天锡以其异为蒙力言阴阳君子小人之所以辨又

言修内司之为民害者蜀中地震浙闽大水又言上

下穷空远近怨疾独贵戚巨阉享富贵耳举天下穷

且怨陛下能独与数十人者共天下乎会吴民仲大

论等列诉宋臣夺其田天锡下其事有司而御前提

举所移文谓田属御庄不当自台仪鸾司亦牒常平

天锡谓御史所以雪冤常平所以均役若中贵人得

以控之则内外台可废犹为国有纪纲乎乃申劾宋

臣并卢允升而枚数其恶上犹力护之天锡又言修

内司供缮修而已比年动曰御前奸赃之老吏迹捕

之凶渠一窜名其间则有司不得举手狡者献谋暴

者助虐其展转受害者皆良民也愿毋使史臣书之

曰内司之横自今始疏上至六七最后请还御史印

谓明君当为后人除害不当留患以遗后人今朝廷

轻给舍台谏轻百司庶府而北司独重仓卒之际臣

实惧焉言虽不果行然终宋世阉人不能窃弄主威

者皆天锡之力而天锡亦自是去朝廷矣改大理少

卿再迁太常皆不拜改广东提点刑狱五辞明年起

知潭州久之始至官戢盗贼尊先贤逾年大治直宝

谟阁迁广东转运判官决疑狱劾贪吏治财赋皆有

法召为秘书监兼侍讲以瞶辞升秘阁修撰福建转

运副使又辞度宗即位以侍御史兼侍读召累辞不

许在道间监察御史张桂劾罢之乃疏所欲对病民

五事曰公田曰关子曰银纲曰盐钞曰赋役又言在

廷无严惮之士何以寝奸谋遇事无敢诤之臣何以

临大节人物稀疏精采销耎隐惰惜己者多忘身徇

国者少进工部侍郎兼直学士院加显文阁待制湖

南安抚使知潭州改漳州皆力辞又明年改福建安

抚使力辞不许亭户买盐至破家陨身者天锡首罢

之民作佛事以报罢荔枝贡召为刑部尚书诏宪守

之臣趣行无虚日不起久之进显文阁直学士提举

太平兴国宫三降御札趣之又力辞逾年进文华阁

直学士仍旧宫观寻致仕加端明殿学士转一官疾

革草遗表以规君相上震悼特赠正议大夫谥文毅

天锡言动有准绳居官清介临事是非不可回折所

着奏议经筵讲义进故事通祀辑略味言发墨阳岩

文集

沈炎

按宋史本传炎字若晦嘉兴人宝庆二年进士调嵊

县主簿广西经略司准备差遣湖南安抚司干办公

事讨郴寇有功改知金华县沿江制置司干官通判

和州沿江制置主管机宜文字监三省枢密院门枢

密院编修官为监察御史右正言右司谏殿中侍御

史景定元年拜右谏议大夫加端明殿学士同签书

枢密院事兼太子宾客二年拜同知枢密院事兼权

参知政事以资政殿学士提举洞霄宫三年进大学

士致仕卒赠少保炎居言路尝按劾福建转运使高

斯得观文殿学士李曾伯沿江制置司参谋官刘子

澄左丞相吴潜然论罢右丞相丁大全及其党与则

为公论也

黄师雍

按宋史本传师雍字子敬福州人少从黄干学入太

学宝庆二年举进士诏为楚州官属出盗贼白刃之

冲不畏不慑李全反状已露师雍密结忠义军别部

都统时青图之谋泄全杀青师雍不为动全亦不加

害秩满朝议褒异师雍耻出史弥远门不往见之调

婺州教授学政一以吕祖谦为法李宗勉赵必愿赵

汝谈皆荐之师雍慕徐侨有清望欲谒之会其有召

命师雍曰今不可往也侨闻而贤之至阙以其学最

闻宗勉在政府力言于丞相乔行简行简已许以朝

除师雍以书见行简劝其归老行简不悦宗勉之请

遂格知遂之龙溪转运使王伯大上其邑最行简罢

宗勉与史嵩之入相召师雍审察将至而宗勉卒嵩

之延师雍密示相亲意师雍不领迁粮料院又曰料

院与相府密迩所以相处师雍亦不领嵩之独相权

势浸盛上下惧祸未有发其奸者博士刘应起首疏

论嵩之帝感悟思逐嵩之师雍与应起相善故嵩之

疑师雍左右之讽御史梅杞击师雍差知兴化军旋

夺之改知邵武军及应起为监察御史师雍迁宗正

寺簿寻亦拜监察御史首疏削金渊秩送外居住再

疏斥赵纶项容孙史肯之嵩之终丧正言李昴英殿

中侍御史章琰共疏乞窜斥之师雍亦上疏论列帝

感悟即其日诏勒令致仕权直舍人院刘克庄封还

词头乞畀嵩之以贴职如宰臣去国故事遂得守金

紫光禄大夫观文殿学士致仕议者曰大夫官也观

文职也元降御笔但云守官无本官职之辞观文之

命自克庄启之朋邪顾望不可赦师雍遂劾克庄临

事失身犯义免所居官琰亦继劾克庄师雍又乞籍

嵩之家隶张叔仪皆从之未几昴英劾临安尹赵与

及执政琰亦劾执政帝怒昴英并及琰郑采乘间

劾琰昴英又嗾同列再疏以昴英属某人琰属师雍

师雍毅然不从独击叶阊乃与腹心琰昴英去国

采于是荐周坦叶大有入台首劾程公许江万里善

类日危矣未逾月坦攻参政吴潜去陈垓为监察御

史时采与坦垓大有合为一师雍独立采恶之尤

甚思所以去师雍未得招四人共谋之会大旱求言

应诏者多指采坦等为起灾之由牟子才李伯玉卢

钺语尤峻坦等伪撰匿名书诬三士师雍榻前辨谓

匿名书条令所禁非公论也不知何为至前因发其

伪撰之迹适钺疏誉师雍采乃以钺附师雍帝不听

擢师雍左司谏未几采入政府谢方叔赵汝腾疏其

奸采遂罢去师雍与丞相郑清之故同舍然以劾刘

用行魏岘皆清之亲故清之不乐坦喜曰吾得所以

去之矣遣其妇日造清之妻谮曰彼去用行岘乃去

丞相之渐也帝将以师雍为侍御史清之曰如此则

臣不可留迁起居舍人兼侍讲即力丐去清之犹冀

师雍少贬师雍曰吾欲为全人终不屈数月坦卒劾

师雍及高斯得俱罢久之以直宝文阁奉祠陈垓又

嗾同列寝之清之卒起师雍为左史既而改江西转

运使迁礼部侍郎命下而卒于江西官舍师雍简淡

寡欲靖厚有守言若不出口而于囗正之辨甚明视

外物轻甚故博采公论当官而行爱护名节无愧师

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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