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来,中国第一个口腔专业女博士陈瑞梅、全国著名心脏外科专家刘震华教授、河北省人民医院原院长梁晋全教授、河北医科大学原组织胚眙教研室主任吴淑兰教授、著名学科带头人药理学教授樊德兰、生理学教授谷双振、解剖学教授袁桂芹、心血管专家黄希正教授、腹部外科专家曹月敏教授等都在“冀联”任过课。论环境,“冀联”不是最好;论名气,“冀联”不是最大;论报酬,“冀联”不是最高,而民办高校“冀联”为什么能吸引这么多专家教授?对此,我也作了一些采访。
吴淑兰教授:“我到‘冀联’讲课,不是冲着报酬去的,而是奔着邹本兴这些老同志去的,老同志们的真诚打动了我,学校的风气感染了我,我觉得到‘冀联’讲课是一种荣耀。”
梁晋全教授:“‘冀联’是社会力量办学的一面旗帜,它以为农村培养用得上、过得硬的医生为办学方向,要说吸引我的话,这就是最大的吸引力。”
曹月敏教授:“‘冀联’办学方向明确,领导清正廉洁,以身作则,尽心尽责,从严治校,在老同志们身上,所体现出来的那种浩然正气和博大精神,是我们在课堂上和书本上所学不到的。”
袁桂芹教授:“我到‘冀联’讲课,主要看中的是它的教学质量,教学质量决定着一个学校的生命力,特别是民办学校。如果‘冀联’每年没有90%以上的自学高考通过率,给我多高的报酬,我也不会去。”
邹本兴始终把目标瞄准世界医学科学和民办教育的前沿阵地。有人说他这个人很怪,抠的时候不近人情,大方起来又出人意料。
邹本兴立志把“冀联”办成“中国哈佛”,而哈佛的成功及其影响,还在于决策者有着强烈的超前意识。“冀联”靠艰苦奋斗白手起家发展到今天,邹本兴靠过紧日子的治学之道,也确实使“冀联”在社会上站住了脚。但办大学毕竟是科学教育事业,尤其是在医学科学飞快发展的今天,其基础教学的科技含量也在不住加大,也就是说,艰苦奋斗固然是一所大学的生存之基础,而“科教兴校”则是发展之趋势,也是质量建设之根本。一句话,一个大学的一校之长,必须有超前意识。
邹本兴农民出身,又在部队干了几十年,如今又是快70岁的人了,艰苦奋斗清正廉洁的精神固然可嘉,但在人们心中,这种出身的老同志思想容易僵化,观念容易陈旧。可了解邹本兴的人,却不会给他下这样的结论。邹本兴虽然是老年人,但他的观念并不陈旧,思维也非常活跃,有一定的超前意识。这一点,我在采访中也得到了证实。
邹本兴的超前意识来自孜孜不倦的学习。
邹本兴的学习时间大部分是在晚上,吃过晚饭,饭碗一推,他就进了自己的小屋,一学就是几个小时。几年来,他先后通读了《领导科学》、《领导心理学》、《中国民办高等教育的理论与实践》、《高等教育与经济发展》、《外国高等教育资料》等书籍。白天,紧张工作之余,每天阅读不少于10份报纸,每月至少看10份医学教育杂志,并联系办学实际,写心得体会。一些学术文章和论文还在各类报刊上发表,其中《社会民办高等医学院的作用及发展规律初探》获石家庄社会力量办学论文一等奖;《贯彻党的十五大精神,努力实现民办高等教育发展新突破的商榷》被选入清华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和人民教育出版社等单位联合出版的《中国教育大典》系列丛书。为了能够阅读外文资料,更多地了解一些国外的办学经验,他坚持每天学习英语,克服年龄大、记忆力差等困难,坚持下慢功夫、细功夫,许多英语单词都是在车上、路上、枕头上背记的。他买了一台586电脑,而且上了因特网,他很快对电脑着了迷,一进家,就在网上溜一下,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没多久,经过努力,他基本上掌握了WINDOWS操作系统,能够在互联网上读阅各种医学资料。为了向前来“冀联”视察的领导和前来参观学习的有关人士,形象、生动、直接、明快地介绍“冀联”概况,邹本兴在会客厅安装了多媒体,他亲自上机操作。
熟悉邹本兴的人,会发现他很怪,抠的时候几乎不近人情,而大方的时候,有时又出人意料。他是一个“两重性”很突出的人。
2000年8月,“冀联”新建的“福寿护理院”和老年病、口齿病防治研究所落成后,又贷款800万元,购买了美国生产的主机肿瘤立体放疗X刀。对此,我专门采访了邹本兴,他告诉我,这是世界上目前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它的功能是用于全身定位消除癌细胞。其治疗手段为,通过CT定位之后,用中子射线的办法,直接将癌细胞杀死,而且不伤害其它好细胞。这种治疗手段,时间短,疗效快,收费低,而且不用化疗、手术,病人也无痛苦。据邹本兴讲,这种高档医疗设备,北京有四台,河北省仅有两台。
邹本兴就是这么一个人,他的脑子一天到晚不停地转,不停在琢磨事。他的思维始终瞄准医学科学和民办教育的前沿阵地,不知道哪一会儿就冒出个新鲜的东西,包括“冀联”的年轻人,也都说跟不上邹本兴的超前意识。
“冀联”实行准军事化管理,出操站队口号洪亮,内务卫生有棱有角,就餐作息井然有序
到“冀联”走一走,还有一个新鲜的感受,就是它的准军事化管理。学生们统一着军装式的校服,统一佩带红色的有“冀联”标志的肩章,作息时间由军号控制,出操列队口号洪亮,内务卫生有棱有角,这在其他民办学校是不多见的。新生入校先进行两个月的军训,培养良好的行为举止,在抓队列训练和内务秩序中,着重训“三手”、练“三相”、比“三声”,每周还要召开班务会,总结一周来的学习和内务、秩序情况,表扬好人好事,指出存在的问题,提出改进措施。学校明确规定不准吸烟、下馆子、进歌舞厅,校内每天有“校管分队”执勤,院领导24小时值班,与学生一起同上课、同实验、同劳动、同娱乐、同吃住。学校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是军人出身,有的当过师团领导干部,都带过兵,抓管理是他们的拿手戏,一个人带百八十个学生,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学校的管理基本上是全封闭式的,围墙外面的精彩世界与“冀联”学子无缘。
邹本兴给我讲了这样一件事:有一天晚上,学校召开老校友先进事迹报告会,会场设在学校大操场,报告会正井然有序地进行着,突然停电了,会场上一片漆黑,报告会只得暂停。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中专部率先拉开了歌,紧接着,全院学生展开了拉歌对抗赛。黑暗中,会场上歌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那气势不亚于部队集会时的氛围。
我虽然没看到那个场面,但我断定,那是“冀联”学生作风养成的结果。
“冀联”的校舍刚盖起来的时候,一些小商小贩们把学校看成了发财的市场,没多久,台球桌支起来了,小吃部办起来了,游戏厅开起来了,但没过多久,就都收摊了,因为学生们不曾光顾。
我第五次到“冀联”采访,正赶上学校开大会,采访不上邹本兴,我心里像扎上草一样,安分不下来。实在无聊,我随便到男生宿舍转转,大部分房间都空着,我听到一个房间里有人说话,就走了进去。屋里有两个学生正躺在床上聊天,见我进来,都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正要和他们说话,他们的班主任进来了,进门问他们为什么不去听报告。两个学生一个说头疼,一个说感冒了。班主任问他们请假了吗,他们支支吾吾。班主任不客气了:“你们一个人扫楼道,一个人擦教室的玻璃,坚持一个礼拜。”说完就走了。我问那两个学生:“你们是不是真的执行?”他们说:“谁敢不执行?”
“冀联”的食堂管理也是很有特色的。我第一次在“冀联”吃饭,是邹本兴陪我在学校的一家小食堂吃的,我们坐在一个小包间,食堂老板上了几个很有特色的家常菜。紧接着,各食堂听说上面来人了,也往我们包间里送菜,没多会儿,桌子就摆满了。等我们快吃完了,还有人往这里送,那顿饭比在哪儿吃的都香。但心里不太踏实,因为我知道“冀联”廉正,因为我知道邹本兴在外面吃饭,光吃面条,我在这儿吃顿饭,别再把“冀联”的风气给搞坏了。为那顿饭,我一直不踏实。
第二次在“冀联”吃饭,我是混在学生食堂里吃的。
开饭号响过,学生们很有秩序地向各个食堂走去,学校共有5个食堂,学生们可以随便挑。我去的一家食堂是全院面积最大装修最好的一家,老板是位年轻女子,人长得很漂亮,也很有经营头脑,她原在苏州一家企业当老板,后来跟父母到了石家庄,她听说“冀联”的食堂搞招标,就前来参与竞争。她看重的是“冀联”的发展潜力,承包合同签订之后,她花10万元钱搞了装修,购买了高档的炊具、厨具和餐具,她还添置了一套高档的卡拉OK设备,同学们进餐的时候,放点轻音乐,显得很有品位和情调,再就是在伙食和食堂卫生上下功夫。每天出售的饭菜有几十种,有荤有素,有辣有咸,品种齐全,并照顾到各地风味。我看了一下价钱,高档菜不超过5元,低档的只有5毛钱。市场物价那么高,我感到这里的饭菜就像白吃一样。南方人爱干净,从厨房到餐厅,窗明几净,物见本色。虽是炎热的大夏天,食堂里见不着一只苍蝇,再加上屋里开着空调,放着音乐,进来吃饭的学生都笑容满面。
学校有规定,学生一律不准外出下饭馆和进娱乐消费场所。父母或朋友来校,一律都在学校吃住,条件好一点的,可到小吃部的包间里点上一桌,条件差一点的,就在学生食堂里和学生一起吃了。那位女老板很会做生意,有哪位学生过生日,她可以专门安排别具一格物美价廉的生日宴会,在保证学生不外出消费的情况下,也为过生日的学生创造了生日气氛。在女老板的食堂,我还看到了另外一个新鲜现象,到了开饭的时间,有几个男女同学主动到食堂里面帮助老板打菜,等同学们吃完走了,他们才吃,吃完,还帮助老板一起收拾。我问了一下老板才知道,这些学生都是贫困生,他们这样做,可以免费就餐,我很佩服女老板能有这样的举措。
到各食堂走走,卫生都很清洁,餐具、厨具消毒设备倒很齐全,因为学校经常检查评比,还发流动红旗。“冀联”建校十几年来,没发生过食物中毒和其他行政责任事故。
“一个学校在富有活力的时候是很少毁灭的,而缺乏活力的学校则是在自寻灭亡。”
活力来自于永不满足,来自于不断进取。
1996年初,邹本兴到北京参加了一次全国性教育会议,会上推出了锦州“师范学院培训中心”的办学经验,邹本兴如获至宝。会议期间,别人出去游览,他却跑到有关部门收集资料,找一些知情人咨询办学的具体情况。晚上,人家休息了,他还在冥思苦想,借鉴“锦培”经验,构思“冀联”新的蓝图。从北京回来,他家也没回,直奔学校,迫不及待地向学院其他领导介绍“锦培”经验,并从“坚持正确的办学方向”,“提高教学实习水平”,“从严治校,从严治教”,“培养复合型人才”等方面提出了发展和建设“冀联”的建议。不久,邹本兴代表学院向全体师生做出了办好“十件事”的承诺。即:基础实验课有重点地增加30个课题达到本科水平;改革和加强医化、生化教材;增加电教课、急诊医学课和中西医治疗肛肠外科的课时;强化书法和应用文学习,病历书90%达到规范要求;熟练掌握10项医护基本功(给氧、输液、注射、皮试、复苏、切开、缝合、结扎、止血、无菌术);100%的学员能掌握心电图机器操作和诊断;50%的学员能掌握B超诊断技能;50%的学员能掌握计算机、中英文打印机、DOS命令和CCED;汇编一册病例分析,基本掌握内外儿科病例分析本领。
这“十件事”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成了“冀联”的经常性教学活动。
“冀联”在社会上走红了,而且红得热烈,红得鲜艳,红得扎实.红得长久。然而,专家们的中肯,舆论的赞誉,社会的公认,没使“冀联”的老同志们飘飘欲仙,忘乎所以。邹本兴创办“冀联”是以哈佛为标杆的,以把“冀联”办成中国哈佛为最终目标的,所以,哈佛是“冀联”永恒的参照。
永不言败,是哈佛不灭的精神,好中最好,是哈佛永远的追求,名冠全球的哈佛没有陶醉在成就之中,在盛誉和鲜花面前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而不断地自律自省。1936年,哈佛洛厄尔校长曾说过:“如果我对历史没有搞错的话,一个学校在其富有活力的时候是很少会毁灭的,而缺乏活力的学校则是在自寻灭亡,这时魔鬼就会趁虚而入,从而将其置于死地。”
哈佛在300多年辉煌历史中,一直没有淡化自己的忧患意识,从一所学校到一个民族,忧患意识的淡化,将会埋下灾难的祸根。
邹本兴没有淡化忧患,也没忘记“冀联”的生命之源,在他的笔记本上,我发现抄有洛厄尔的这样一段话:“学生们一代接着一代,如同海水一浪接着一浪冲击着陆地,有时候是静静的,有时候则带着暴风雨的怒吼,不论我们认为人的历史是单调的或是狂暴的,有两个事物总是新的,这就是青春对知识的追求,这也正是一个大学所关心的。我们学校的年龄可以用世纪来计算,但只要它热切地追求这两件事物,它就永远不会衰老。随着时代的变迁,为达到目的,使用的方法可以改变,但目的本身是永远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