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妾一听便知她们是被鱼冰冰骗来的,那她们四人同时被金御风抓进地牢,第二天好不容易让娘家人掩人耳目的赎了出来,以为从此可以平安度日。谁知金御风不计前嫌的嫁了鱼冰冰,而鱼冰冰恰巧这么有空又想起了她们,她的日子好过,她们看到她的出现,日子便难过了。
鱼冰冰才没闲功夫管这些事,她见其它三人也到齐,便拍拍手,高兴的说:“好了,人都到齐了,咱们开桌打马吊吧!”
甲乙丙丁跟随鱼冰冰也有些日子,四人不但武功高超,人也是极其聪明的。见鱼冰冰逛街逛到一半,突然主动登门拜访,还特地招来另外三人开桌打马吊,就知道肯定事出有因。
眼看马吊开打,甲、乙、丙很有默契的站在她们三人身后,丁则站在鱼冰冰的身后。鱼冰冰斜靠在椅子里,连牌都不愿意抓,由喜儿代劳。
第一局,甲伸出两根手指捅着鼻孔,喜儿懂了,摸了两筒没有放炮。
第二局,乙伸出五根手指描着眉毛,喜儿收到,将刚摸来的五条放进了牌里,还是没有放炮。
第三局,丙掀起衣服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喜儿明白,把刚拿起的白板重新放回牌列里,肯定不放炮。
连着十八局,从天亮打到天黑,在甲、乙、丙与喜儿的精诚合作下,一整天鱼冰冰没有放过一炮。八小妾等三人自知逛梦里水乡的把柄被鱼冰冰拽着,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可是,不放炮的牌全部都被鱼冰冰藏在手里,自己的牌不成行不成列,听糊难度增加,空摸牌不能糊牌,比放炮还难过啊。
鱼冰冰原以为她们都是机灵之人,见到这种情形都会主动放炮,让她开心。可是为了这点银子,她们硬是捏着牌不放,个个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祖宗,明知自己是趁火打劫也不肯出点血。
鱼冰冰灵机一动,懒洋洋的冲着她们说:“哎哟,八姨太,我怎么记得我在哪见过你,好象是在地牢呢……还是我相公的地牢里呢。”
丁伸出火红的舌头,示意甲、乙、丙鱼冰冰要糊红中,甲再用千里传音的秘功告诉八姨太,八姨太思量再三,忍疼割爱,将手中的红中打出,鱼冰冰糊了清一色。
鱼冰冰再接再厉,说:“罗侄女,听说你马上就要嫁人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梦里水乡啊?听说那里可好玩了。”
鱼冰冰很快就糊了大三元。
“七小夫人,你看我这记性,那天我在我相公的卷宗里,似乎看到了你的名字呢……唉呀,七小夫人,你家相公叫什么来着……”
没得说,鱼冰冰又糊了一个十三幺,这次,是七小夫人赞助滴。
一圈下来,鱼冰冰带去的三个大钱袋就装了个盆满钵满,眼着着她们三人有意放炮喂糊自己,输得身无分文,就连头上戴的金钗手上套的玉镯都全拿下来抵做赌资,鱼冰冰越打越心花怒放,收不住手脚。
半盏茶的时间,八小妾,罗侄女和七小夫人身上的金银手饰也全都输光,鱼冰冰仍没有离开之意,三人齐齐望向喜儿,希望她能帮忙说句话。
“小姐,她们好象都输光了……”喜儿低声提醒鱼冰冰,见她仍沉浸在兴奋快乐的喜悦当中,用胳膊肘碰碰她,小声说:“小姐,你再赢下去,她们要光着身体回家了。”
鱼冰冰这才意识到,八小妾她们三人已是两手空空,特别是罗侄女,许是年纪较小,已经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别说我这人不讲道理不讲人情哈,这牌桌上就是应该六亲不认,跟着上家盯着下家,看死对家,才能赢钱嘛。”鱼冰冰才不管自己真正赢钱的原因,只顾自己开心在那里口沫横飞的说她的牌枝和大道理,大约是说得有些口干,才停下来,扔了两锭银子到桌上,才说:“喏,这些钱就算是给你们的车马费,我走了哈。”
鱼冰冰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准备回家,八小妾、罗侄女和七小夫人象送瘟神般的将鱼冰冰送到大门口。
可是,鱼冰冰刚走到门口,却如脚底生根般不动弹,门前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鱼冰冰提着嗓门,语重心长的说:“三位其实不用太在意这事,咱们都是有苦衷的才会去那梦里水乡。谁叫咱们不是相公无用就是无相公可用呢,深闺寂寞总是要消遣消遣的,你看我,去了梦里水乡后就遇到了好姻缘,嫁了一个好老公!英雄莫问出处,姻缘不问来由嘛,只要两人过得好,管他是哪里认识的——这梦里水乡打开门做生意,咱们只不过是去光顾一下见见世面,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三位别拦着我啊,这事等你们夫君家长回来,我会好好解释的——不过,我一直奇怪的是,你们是谁保释出去的?”
三人看着鱼冰冰那张广播般的嘴巴,赶紧把她拉进庄内,低声下气的恳求她从此失忆,把她们在地牢相遇的事情全部忘记。
鱼冰冰提拎着那比人还大的麻布袋来回走动着,直到她们三人声泪俱下的哭诉全部结束,才指着华庄里的药材库房,说:“八小妾,你家的药材都发霉了。”
八小妾只能自认倒霉,将库房打开,由着鱼冰冰胡捡乱抢的。回家的路上,鱼冰冰带头在前面走着,喜儿等人一字排开,拖着沉甸甸的麻布袋,一路跟随她回金府。
鱼冰冰意犹未尽,她开心的扬起手,说:“来,教你们唱一首歌,就两句,预备开始——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